“應該隻是情人吧。看著不像是要結為道侶呢。”女修們歎息,“修士終歸是講修為的,葉真人的境界落了一程,也是沒法子的事。”
連個名分都混不上,太慘了。沈細流頭禿不已,不知道這個地獄模式下,如何才能幫到大佬。
她聽說“師姐”的山上種滿了花,便趁去藥田采藥的時候,摘了一些花草,用薄紗紮成一束,瘋狂暗示:“這花真好看,隻要是女的,就沒有不愛花的。”
葉真人瞥了她一眼,點評:“花苞無用,提前摘下,不能結果。”
沈細流:“……”
她熬夜用碎布頭縫了個布偶,故意放在顯眼的地方。
葉真人皺眉:“什麼妖獸?”
“龍貓。”她說,“雖然是虛構的動物,但是幾個師姐都說很可愛呢。”
葉舟挪開目光,一眼都欠奉。
沈細流:“……”我他媽……不行這是大佬我不能罵。
她再接再厲,摘了一堆花瓣,按照記憶裡的方子做胭脂。
葉舟:“靈力未曾保存妥當,無用之物。”
沈細流槽多無口:“這是女人的必用之物。”
“我知道。”葉舟不傻,淡淡道,“前些年,粉黛宮出了‘紅顏六十四色’,未麵世前便贈了一套予師姐。”
沈細流:打擾了。
她灰溜溜地跑了。
葉舟叫住她:“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你年紀尚幼,不要將心思放在這些上,還是好生修煉吧。”
沈細流一怔,竟有幾分感動。
可他下一句話就把她打入無儘深淵:“你根骨太差,我不會收這樣的弟子。”
霎時如墜冰窖。
葉舟卻好若不知她的打擊,取了丹冊,徑直回了客院。
院子裡,小鳳凰正在痛苦地飛圈圈。
它偷偷用羽毛換糖吃的事暴露了,殷渺渺沒打它也沒罵它,隻讓它繞著院子飛一千圈。
一、千、圈!
“舟舟,我飛不動了。”它歪歪扭扭地飛著,哭唧唧,“我已經飛了兩天了(>﹏<),好累的。”
葉舟毫無動容,推門進去。
殷渺渺正望著棋盤,上頭不是黑白棋子,而是諸多幻象,時而金戈鐵馬,時而烈焰燎原,似乎是推演著什麼。
“來了?”她頭也不抬地說,“有事?”
葉舟將嶄新的丹冊放在桌角:“我寫好了。”
殷渺渺揚起眉:“你重寫了一遍?”
“嗯。”他言簡意賅。
“原來的呢?”
“燒了。”他抬首,直視她的雙眸,“我做錯了事,甘願受罰。”
說著,又將封印著鳳凰羽毛的盒子拿出來,歸還於她。
殷渺渺笑了,緩緩道:“鳳凰兒同你是自願交易,不是你巧言騙取,如何算是你的錯?收起來吧。”
“二者不等價。”葉舟低聲道,“是我起了貪念。”
她道:“這對它來說,不過是根羽毛,能換了糖吃,談不上不劃算。”
葉舟聽得出來,她字字句句皆是真意,並非故意諷刺。
那麼,她又緣何生氣呢?
“我罰它,是它不懂事。今日用羽毛換糖,來日不知道還會用自己換什麼。”殷渺渺語氣冷然。
鳳霖曾經就用自己換取修煉的資源,沒想到涅槃重生,小鳳凰還是改不了這個臭毛病。它就算是賣萌打滾求她,也比這樣賣血賣肉好。
而和葉舟生氣,卻是另一個原因。
“你呢。”她看著他,“明明想要,卻不同我說,和它做了交易,又不敢和我承認。葉舟,在你心裡,我是什麼?你又是什麼?”
葉舟愣住:“師姐……”
“對,你把我當師姐,敬著讓著,我吩咐你的事,你竭儘全力做到最好。”她勾起唇角,眼中卻無多少笑意,“但是葉舟,很多人都這樣對我,衝霄宗現在敢對我陽奉陰違的,有幾人?我為什麼偏偏要選你?”
葉舟張了張口,答不上來。
她問:“你已經不像是你了。”
他將她奉若神明,克製著自己的**,壓抑著自己的愛恨,仿佛是最完美的情人,然而恰恰相反。
“我厭倦了。”她揮了揮手,棋盤上的幻象頓時消散,“你走吧。”
當葉舟不再是葉舟,隻是一個為她而存在的情人,又有什麼意思?她不想讓他失去自己,也對這樣的他沒有興趣。
看來這個情人遊戲,可以到此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什麼,葉舟雖然被睡了,但還沒有正式上位啦。假如他隻是一個陪伴的眠伴,和蓮生、稱心、鳳凰又有什麼區彆呢?他是個修士啊。所以,他有獨立的一條支線,關於他的感情和道心。
至於沈細流,她隻是個亂世裡求生的普通人,抱葉舟大腿隻是想活著,不要想太多。
今天的小鳳凰是被體罰的小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