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瑩皺眉:“可是魔修分散在多個仙城,從位置上看,受影響的不過一二處。”
“所以,我們得把人引到合適的地方。”季鶴閒解釋說,“雨河的位置不太好,我們必須讓它改道。”
雨河水量豐沛,卻地處偏遠,要讓它發揮出實力,就必須人為改道。
“弄到沛河去?”謝小瑩還是不讚同,“這樣沛河的水道肯定支撐不住。”
季鶴閒哈哈大笑:“誰說我隻改一個?我要連改三處,叫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修士可不是凡人,一處河流決堤,最多隻能弄死幾個煉氣魔修,想要降服金丹修士,非得有人力所不能敵之威力。
三處大河的水量彙聚到一起,他敢說,就算是金丹修士駕起飛行法器,也逃不過洪水奔流的速度。
謝小瑩:“瘋子!”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季鶴閒不以為然,“洪水一泄,魔修定然七零八落,四處逃散,我等再各個擊破就容易很多。”
這確實是代價最小的辦法,謝小瑩動了動唇,終究未能阻攔。
*
秋洲,仙椿山莊。
鬆之秋等來了過來報信的杏未紅。
她受了重傷,又回到了最初做鬼的日子,一點日頭都曬不得,必須寄生於養魂木上。
“發生了什麼事?”鬆之秋愕然。
杏未紅說:“沒什麼,有人想殺我,我又被鬼帝打了一下。”
其實當時那幾個鬼修見殺不了她,有意退卻,可她想著,若是不殺了他們,也許他們會再找虞生他們的麻煩,所以硬撐著一口氣把人全殺了。
臨死反撲的威力不小,她亦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不過這些事,她不想和鬆之秋說,簡單道:“你們要我做的事,我已經做好了。他好像不信,又好像信了。”
鬆之秋道:“他說了什麼,你原原本本告訴我。”
杏未紅重複了一遍。
他皺起眉,思索不言。鬼帝的表現太過古怪,幾乎能夠證實他們的推斷——他有意於黃泉。然而,杏未紅的言行漏洞百出,恐怕也會被懷疑是受人指使。
那也不要緊。鬼帝就算知道她背後是他,又如何?一個將死的化神鬼修,不會愚蠢到挑釁神木。
相反,隻要他起了心思,他們的計謀就算是成功了。
接下來,就看陌洲那邊的打算了。
鬼帝對埋骨之海動手,定然會引起魔修的注意。
打草驚蛇,有時候不失為試探的妙計。
他定了心,對杏未紅道:“你做得很好,以後的事不必再管,近些日子就留在這裡養傷吧。”
杏未紅點頭,懨懨不樂。
鬆之秋心中一動:“東西給虞生了。”
她點頭。
“他說了什麼?”
杏未紅不吭聲,轉頭沒入了養魂木裡,不理他了。
因情神傷這種事,竟然會出現在她身上,真是……鬆之秋意味不明地輕笑起來。
*
殷渺渺收到了來自仙椿山莊的訊息。
不用青鳥,用的是一對特殊的植物,名為心心相印樹。二者之間存在著某種感應,在一棵樹上刻字,過了幾日,另一棵樹上也會出現相應的疤痕,故有此名。
這東西雖然不是即時通訊,但用來傳遞簡單的信號卻是最方便不過。
得知鬼帝已經知曉黃泉之事,也許近日就會有動靜後,殷渺渺不由喃喃道:“看來,我該去埋骨之海一趟了。”
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經去過那裡,和向天涯一起遭到了四大家族的圍殺。
說實話,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唯一算是閃光點的,大概就是在那一刻,向天涯真心實意地愛過她吧。
可惜,發生在生死之際的愛情隻有一瞬,就好像火花那麼璀璨,那麼短。
也不知道這家夥在哪裡。
殷渺渺想起他,又不免想起遠在天邊的人,乾脆打坐入定,用“心月之網”瞧上一瞧。
清冷的月光下,心靈島孤獨地浮在海上。
月華萬千,牽動遠處的暗影。
她依舊沒有找到屬於雲瀲的地方,隻模糊感知到了任無為。他在很遠的地方,遠到以她的修為,根本去不了。
而稍微近一些的,充滿了冰雪氣息的心靈島,還在原地。晶瑩的冰川封鎖住了裡麵的動靜,恍若死地。
“心月之網”就是這個不好,一次又一次提醒她這段往事。
殷渺渺閉了閉眼,又去尋近處的人。
他在東北方,島嶼上籠罩著濃濃的迷霧,並無腥風血雨,證明當事人心有迷惘,卻無風險。
她靜靜眺望了會兒,一聲歎息。
作者有話要說: 為啥會有讀者覺得葉舟和沈細流會在一起啊?因為沈是穿越女嗎?
在葉舟眼裡,她隻是個小孩子啊,十歲和二十歲,在修士眼裡沒有區彆。葉舟喜歡的也不是這個類型,你們不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