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一番波折,程向月總算喝上了清香濃鬱的雞蛋湯,喝完沒多久,她就感覺胸口脹/脹的。
閨女的口糧來了,總算不用餓著她了。
等錢寶珠迷迷糊糊的醒來,就察覺嘴了被塞了一個熱乎乎,軟綿綿的,還伴著淡淡的奶腥的東西。
她愣了兩秒,才想起來,這是媽媽的乳/頭。
溫熱的液體很快就湧入了錢寶珠嘴了,這一刻,生理本能戰勝了羞恥心,原來亂七八糟的矯情立刻被錢寶珠完全扔進了太平洋裡,她隻咕嚕咕嚕拚命汲取著奶/水。
有一就有二,第一次過後,後麵就順理成章了,錢寶珠隻要餓了,就會哼哼兩聲。
為了不給家人添麻煩,錢寶珠還自己弄規律,尿了,哼一聲,餓了,連著哼兩聲,至於拉了,當然是連著哼三聲。
知道生產很虧女人的身體,可以說一命換一命,所以為了讓媽媽養好,錢寶珠平時儘量不哭不鬨,想讓媽媽多多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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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錢家的飯桌上就擺上了雞雜碎米糠湯。
儘管這一頓,換成平時可能味道並不是太好,可在坐的所有人,還是眼巴巴的盯著湯盆,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就連錢爺爺也不例外。
沒辦法,他們可是已經連續幾個月吃野菜野草野根糠粥了,不沾一點葷腥。
可以說,錢家人感覺自己都變成了草,渾身都是綠的。
這時候,彆說是雞雜,就是平時他們最害怕的蜂蛹竹蛹,隻要放在他們麵前,他們也能生生吞下去。
如今,一碗雞雜,對錢家人來說,那就是美味佳肴,用錢都不換的哪種,每個人都是如狼似虎的盯著湯盆,要不是有錢爺爺錢奶奶鎮著,估計早就有人上手搶了。
看著兒子孫子眼珠子都快變綠了,馬上就要冒出綠油油的光了,錢奶奶也不耽擱了,準備分湯。
實在是大家都餓一天了,昨天吃的有大半都是水,吃了不用兩個小時就消化了,所有人現在都餓的前胸貼後背,忍不了了。
錢奶奶分湯也不是字麵意思,如今家裡的每個人,碗裡有多少東西,都由錢奶奶決定。
如今,掌管了家裡食物的分配,就相當於掌管家裡所有人的生殺大權,可威風了,公社隻要沒分家的婆婆基本都如錢奶奶這麼乾。
不過以前,錢奶奶其實不會這麼做的。
她不是啥控製欲強的人,認為兒孫自有兒孫福,隻要孩子結婚,就要靠他們自己慢慢立起來,當家做主。
一直掌控著家裡,短時間看著威風,可時間長了,家裡孩子總會覺得不平,不是老大覺得她分配的少了,就是老二覺得她偏心了。
錢奶奶可不想老了老了,還被兒孫埋怨。
然而,誰叫災年來了。
以前吃大鍋飯的時候還好,有彆人分配,有什麼不滿自會去找彆人。
等大鍋飯解散了,自家做上一頓,那一次錢奶奶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讓所有人自己來。
結果,因為吃的不夠,前麵臉皮厚的就拚命舀,把乾的撈完,到了後麵的就隻剩湯水了,根本吃不飽。
錢奶奶一看這樣不行,若是一直這樣,時間長了,幾個兒子還不得打起來,估計兄弟還要變成仇人。
沒辦法,錢奶奶隻能自己上手,把飯分配了。
作為分配者,錢奶奶自覺做的還算公平。
家裡得的最多的,自然是老頭子,他為孩子們苦了一輩子,把他們養大,總不能晚年還受苦,錢奶奶就為錢爺爺舀了最稠的一碗。
接下來,就是幾個兒子,他們都是壯勞力,每天都要乾活,家裡就靠他們了,不吃飽不行,錢奶奶就舀了半清半稠。
家裡最重要的,還是下一代,他們都是長身體的時候,如今要是吃不好,未來身體就跨了,所以家裡的孩子們能得比爸爸們稍微稀一點的湯。
最後,就是家裡的幾個兒媳婦,如今沒多少事,錢家的女人們一天多半都是躺在床上保存體力,錢奶奶分給她們的自然是最少的,隻有四分之一是稠的。
彆說她們,就是錢奶奶自己,吃的也是最差的,也因為有錢奶奶帶頭,錢家幾個兒媳婦才沒有異議。
不過,錢爺爺也心疼自家老伴,所以總會從自己的碗裡倒一些給老婆子,讓老婆子吃飽些。
錢家幾兄弟有樣學樣,也分了一點點給各自的媳婦兒,把媳婦們美得不行。
錢奶奶:“……”
錢爺爺:“……”
果然兒子都是一群不孝子,隻記得自家媳婦,把爹娘忘了。
但就是心裡再不舒坦,錢爺爺錢奶奶折騰兒子幾天後,出了氣就算了。
他們知道,兒子的做法是人之常情,能陪伴兒子們一輩子的,還是他們各自的媳婦,他們會有如此選擇,錢奶奶他們不意外。
再說,兒子們會這麼乾,還是錢爺爺教的,所以要怪的源頭,還是錢爺爺。
錢爺爺:-(¬¬)σ
好吧最後都是他的錯﹋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