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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蟲小技。”梅枕石一副俠客打扮,瀟灑落座,嘴唇微動,“等著看好戲吧。”

半個時辰後,全城戒嚴,但街頭巷尾已經流傳起“秦少城主死在吳少城主麵前”的消息。

目擊證人太多,流言根本止不住。

梅枕石對自己掐的時機十分有把握,絕對能把這池水攪渾。他更擔心葉舟,這個新朋友什麼都好,就是殺人滅口的套路不是很熟:“秦子羽的屍身在他們手上,會不會聯想到你和你的師門?”

他對煉丹師所知不多,但基本常識還是有的。威力這麼大的毒丹沒幾種,會煉的少之又少,加上材料特殊,要是有心追查下去,不難查到金石峰。

“這不是金石峰的丹方,我也沒在人前用過。”葉舟不缺謹慎,思索道,“雖然裡麵有一味藥十分難得,沿著這個線索說不定會查到些什麼,但我想也不會有人為秦子羽費這個心思。”

梅枕石一想也是,秦子羽的死關鍵在於他死了,而不在他怎麼死的。且秦老城主都恨不得他死,更不會有誰不辭艱苦去尋找真相。

“說起來,”葉舟又想起什麼似的,遲疑道,“就算以後查出來是我,應該也沒什麼吧。”

梅枕石:“……你說得對!”有後台的人就是任性。

葉舟放心了。道門修士除魔鎮惡乃應有之義,然則秦子羽非魔非惡,算得上正道人士,且身份不低。他向來隻殺該殺之人,這樣對付一個與自己無冤無仇的人尚屬首次。

但他並不後悔。

世上沒有不流血的和平。

*

紫微城。

假如說有什麼地方的消息,能與天義城一般靈通,那便是聽說茶樓了。

聽說聽說,道聽途說,卻每每準得不可思議,更神奇的是,很多事當天上午發生,傍晚就能在茶樓裡聽到。

正所謂大隱隱於鬨市,殷渺渺憑借櫻桃青衣,偽裝成一個金丹散修,包下了聽說茶樓的一間包廂,天天準時來報道。

今日一開場,說書人二話不說,張口就是:“誰能想到,堂堂秦少城主,竟然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在那樣的一個地點,離奇死去。”

啥?秦子羽死了?屁股剛黏到凳子的人一下子蹦了起來。

說書人一敲醒木,微微一笑:“個中原委,請聽某慢慢道來。”

他從辯論大會說起,語調時而急促時而緩慢,引人進入當日的場景。不知不覺,滿座的茶樓寂靜無聲,人人都在側耳傾聽。

包廂裡。

“咕嘟”“呼嚕”“吧唧”,盛著肉羹的瓷碗中,一隻肥嘟嘟的小黃……鳥心滿意足地抬起了頭,熟門熟路地在手帕上擦了擦嘴,而後蹦躂到欄杆上,專心致誌地聽起故事來。

說書人正好說明後續:“吳城已驗明正身,證實確是秦子羽無疑。他身中無名劇毒,五臟六腑已化為膿血,然屍身保留完好,栩栩如生,詭異至極。”

底下的看客踴躍得很:“這麼霸道的毒藥,莫非是魔修所為?”

“非也非也,藥毒不分家,高明的煉丹師不僅會煉丹藥,亦會製毒。”馬上有人反駁。

大家免不了要把中洲幾個會製毒的人列舉出來,一一辯駁。

說書人歇了會兒,等到議論得差不多了,方神秘一笑:“諸位可知,接下來發生了些什麼?”

有一中年儒士稍加沉吟,問道:“莫非是秦老城主……”

“不錯,昨日夜裡,秦老城主趕到吳城,確定秦子羽死後,表示此間事了。又對吳城主道,願意和楚城化乾戈為玉帛,以一件絕品法器作為賠禮。”說書人慢悠悠地道出內情。

儒士頷首道:“當初秦城主不過是摧毀了些許城牆,一件絕品法器……倒也夠了。”

“哼,這不就是低頭了麼。”角落裡的一個年輕人嗤之以鼻,“什麼賠禮,是怕了楚城吧。”

坐在他隔壁一桌的女修反唇相譏:“事情是由秦子羽而起,他死了,矛盾自然消解。秦城主拿得起放得下,敢於承擔,反而令人敬佩,就怕為了自己的臉麵死不低頭,害得無數人為他陪葬。”

類似的爭辯在各個角落同時上演。

殷渺渺一邊分神聽著,一邊想:看來秦老城主並非莽夫,有了台階就立馬下來,反倒是把楚城和吳城架在了火上,進退兩難。

導-火-線被剪,幕後之人一定會再有動作。

是時候找機會插手,改變棋盤走勢了。

“鳳凰兒,吃飽了嗎?”她笑眯眯地看向小鳳凰。小家夥睡過了整個九重塔,出來就叫餓,短短幾天功夫,已經吃掉了數頭妖獸的精華部分。

小鳳凰用力點頭。

“過來。”她撈起小胖鳥,彆有深意地說,“我們去見一個故人。”

故人?不知道為什麼,小鳳凰陡然打了個哆嗦,不寒而栗。

作者有話要說:  一起坑過人,以後就是朋友了!

梅葉這個名字,真的很適合做好基友啊……

*

小鳳凰現在的體型,應該已經從小黃雞變成了銀喉長尾山雀吧,肥嘟嘟圓滾滾了。

PS:葉舟在早餐攤上吃飯,是個細節彩蛋,大家可以隨便猜猜,猜不到也沒關係,隨便寫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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