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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渺渺受到鼓舞:“再來一口。”

小鳳凰趕緊搖頭,機靈地說:“鳳凰不餓。”

“不餓也要吃。”殷渺渺一想到被鎮虎真君說成營養不良,就狠下心腸,冷漠地說,“不吃的話,以後糖也沒得吃了。”

小鳳凰:QAQ

它還想抗爭,忽然鼻端聞到一股味道,慌忙跳到殷渺渺肩頭,盯著身後。一隻毛發蓬鬆的白虎走了出來,落地輕盈,無聲無息。

白虎也不看小鳳凰,徑自走到烤獸排麵前聞了聞:“好東西,你不吃給我吃好了,我多少都吃得下。”

殷渺渺笑著取了一大塊肉排給它:“請。”

“我不客氣了。”白虎埋頭大嚼,牙齒咬碎骨頭,嘎吱有聲。

殷渺渺看得喜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後頸,隻覺毛發軟硬適中,油光水滑,觸感極好。

白虎也不生氣,隻是說:“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肉。不出賣力氣,就得出賣色相。”

殷渺渺大樂,笑著問它:“你喝不喝酒?”

白虎的眼睛一下子放出綠光,走過去主動低頭,放在她手掌下:“摸,使勁摸,彆客氣!”

殷渺渺果真不客氣,兩隻手捧著腦袋□□了幾把,過足了摸大貓的癮。她也上道,摸完就把酒甕拿出來,解了封,濃鬱的酒香爭先恐後冒了出來。

“仙椿山莊的酒!”白虎喜出望外,伸出舌頭吧嗒吧嗒舔舐,“不愧是衝霄宗的閣揆,有排麵,這麼好的東西也有。”

殷渺渺笑了,溫言道:“慢點喝,都給你了,小心喝醉。”

“我酒量好著呢。”白虎說歸說,舍不得一口氣喝乾,蹲下慢慢啜飲。

殷渺渺剛想說什麼,忽而感覺到肩頭一陣濕意,低頭看去,小鳳凰趴在她的肩膀上,一邊掉眼淚一邊用翅膀擦著,哭得好不可憐。

它感覺到殷渺渺的目光,卻沒有抬頭看她,哽咽了聲,撲落到她腿上,自己鑽進了獸囊,不理她了。

殷渺渺什麼也沒說,平靜地把獸囊塞回了袖中。

“嗝。”白虎酒飽飯足,懶洋洋地趴下來,尾巴尖勾起,“你這樣是不對的。靈寵不是法器,法器被冷落久了都會生怨,何況我們。”

殷渺渺反問它:“為什麼願意做靈寵呢?自由自在不好嗎?”

白虎本來隻是順口一提,聽她這麼問才琢磨出了些滋味:“啥意思?”

“我不想鳳凰做我的靈寵,但它不願意,可我想著它還小,隻是怕離開了我沒有辦法活下去而已。”殷渺渺語氣坦誠,沒有把白虎當做妖獸糊弄,而是平等地作為討教的對象,“你為什麼願意呢?”

“好問題。”白虎動了動耳朵,碩大的腦袋靠在爪子上,“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原因,非要說的話,還怪不好意思的。”

殷渺渺莞爾,悄聲道:“我保證不告訴彆人。”

“唔,我最早和虎頭認識的時候,他還是個煉氣的小修士,我們倆被困在一個秘境裡,有人要殺他,有人要抓我。”白虎回憶說,“他要我幫忙才能逃走,我要他遮蓋味道才不會被找到。”

“你們倆要合作才能活下去。”

“對。”白虎點了點頭,“時間久了,我們倆越來越厲害,誰離了誰都沒那麼厲害,也就不分開了。禦獸山的人說,靈寵就是夥伴、親人、朋友,有點肉麻,不過也有道理。”

殷渺渺卻道:“那不一樣。”

白虎打了個哈欠,酒意上頭了:“這是你們人類的說法,我不評價。對妖獸來說沒那麼複雜,你看狼啊獅啊都習慣一大家子在一起,換成人也一樣。我們老虎雖然獨來獨往得多,可我喜歡熱鬨,一隻虎多沒勁兒啊。”

殷渺渺思索著,沒有應聲。

“看在這壇酒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句實話。”白虎摟著酒壇子,狡猾地說,“你可不能說出去。”

她笑:“好。”

“唔,拿我討厭的獅子為例。獅王再厲害,年紀大了,乾不動架了,就會被趕出去自生自滅,人也一樣。”白虎目光炯炯,“今天的臣服不代表永遠臣服,契約的約束力是有限的。”

殷渺渺訝然:“我還以為你會說靈寵是人類忠實的夥伴呢。”

“這麼說也沒錯呀,大部分情況下是真的。”白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酒喝完了,我走了,改天喝酒可以再找我。”

它甩了甩毛發,酒意頓消,一個撲騰便消失在了夜色裡。

高塔上,鎮虎真君似有預感,轉頭看向門口。大白虎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毛發上還沾染著濃濃的烤肉味。

“又去騙吃騙喝了?”鎮虎真君一臉嫌棄。

白虎說:“沒辦法,我對女修有難以置信的魔力,你不要嫉妒。”

鎮虎真君聞了聞味道,唏噓不已:“重翠仙釀,好東西啊,居然連素微都沒能看穿你的無恥。”

“她是個大方的女人,我喜歡。”白虎想了想,又說,“心這麼軟,還能得到鳳凰的臣服,夠奇怪的。”

鎮虎真君嘲笑:“你不懂了吧。實力強的心軟不叫心軟,叫‘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讓你不好好讀書。”

白虎好奇:“她比你強嗎?”

“現在不好說,將來麼……”鎮虎真君頓住,沒有說下去,反而道,“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長陽死前,咱們老老實實的。”

白虎得意:“我懂,這叫悶聲發大財。”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終於擼到了大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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