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2 / 2)

“還有娘,你說她說話氣不氣人,懷娃的明明是她,結果她卻怪上了我,這種理由都找出來了,她到底是什麼玩意?”

聽多了,錢奶奶眼皮子一挑,不耐煩的問,“你和說我說這些有什麼用?還不是你自己慣的。”

要錢奶奶說,張黃花最開始就不能由著林雨挑,家裡做什麼她吃什麼,不吃餓兩頓就好。

這樣壓林雨幾次,後麵再拿好東西給林雨補身體,她不說會感激吧!肯定不會有如今的埋怨。

不過,各家各自做主,都已經分家了,錢奶奶才懶得管這麼多。

反正婆媳關係,不是東風壓西風,就是西風壓東風,這兩婆媳自己慢慢磨合,早晚能分個高低出來。

婆婆不滿意了,張黃花也不好再嘰嘰喳喳的了,隻能訕訕的解釋,“這不是她懷的是第一個嗎?”

第一個孫子,總是不一樣的,因為少,肯定要重視一點。

“那你還唧唧歪歪乾嘛?忍著?”她又不是垃圾堆,張黃花不滿和她倒一堆話乾啥!弄的錢奶奶自己都心煩意亂了。

額……

張黃花被懟了,終於曉得閉嘴了。

同時,錢寶珠在旁邊看到這一幕,突然覺得,單身真好。

婆媳關係,真的實在太煩人了,好兒媳遇上一個不好的婆婆日子不好過,好婆婆遇上一個不好的兒媳,日子也難過。

所以,單身才是保命守則啊!一個人自由自在,沒人敢指手畫腳,她也不用勉強自己迎合彆人,多好。

原本錢奶奶以為,這下總能安靜點了吧!誰知道眨眼間,林雨又鬨出了動靜了。

她屋子裡“哐當”一聲響,還夾雜著林雨的尖叫聲。

錢奶奶她們聽罷都急了,急匆匆跑去看。

張黃花跑的快點,不過一進門,她就差點氣死了。

“林雨,”張黃花的聲音既尖銳又淒厲,“這可是雞蛋白麵條,平日裡我們一個月都舍不得吃一回,現在你卻砸了,你這是喪良心啊!浪費糧食,你也不怕被天打雷劈了。”

此刻,張黃花端麵的大碗已經碎成了幾塊,一大碗麵條也全落到了地麵上,白白黃黃的,看著就可惜。

像錢奶奶她們這些經曆過災荒餓肚子的人,最恨的就是浪費糧食,因此林雨的做法,連錢奶奶也看不下去了。

“林雨,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知道這麼一碗麵條,咱們老農民要種多久才能種出來?你敢這麼浪費,早晚要遭報應的。”

林雨原本就被燙到了腳,結果婆婆和奶奶來,不僅不關心她,還為了一碗麵條指責自己。

林雨覺得委屈大了,臉上立即有了兩條淚痕,肚子也更痛了。

林母到來的時候,就是看見她閨女哭的可憐巴巴,連哭大聲點都不敢的樣子,

她驟然大怒,從張黃花和錢奶奶的中間擠過去扶著林雨,才質問,“我說張黃花,錢大奶,你們什麼意思?我閨女現在可是要生了,你們卻合起夥來欺負她,要點良心嗎?”

“你們可彆忘了,我閨女可是為你們錢家生孩子,彆太過分了。”

林母一心為林雨出頭,至於地上的麵條,則被林母下意識忽略了。

張黃花/錢奶奶:好氣呀!

隻是還沒等她們說什麼,林雨覺得親媽來了,有人撐腰了,原本的小聲抽泣,變成了大聲哭。

“媽,我肚子好痛,腳也痛。”

林母一聽著急死了,忙不迭的扶著林雨,“快快快,閨女,快去趟著。”

見林母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明顯是瞧不起人,張黃花呼吸急促,強呼幾大口氣,才說,“你說我們欺負你閨女,你也不看看她乾了什麼,一大碗麵條就被她弄倒在地上,一點都不珍惜糧食,我這是倒了什麼黴,才娶了這麼一個兒媳婦進門。”

