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便是白景書和夏謙,頗為膠著的眼神對視。
同時,還有個小小聲的聲音道。
“其實,我也……”
黎青燁言語未儘,就見白景書和夏謙齊齊向他看去。
壓住風流的冷漠桃花眼。
天真爛漫的耀眼星目。
這時倒是極為整齊地似笑非笑的看了黎青燁一眼,名為“少摻和”的眼神,也成功將他的未儘之言堵絕乾淨。
季斐挑了下眉,咧了咧嘴。
“黎世子人緣真好,羨煞我等。”
“如何,你選誰?”
與此同時,白景書和夏謙,調轉了頭,又齊齊向黎青顏看過去,兩雙各有特點好看眸子,就這麼巴巴看著她,似是在等待她的選擇。
黎青顏:emmmmmmm。
她哪裡知道如何選擇?!
正常來講,她合該選擇夏謙才對,可這不免又得罪了白景書,在這種小事上,這麼明顯得罪白景書,顯然有些得不償失。
畢竟雖然劇情崩壞了些,可又不是全然崩盤,若是結局還是女帝上位,白景書還是書中男主,她就這麼得罪書中男主,實屬不明智。
而且,她還有些不太明白白景書的行為。
莫不是為了上回黎府的事,在對她變相示好道歉?
最後,黎青顏在夏謙和白景書的殷切注視下,眼一閉,心一橫,抖了下聲道。
“要不…一人一杯吧。”
***
既是黎青顏開口,白景書和夏謙根本沒想著拒絕,反倒各自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道了一聲。
“好。”
語氣雖輕,眼神卻重。
其裡的“腥風血雨”,不足為外人道,或許連其本人都不甚了解。
既是監生們的聚會,若不來點才學比拚,豈不是無趣。
季斐又是那慣會玩兒的,什麼猜謎,對對子,飛花令,析字……
將那些酒桌遊戲,翻出了花樣來玩。
饒是黎青顏才學了得,好些有些並未碰觸,但也狠狠遭了好幾回跟頭,當然,受懲罰的則是,白景書和夏謙。
不過,這兩人也有些意思。
自己遊戲輸了無礙,沒甚表情,隻管喝酒便是,可那黎青顏輸了,兩人臉上便有了些變化,且不說夏謙情緒本就外露,偏生那冷麵的白景書,竟然也隱隱有些笑意。
引得黎青顏不由暗自吐槽,這倆到底是替她擋酒,還是巴不得她輸啊。
更彆說,兩人各自替黎青顏擋下一杯後,其酒杯重重擲桌,一聲比一聲來得響,也不知各自較著什麼勁。
就當黎青顏懷疑,這倆貨是不是本來就是兩個酒桶子,就為了多喝杯酒,才說替她擋酒時,另一道略帶爽朗的聲音從黎青顏身後傳來。
“我說今日,湖中錦鯉為何這般活潑,原是季小將軍來了。”
眾人尋聲而去,隻見一穿著藏藍色長衫,腰間用紅繩串有三枚銅錢的高大俊秀男子背月而來。
季斐見到來人顯然十分高興,甚至驚喜起身道。
“柳老板,我可是盼星星盼月兒,終於把你盼回來了。”
原來,來人正是從商會趕回來的秋香樓柳老板。
柳老板笑得清淺,並未有過多討好痕跡,餘光掃了一圈季斐身旁眾人,心下一邊確認客人身份,一邊同季斐道。
“季小將軍在此,我怎麼也得快些趕回來才是。”
然後,柳老板一直背對著眾人的手,忽然探出,帶出了一個古樸的酒壇子。
“而且,我這長安酒,要是沒有懂行之人欣賞,豈不是讓這旨酒蒙塵呢?”
黎青顏聞言心道,不愧是能開這麼大的秋香樓的老板,果然是個八麵玲瓏的人兒,知道季斐惦念長安酒,便直接拿過來同季斐打好關係。
果然,季斐自打“長安酒”一露麵,目光便沒移開過柳老板手中的古樸酒壇子,喉頭還不自覺湧動,引得黎青顏也不自覺將目光放在那裝有“長安酒”的酒壇子裡。
心道,真有那麼好喝嗎?
柳老板走近,但並未坐下,反而吩咐一旁的小二,換一副酒具。
離得近了,更方便柳老板打量季斐這回帶來的人。
廣德公世子,長平侯世子,黎府五公子,再加上……
柳老板見夏謙麵生的緊,正琢磨其身份,忽然目光停留在夏謙身後,一頓。
眼底驚訝萬分。
那是…恩人的屬下。
烏木木訥地站在夏謙身後不遠處,瞧見柳老板看過來的眼神,原是看著有些呆笨的眼神微微一變。
眨了兩下眼睛,似是回應。
柳老板把著酒壇的手越發恭敬小心,從烏木那裡收回的目光,卻不意外地落在了夏謙身上。
悄悄地掩飾著目色中的熱切。
那是,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