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書說完那句,便走開了。
徒留一臉茫然的黎青顏和抓著黎青顏衣袖還沒放開同樣一臉茫然的黎青堂,麵麵相覷。
隻是,等到黎青顏落座時,剛一抬頭,就又跟白景書對上了眼,那不帶一絲情緒的幽幽目光,看得黎青顏有些膽寒。
離主座最近的兩個位置,右邊坐著的是黎青顏,左邊則是白景書。
也就是說,黎青顏對麵就是白景書,這還真是想逃避都難。
不過,這白景書也奇怪的緊,一直瞅著她乾嘛。
要知道,原書中,白景書可是個極其冷漠的人,除了家人和女主能引起他的關心和注意外,其他人如何,他壓根不在意。
難道他發現靳相君喜歡她?將她當成了情敵?
也不對啊,原書中,白景書和靳相君的第一次相遇並不是在這次生辰宴上,也就是說,白景書現在還不認識靳相君。
這麼一尋思,黎青顏整個人稍微輕鬆了些。
至少,現在白景書還可以劃在安全範圍內。
索性黎青顏也不再關注白景書如何,這場宴席,靳相君才是她頂頂要防的人物,想到靳相君,黎青顏好看的眉頭不由微微蹙了一下。
黎青顏的一係列變化,都落在了她對麵白景書的眼裡,但卻成了另一種解讀。
白景書垂眼,看了一眼眼前案桌上的“苦丁茶”,然後輕輕泯了一口。
冷峻的眉眼閃爍了下。
這就是被他厭惡的東西啊,果然,他嘗不得一絲苦味,嬌氣得跟個小姑娘一樣。
而如今……
他也被他厭惡了呢。
下一刻,白景書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但這本就是自己的選擇,又如何能怨怪旁人。
白景書微微眯了眯眼,又泯下一口苦茶,等到南安郡王出現時,他已然恢複正常。
南安郡王出現,世家子弟皆是起身行禮,將早就備好的禮物交給一旁的下人。
這場宴席說是縣主的生辰宴,可這一眾外男也不能明著直接送縣主生辰禮,總歸是有礙閨譽,但也不能空手而來。
所以,像這樣的情況,這群世家子弟們便會以打著送南安郡王的名義送禮。
其實在座諸位皆是心知,南安郡王在此時邀請這麼多世家公子,可不就是變相的相看女婿嘛。
雖然,南安郡王剛尋回靳相君,短時間內還舍不得把她嫁出去,但不妨礙他先給靳相君預定下一位如意郎君。
所以,在這送禮上,有那心思的世家子弟,也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的。
這幾日,關於“靳相君的愛好”這一消息,在外麵可是炒到了一個不低的數字。
但這群人中,可能就數黎家的兩位以及白景書最沒這個心思。
黎青堂是深有自知之明,壓根沒存這種心思。
黎青顏則是根本沒想到靳相君的生辰宴還有這層含義,不過等到她身處此地,看到來的都是年齡相仿,地位相當的世家子弟後,也約莫琢磨明白了。
至於白景書,他的心思,誰也猜不透,本來南安郡王沒尋思白景書能來,畢竟他這個侄兒,貴人事忙,常年待在宮中,被他拒絕過的宴會,不說一百,也有幾十了,但白景書身份尊貴,又頗受聖上重視,即使被他拒絕,好些世家也是不敢有怨言的。
南安郡王雖是白景書名義上的表叔,但實際上,兩人並不是那麼相熟。
所以,南安郡王本來沒報多少希望,隻是有回南安郡王在宮中碰上了白景書時,提了一嘴這回邀請的世家子弟,白景書一聽,也不知怎的,就點頭同意了。
不過不論原因如何,南安郡王倒是挺開心的白景書能來的,若是能找個機會,讓相君見見,指不定她就……
南安郡王似乎想起什麼,眼神略微左移,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白景書對麵的黎青顏。
不得不說,即使同為男子,他也不可否認,論其容顏,這一左一右,都令他的郡王府前院“熠熠生輝”。
可對上黎青顏,南安郡王的心情就複雜多了。
自家那寶貝女兒怎麼就看上黎青言了呢?
黎青言要是沒吃“煙雨先生”的閉門羹,有那“盛京第一才子”的名頭,即使出身三等侯府,自己女兒嫁過去雖南安郡王不算太滿意,也不算太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