麵條?林母下意識看向地上,當看到白花花的麵條和雞蛋,她當時也覺得痛心疾首了。

彆的還好,可浪費糧食,就是自家閨女,林母也不能忍。

她直接就拍打林雨的肩膀,罵她,“你個喪良心的玩意,敢浪費東西,你是要翻天啊?”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自家一個月也吃不上這麼一頓,卻被林雨浪費了,林母心痛死了。

要不是林雨如今在生孩子,她真想打這個敗家子閨女一頓。

沒想到連媽也不站自己這一邊了,林雨委屈的撇嘴說,“我又不是故意的,這碗麵簡直像放了半斤鹽,我吃了一口,差點把我齁死,急著拿水喝,才不小心把麵弄掉了。”

林雨這一番解釋,還算合情合理,這下林母又把木倉口對準張黃花了。

她柳眉倒豎,直愣愣的盯著張黃花問,“親家母,你什麼意思?就是再看我閨女不順眼,也不用這麼整她吧!齁死人的東西,誰吃的下去?”

“齁嗎?”張黃花不信,懷疑是林雨說謊。

她走幾步,看到有一片破碗碎片上,還有幾根乾淨的麵,就伸手撿了一根嘗了一口。

結果張黃花立馬尷尬了,因為林雨真沒說謊,這麵條真的鹽多了,齁人的很。

沒想到罪魁禍首還是自己,這下張黃花真沒話說了,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是,她明明記得,她沒放這麼多鹽啊!怎麼會這麼齁?

見張黃花表情不自在,林母立馬借題發揮,“看,我就說你居心不良,雖然我家小雨曾經不聽話,但早就改了,沒想到如今她都要生孩子了,親家母你還磋磨她,這也太過分了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實在沒有底氣,反駁了這一句話後,張黃花隨即就出門拿掃帚打掃地麵衛生。

錢奶奶剛才也準備說兩句懟懟林母,可誰叫張黃花不爭氣,做錯了事,弄的錢奶奶也不好意思說了。

但她實在是看林母不順眼,乾脆也出去了。

反正林雨如今要生還早的很,不急。

出來之後,錢奶奶看見錢紅星正蹲在牆角當鵪鶉,想到自己一把年紀還因為他受氣,錢奶奶就瞪了錢紅星好幾眼。

同時,看到錢寶珠一個人坐在凳子上乖乖的,錢奶奶既欣慰又心疼。

果然還是她的乖孫女乖,哎,這麼可人疼的孩子,她老婆子哪裡忍心讓她一直這麼乾等著啊!

錢奶奶三兩步朝錢寶珠走過去,從兜裡抓了五分錢出來說,“寶珠,你無聊的話,去供銷社買零嘴吧!彆在這裡等著了,你嫂子生的時間還久的很,太無聊了。”

奶奶說的有道理,說真的,看見他們這麼幾個女人在一起,吵來吵去的,錢寶珠光聽著都煩。

於是錢寶珠乾脆接過了她奶奶的錢,笑眯眯的道,“那奶奶,我先去玩一會兒,等會兒再過來。”

錢奶奶對錢寶珠擺擺手,“快去吧!路上小心點。”

錢寶珠揮揮手不帶一絲雲彩就走了,錢紅星看了真羨慕。

奶奶對寶珠可真大方,隨便出手都是五分錢,當女娃娃的待遇也太好了吧!

錢紅星有時看見錢寶珠各種好吃的好玩的,總是忍不住想,要是他也是個女的,就好了。

雖然這個想法很沒出息,但誰叫錢寶珠過的太好了,他做夢都想過錢寶珠的日子。

錢寶珠還不知道她二堂哥的奇葩想法,她從二伯家出來後,四處看了看,考慮過後,錢寶珠直接去放羊的地方了。

既然想做羊奶糖,那肯定不能光想想,錢寶珠準備沒事做做實驗,早點把羊奶糖弄出來。

至於會不會浪費,錢寶珠表示這不可能,她用的全是安全的食材,食物又沒有相克,沒有毒她就能全吃了,不會浪費。

如今宏揚公社的羊都是用放牧的,公社把原本的南山包全部劃分來養羊,每天隻要走近一點,就可以不停的聽見“咩咩咩咩”的叫聲。

而且羊咩咩們全是白色的,像一團團白雲似的,遠遠看著漂亮極了。

錢寶珠如今最喜歡的就是它們了,經常都會來看一看。

熟門熟路的走到南山包,看到羊咩咩們到處低頭吃草,錢寶珠就把手做了一個喇叭放在嘴邊,大喊,“紅富哥,你在哪裡?”

