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腳步有些遊移,這會擔心地看了一眼身前的靳相君。
“小姐,若是被發現,不說郡王會懲罰,小姐的名聲也會……”
話還未儘,就被靳相君打斷,她皺了皺眉,微冷的聲音響起。
“喜兒,你逾矩了。”
因著著急,靳相君一時倒忘了偽裝親和良善,不自覺帶上了些上一世上位者的姿態。
她如何不知自己的行為在這個時代是屬於離經叛道,但她實在耐不住“相思之苦”,即使不能同黎青言搭上話,就是遠遠看他一眼也足矣。
靳相君拽了拽身上的南安郡王府的“下人衣裳”,眉眼閃過一絲堅定。
而喜兒因為要等黎青堂換好衣服,所以不能陪同“女扮男裝”的靳相君去前院窺伺,隻得擔憂目送靳相君的背影而去。
***
等到靳相君走到前院時,氣氛卻似乎有些微妙。
她朝思暮想的黎青言正站在院落中央,靳相君眉梢乍喜,隻是這喜色在看到黎青言的臉色時,瞬間沉了下來。
一如往昔衝擊的容貌上,現在流露出的是靳相君從沒見過的陰鬱,細看這下,黎青言手背因為拳頭攥緊,凸起了幾道青筋,顯然,他在奮力壓抑著什麼。
而黎青言對麵是一個靳相君不認識的世家子弟,眼神中對黎青言的不屑,同樣十分明顯。
而本是主人的南安郡王這會卻不知去哪兒了。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彼此身後倒有不少看熱鬨的世家子弟,隻是大多都作壁上觀。
不過看世家子弟的站隊,世家子弟身後的人明顯要多於黎青言身後的。
靳相君眉目一凜,穿著小廝衣裳的她,不複往日和善,反而衝著那位世家子弟流露出了一絲狠厲,當然這絲狠厲閃過的極快,靳相君如今打扮地毫不起眼,倒是無人注意。
眼下的情況,光看一眼,她就明了。
此人竟敢在她的地盤,讓她的心上人不快!
事情果然沒出靳相君所料。
同黎青言僵持的世家子弟,名為劉晉,仗著自家父親是官居二品的禮部尚書,母親是廣德公的表妹,在盛京橫行霸道,逗蛐遛馬,貪於享樂,是盛京有名的紈絝。
黎青言若是人人誇的“彆人家孩子”,劉晉就是家長們嘴裡的“反麵教材”。
大人們雖不至於當著劉晉的麵說他壞話,但這些閒言閒語,他想不知道也難,關鍵這些大人,還總將黎青言同劉晉,兩個極端放在一起比較,以至於一貫眼高於頂,自命不凡的劉晉將黎青言恨上了。
前些日子,黎青言吃了“煙雨先生”的閉門羹,可把劉晉高興壞了,一直尋思逮個機會,讓黎青言好好出一場難堪,也能發泄他這些年被眾人拿來同黎青言作比,還被黎青言狠狠踩在腳下的怨氣。
方才,南安郡王前腳一走,劉晉心思就活絡開來,直直去找黎青言挑釁,他想要給的難堪,可不是隻從言語上,而是從實際行動上。
大人們不都覺得黎青言比他好嗎?
哼,他今日倒要給眾人瞧瞧,他劉晉不比黎青言弱的,至少在某一方麵。
隻是劉晉沒想到黎青言那麼“慫”,任他如何挑釁,他隻是繃著一張臉冷冷擺手不應承,還直說自己並不擅長。
他當然知道他不擅長,不然也不會同他比這個。
可好不容易能逮著黎青言一次,劉晉又如何能放過他。
氣急之下,劉晉就有些口不擇言了,出言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