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靳相君瞧著黎青顏是一眼誤終身,聶淵筳第一眼看到靳相君,也相差不遠,被靳相君恍了眼的他,差點懷疑起了自己的性取向來。
幸而後麵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靳相君是女的,聶淵筳才沒找個“真男人”試試自己的性取向。
不過,也是因為知道靳相君是女的,聶淵筳對靳相君更上心了,今日打聽到靳相君會來南華寺上香,聶淵筳毫不猶豫就微服出了宮,就為了跟他心心念念的美人來個巧妙的偶遇。
隻是如今看來,有人比他搶先了一步。
聶淵筳瞧著不遠處像是“深情對望”的兩人,心頭沒來由地一頓火氣,眉頭微皺,同打扮成下人模樣的太監小李子問道。
“小李子,此人是誰?”
能混成皇子身邊的貼身太監,哪個不是有兩把刷子,小李子也不例外,聶淵筳光問這麼一句,小李子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小李子趕緊同聶淵筳遞上一個討喜的笑臉。
“回稟殿下,看著像是長平侯府的黎青言世子,聽聞此人在盛京有些名頭,被奉為盛京第一才子。”
“長平侯?有此等封號?”
聶淵筳眉頭皺得更緊了,一等公侯世家裡,他未曾聽過,莫非是新晉的公侯世家?
小李子十分了解聶淵筳的心思,該說什麼話,能哄聶淵筳歡心,他心裡清楚的很,這會,小李子繼續保持著討喜的笑容道。
“不過是三等侯府,殿下沒聽過,也實屬正常。”
聶淵筳聽完,眉頭這才紓解開來,眼神略帶絲不屑,掃過黎青顏。
下一刻,表情微變,噙著一抹笑容就朝著靳相君走去。
今日,靳相君原本也不算高興的,隻因她手裡寫著她和“黎青言”名字的紅綢布帶,怎麼也投掛不上那棵“姻緣樹”上去。
這要換成以前還是女帝的時候,靳相君早就下令把這棵樹砍了。
但現在她也隻能氣悶地跺跺腳,不過要砍這棵姻緣樹的念頭,還是存留在了靳相君心尖。
誰料,雖然紅綢布帶沒投掛上“姻緣樹”,但上天畢竟還是垂愛她的,竟然讓她在此地遇上了黎青言。
身著白衣,手中持香,麵容沉靜(?)的黎青言。
在靳相君看來,光這一眼,就解了她這些時日所受的所有相思之苦。
既然上天送來了機會,她若還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太對不起老天爺了。
靳相君這般想著,就想靠近黎青言,同他好生親近一番。
可她剛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君小姐。”
靳相君一愣,回頭見到來人,詫異的同時,心裡倒是生起一絲異樣。
身後這位身穿佛頭青交領錦袍的英武俊朗男子,是她前些時日在“南院”結識的,名為袁筳,雖自稱商人,但靳相君卻總覺他身上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貴氣。
她估摸著,這是個假身份。
同樣,她也是以假身份示人。
隻是,靳相君沒想到聶淵筳是二皇子,將她的背景調查的一清二楚。
人都有自己的審美偏好,靳相君心頭那絲異樣便是如此。
雖黎青言容貌傾城,宛若謫仙,是靳相君心頭的白月光,但靳相君喜歡上黎青言,並不是因為他的容貌。
若單論容貌,她反而更喜歡“袁筳”這一款。
這要換成從前還是女帝的時候,看上也便收了。
現如今可不行,所以,靳相君先頭心裡還好一陣遺憾,心中對那“權柄”倒是更加執著。
有了權力,這不符合她觀念的道德枷鎖,便可一並卸去。
靳相君思索之時,聶淵筳已經自顧自接過話頭,笑盈盈道。
“今日能在南華寺遇上君小姐,倒是有緣,我聽聞南華寺後山的桂花開得正好,不知君小姐可有興趣,一同前往?”
聶淵筳自覺現如今雖然自己偽裝成商人,但魅力比那個白麵的黎青言不知好上多少,靳相君也不算對他無意,該不會拒絕他的。
可誰曾想,這回,他卻是料錯了。
靳相君隻略微沉吟,便柔柔開口道。
“袁公子見諒,今日小女已同人有約,改日再約可好?”
靳相君雖多情,但輕重她十分拎得清。
這會她目光灼灼地看著一旁未走的黎青顏,眉眼閃過一眸堅定。
美人時常有,然“君後”卻隻有一位。
被靳相君灼熱視線纏繞住邁不開腳的黎青顏:我是誰?我在哪?這是什麼情況?嚶嚶嚶!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