沒錯,錢建軍既是一個好領導,同時也沒忘了為自己家人謀福利,當初的兔子被他安排他媳婦和兒媳婦養。

如今的羊,就被他安排自己的小兒子羊。

雖然每天放羊隻有八個工分,但一天不用乾活,就是看看羊,公社的社員做夢都想來放羊。

不過,誰叫養羊是錢建軍大力支持的,如今公社的羊一年能多為社員們帶來幾十塊的收入,有時都趕得上一個人乾一年到頭分的錢了。

都說吃人嘴軟,拿人手軟,每年多拿這麼多錢,公社的社員心裡再有想法,嘴巴也閉的緊緊的。

錢寶珠的聲音,在山上非常有穿透力,這不,她剛喊完,距離她十多米的地方,錢紅富就從一顆核桃樹上慢慢下來,還睡眼朦朧的。

錢寶珠一看就不渝了,看著錢紅富老氣橫秋的說:“紅富哥,都叫你不要睡樹上了,太危險了,萬一你不小心摔下來怎麼辦?”

錢紅富抓了一把額頭的頭發,毫不在意的說,“我知道了,寶珠你真是個小管家婆,對了,你現在來乾什麼?”

錢紅富撓著頭想,羊奶早上就給了,擼的羊毛也給了,錢寶珠又來乾什麼?

目的沒成功,錢寶珠是不會說的,免的做不成被人笑話。

於是,錢寶珠說:“早上的羊奶我喝完了,紅富哥你再幫我擠一點。”

“嘖嘖!”錢紅富佩服的看著錢寶珠,這麼腥的羊奶,錢寶珠每天都能喝掉一兩斤,也不是一般的厲害了。

不過,看著錢寶珠的小個子,錢紅富摸著下巴想,雖然羊奶腥,但效果確實不錯。

隻是,即使知道羊奶是好東西,錢紅富也敬敏不謝,反正他已經長的差不多了,再喝什麼也沒用,他還是不遭這個罪了。

去樹底下取上一個竹筒,錢紅富去擠羊奶了,同時他又好奇的問錢寶珠,“我的妹妹喲!都這麼久了,咱家的羊屁股都被擼禿了,你說的好東西,我到底什麼時候能看到啊?”

自從去年開始,錢紅富就被錢寶珠要求幫他擼羊毛,說是湊多了能給他做好東西。

為了錢寶珠的空頭支票,錢紅富一直堅持不懈,從來沒有一天懈怠的。

可這都半年了,居然還沒做好,錢紅富都快沒耐心了。

提到這事,錢寶珠尷尬的撓頭,“嘿嘿嘿”的看著錢紅富討好的笑。

“紅富哥,你再堅持一年,你得想想,我家裡這麼多人,要做肯定要每人都有,那羊毛肯定不能少,如今還不夠啊!”

宏揚公社的羊,是養來吃肉的種類,因此毛並不茂盛,也不能割。

宏揚公社的冬天雖然隻有零星小雪,但最冷卻到了零下兩三度,即使一天待在火邊,也覺得冷。

如今又沒有太多保暖的衣服,沒法子,錢寶珠隻能把心思動到了羊身上,準備多湊點羊毛,做幾件羊毛衫。

自己辛辛苦苦,卻隻能有一份,錢紅富不茬的撇嘴,“我真是欠了你的了。”

錢寶珠也知道麻煩她紅富哥了,一件羊毛衫的報酬好像有點少了。

想要馬兒跑,得讓馬兒吃好草,為了不讓錢紅富懈怠,錢寶珠乾脆狠狠心,說:“紅富哥,我知道你好,等下次我家殺兔子,我請你吃我爸做的鹵兔子腿。”

“真的,”太驚喜了,錢紅富高興的雙眼放光。

因為他六叔做的鹵兔子,如今已經是縣裡的一絕了,食之肉嫩味美,色鮮澤潤。

錢紅富曾經有幸吃過一次,他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他當時,是差點把舌頭都吞了。

也正是因為他小叔鹵的兔子太好吃,導致縣城對兔子的需求量大大增加,如今他們公社養的兔子,隻有一半賣給收購站。

至於剩下的一半,以集體的名義,每斤兔子五毛錢的價格賣給國營飯店,多賺了好多錢。

咳咳,那些都扯遠了,總之,自從吃過一次之後,錢紅富可一直惦記著鹵兔子,如今知道能再吃一次,錢紅富簡直像是打了雞血似的。

他拍著胸脯,大力保證,“寶珠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吧!你需要的羊毛,我決定能幫你弄好。”

