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錢建勤一直跟著錢寶珠,錢寶珠一直勸他回去工作他也不聽,直到錢寶珠招好了人,回家之後,他才去上班。
沒了她爸在身邊,錢寶珠也鬆了一口氣。
說真的,有她爸在身邊,錢寶珠真是做什麼都不方便,像隨時都被緊箍咒牢牢箍住一般。
不過,錢寶珠放鬆的實在太早了,這不回到老家,她又受到了她奶奶的奪命連環問。
“寶珠,你租房子花了多少錢啊還有為什麼要招城裡人不招咱們村裡的這得花多少錢啊”
“奶奶,彆急,”錢寶珠又喝了一口水才說,“我租房子沒花多少錢,至於請人,這不是咱們公社沒幾個認字的嘛請了她們不能記賬本,後麵麻煩事太多了。”
而且說實話,如今既沒電視,沒法讓人在家也開眼界,因此農村人進城總有些畏畏縮縮的,自卑。
這種情況,其實好好教一段時間就可以解決,可是,錢寶珠這不是沒時間嘛隻能先隨便請一個人管著了。
之後,錢寶珠就把如何配置化妝品徹底交給了她奶奶,然後交了他們如何記賬,就請錢紅學隔一段時間去給市裡的店送貨,
一切交待好了,錢寶珠才又帶著一批化妝品,去了夏都。
不過,錢寶珠走了,因為她造成的蝴蝶效應,還沒完。
當天晚上,錢建勤就對程向月說起了他在市裡的見聞。
“向月你知道嗎如今市裡,居然已經有好多人開始擺攤了,有賣小吃的,又賣菜的,賣水果等等。”
“而賣小吃的,味道我也嘗過了,還不如咱們一半的手藝,隻是一般味道,卻有一堆人圍著賣。”
“我見到一個煮麵的,一天少說要賣幾百碗,起碼能賺十幾塊。”
“居然這麼賺錢,”程向月很吃驚。
錢建勤點點頭,“是啊很賺錢,”外麵的世界,真的不一樣了。
作為枕邊人,程向月可是很了解錢建勤的。
在黑夜中,她厲聲說,“錢建勤,你少給我動歪心思,當個體戶再掙錢,也沒有咱們的鐵飯碗穩當。”
安南縣是個小縣城,暫時還沒受到自營飯店帶來的波及,因此錢建勤就是再心動,在程向月的管製下,還是把心裡的想法壓了下去。
然而,第二天,錢建民就急匆匆找上門來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錢建勤,一臉焦急的問“建勤,你看見紅星沒有”
錢建勤坐在飯店裡,搖頭說,“沒有啊二哥,紅星去哪裡了”
“哎呀”錢建民急的跺腳,“你跟我出來。”
找了一個隱密的地方,錢建民才擦著頭上的汗水說,“紅星那個王八羔子,居然偷了家裡的錢跑了。”
錢建勤大吃一驚,“紅星為什麼要這裡做,他跑哪裡去了”
錢建民此時舌頭卻像是打結了一般,差不多兩分鐘後才說,“那個王八蛋,說說是要當倒爺。”
“我靠,”錢建民直接爆粗口了,”這混小子不要命了。”
如今雖然允許人們乾個體戶了,那都是小打小鬨,比如農民從家裡拿雞拿肉賣,或者擺小攤子,這些沒關係。
可倒爺不同,倒爺因為是把南方的東西賣到北方,或者北方的東西賣到南方,從中間賺取差價,這就是投機倒把,若是數額稍微大一點,就要坐牢的。
錢紅星,真的太冒險了。
錢建勤也跟著急了,歎了一口氣道“二哥,走,咱們快去車站看看,還能不能逮住紅星。”
錢建民現在六神無主,就說一句,“老六我都聽你的。”
錢建勤趕緊去店裡請了假,就騎著自行車載著錢建民去車站。
可是,車站人來人往,即使錢建民和錢建勤分頭行動,把每一輛車都找過,也沒發現錢紅星。
他們接下來的一天,一直待在車站,但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一天都沒找到人,無疑,錢紅星肯定是跑了,除非他自己回來,不然肯定沒人找的到他。
錢建民簡直要急死了,不僅在心裡把錢紅星罵的狗血淋頭,連林雨也被罵了。
就是因為林雨當初做的事,導致錢紅星這幾年耿耿於懷,也不肯再娶媳婦。
這次錢紅星會冒險更不用說了,肯定是因為他想掙大錢,讓所有人高看他。
可這孩子,再想掙錢,也不能冒坐牢的威脅啊
兒行千裡母擔憂,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錢建民家沒有一個人露出笑臉的,社員們時常還能聽到張黃花罵人的聲音,而且一定是在罵林家。
鬨的這麼大,社員們也隱隱猜到錢紅星乾什麼去了。
這消息傳到林雨耳中,她直接有空就詛咒錢紅星,巴不得錢紅星被抓了。
至於她會這麼恨錢紅星,也是因為覺得她落到了如今的地步,都是錢紅星害的,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