反正他每天在這山上放羊無聊死了,擼羊毛還可以順便打發時間。

儘管知道錢紅富主要是為了鹵兔子,但錢寶珠還是感謝的說,“謝謝紅富哥。”

不管什麼原因,紅富哥確實幫了自己,說聲謝是應該的。

而有錢寶珠這句謝謝,錢紅富心裡更舒坦了,等錢寶珠剛走就幫她擼起羊毛,可勤快了。

提著羊奶,錢寶珠就回家了,準備回去實驗羊奶糖怎麼做。

剛進家門,看家裡靜悄悄的,錢寶珠估計小叔和琳琳姐都還沒醒,她就躡手躡腳的進灶房,儘量不弄出聲音,吵到他們倆。

不過,才剛進灶房放好羊奶,錢寶珠就無奈的翻白眼了。

“汪汪汪汪汪汪……”

錢寶珠無奈轉身,看見圈圈的大塊頭驀地從外麵衝進來,還叫的這麼大聲,簡直太吵人。

不過,此時圈圈的形象可不太好了,原本蓬鬆又潔白的狗毛,如今已經東歪西倒,還到處都是紅色的血跡,從白狗變成了花狗,不是一般的難看。

然而自己狼狽不堪,圈圈卻沒有半分自覺,不僅汪汪大叫,看見錢寶珠之後,還三兩下就跑到錢寶珠身邊,猛的撲向了錢寶珠。

“咳咳!”錢寶珠是真的差點被撲倒了,因為如今的圈圈,已經不是從前的它了。

圈圈是狼狗,小的時候瘦瘦小小的,結果越大就越長的快,如今圈圈的身長足足一米六,體重更是達到了四十五公斤。

這麼重的一坨,突然壓自己身上,要不是圈圈被錢寶珠教導的收斂了自己的力氣,自己絕對會被它壓扁。

最為關鍵的,還是圈圈身上的血腥氣味太重了,熏的錢寶珠想吐。

生無可戀的被舔了兩下,錢寶珠才連忙哄圈圈,“寶寶,你快下來好不好,姐姐幫你洗個澡,再弄好吃的給你。”

圈圈如今雖然大了,心裡年齡反而像是更小了,最喜歡錢寶珠叫它寶寶。

這不,聽到錢寶珠的話後,圈圈前腿一縮,就從錢寶珠身上下來了,圍著錢寶珠興奮的甩尾巴。

同時圈圈還在錢寶珠身上左嗅嗅右嗅嗅,對錢寶珠親熱的不得了。

“真拿你沒辦法,”錢寶珠拿圈圈這個小寶寶沒辦法,隻能認命的打水給它洗澡了。

至於圈圈身上的血,錢寶珠則沒有一絲好奇,問都不問一下。

因為自從圈圈大了點之後,飯量就開始猛增,一頓最起碼就要吃掉好幾斤吃的,而且最好是肉。

它這個飯量,錢家根本養不起,圈圈想吃飽肚子,隻能自立更生,開始打獵。

剛開始的時候,圈圈隻能抓一些小兔子小田鼠之類的,等它慢慢熟練了,山裡的野雞野兔,甚至蛇,都成了圈圈的口糧。

錢寶珠猜測,估計就是吃的太好了,圈圈才能長這麼長。

等後麵圈圈徹底長大之後,它也練出來了,兔子野雞根本不是它的對手,不僅能填抱它的肚子,每次都還能叼個一隻兩隻回來。

托圈圈的福,錢家最近一年,肉就沒斷過,錢寶珠都有些懷疑,再繼續這麼下去,山裡的兔子野雞會不會被她家和圈圈吃絕了?

而因為打獵,圈圈身上經常有血,錢寶珠早已經習慣了。

不過,錢寶珠給洗的時候發現,圈圈今天身上的血特彆多,也不知道它到底遇上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我看錯了,是身長一米三到一米六,抱歉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