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阿言,笑得卻有種溫暖人心的力量,似冬日裡的一壺正焚煮著的暖茶。
許是第一回見到這樣的阿言,白景書卡在喉頭的話瞬時頓住,心頭莫名湧起幾絲怪異之感。
而黎青顏卻適時開口,聲音還是淡淡的,卻絲毫沒有了涼意。
但……
“白世子,不論你想說什麼,對象都不應該是我。”
一字一字,字字戳心。
白景書看著說完便抬腳走人,極為瀟灑的黎青顏的背影。
心裡泛起一絲絲疼痛。
可伴隨著疼痛的,卻是莫名的認同。
卡在喉間的那句話,未及唇舌,終是咽回了肚裡。
剛剛那一瞬間,白景書看著那樣的阿言,他說不出口任何一句表白。
就仿佛眼前之人,並不是他所認識的阿言。
***
那日過後,黎青顏也偶有同白景書偶遇,但兩人表現皆是正常,仿佛那天的對話並沒有發生。
這一幕,看在夏謙眼裡又是若有所思。
轉眼又過了幾日,到了月考放榜的日子。
這期間,黎青顏倒是通過秋平得知了不少消息。
國子監封閉的緊,要得知外界動向,自身有渠道另說,大多都是通過小廝出去采買時,順便打探。
無權無勢的黎青顏自然也是如此,不過,她也沒什麼特彆關心的,隻讓秋平撿著近來盛京熱門的事說。
秋平是個伶俐的,不一會便滔滔不絕了起來。
“世子爺,近來盛京還真發生了好些有趣的事。”
“哦,說來聽聽。”黎青顏挑了挑眉。
“前些時候,聖上本想給永寧縣主指婚,卻被南安郡王擋了回去,說是剛將永寧縣主找回來,想多留她幾年,這事不著急。”
“南安郡王還有這本事?”
“當然不是南安郡王的本事,是南安郡王的母親大長公主出麵,聖上才沒發怒南安郡王。”
“不過,即使永寧縣主貴為金枝玉葉,可這姑娘年齡大了,到底在這嫁人的行情裡矮了幾分。”秋平不由添了幾絲關切補充道。
永寧縣主便是靳相君,秋平想著永寧縣主也算是他們黎府二房出去的,便先將永寧縣主的事說了出來。
但瞧著世子爺,不是很關心的樣子。
黎青顏當然不關心,靳相君的大半個人生經曆,她知道的比現在的靳相君還多,也不用從旁人嘴裡去多了解什麼。
像秋平擔心的那個問題,放在靳相君身上根本就不存在。
靳相君身邊根本不缺男人,而且再過幾年,她就會風風光光嫁給二皇子,成為二皇子妃。
等到二皇子成為太子之時,靳相君則成為了整個盛京上下的女子們心中最羨慕的女人。
可靳相君的野心遠遠不止如此。
黎青顏還記得原書是這麼說的——
【靳相君的貼身丫鬟嘰嘰喳喳道。
“太子妃,如今整個盛京的女子可都羨慕您呢。”
靳相君看著鏡中溫婉絕色的容顏,淡淡一笑,笑容卻未及眼底。
盛京女子的羨慕,有何稀罕?
她要得是整個大燕朝所有子民的仰望。
那至高無上的位置,才是她畢生所求。】
想到宛如女強人般的靳相君,黎青顏在某種層麵上,也是很佩服了,如果不是兩人是這種尷尬的關係,黎青顏說不得還會欣賞靳相君某些方麵的作為。
黎青顏對靳相君的事不是太感興趣,便催促秋平另說幾件趣事。
“還有嗎?”
秋平接著道。
“有的,另外兩件事都同太子有關。”
皇城根下,紫禁城裡有什麼動向,老百姓最為關心了。
黎青顏也不例外,況且太子還是她的偶像呢,她正了正身子,表情多了幾分好奇道。
“什麼事?什麼事?快說來聽聽!”
“中秋節時,不是傳聞要給太子選妃嗎?那日可去了不少世家小姐,可聖上和太子並無表態,大家還有些莫名,以為消息是空穴來風。”
“可之後,聖上和太子去皇家的溫泉山莊小住時,聖上將那南華寺最為靈驗的明塵大師請了過去,替太子算一卦。”
“算的具體是哪方麵,沒有流傳出來,倒是流傳出來另外一個傳聞。”
“傳聞明塵大師有言,太子命中將遇一天命之女,此女於太子有福,於大燕朝有福,可佑大燕朝國運昌盛,興盛百年。”
黎青顏聽到這覺得有些不對勁,不知是原書對太子描寫太少還是如何,這一段她並沒有看到過。
黎青顏輕輕皺了皺眉。
“然後呢?有說這天命之女的特征嗎?”
秋平搖了搖頭。
“這倒沒傳出來,這種機密,估計也不會流傳出來,但外麵倒是猜測了好些版本,能配的上太子的世家小姐皆被猜個遍。”
“聽聞現在盛京可流行走高冷仙子的路子了,好些世家小姐,三餐不吃,儘喝露水,就為了能往天命之女四個字多靠靠。”
“還有些世家府上,想買通明塵大師,套取天命之女的信息。”
“不過,以明塵大師的威望,自然也不會接受這些賄賂。”
明塵大師,黎青顏還是知道的,原書中唯一一個算是不站隊靳相君,卻沒得靳相君打擊報複的人。
此人不是南華寺的主持,卻是連南華寺的主持都要仰望尊敬,可見其威望,同時,也是靳相君不敢輕易動的人。
明塵大師是出家人,所以朝野風波,他向來不管,當時靳相君想讓明塵大師出言為二皇子造勢,說二皇子是紫微星轉世。
卻被明塵大師以“出家人不打誑語”為由,斷然拒絕。
靳相君雖然氣急,卻又奈何明塵大師不得。
其後,轉而找出了道教的領頭人,為二皇子造勢,這又是另外的話了。
但由此可見,明塵大師是一個極有風骨的人。
而且,他既然能說出“出家人不打誑語”這話,是不是意味著太子真有個天命之女在等著他。
可,這個天命之女,又是誰呢?
黎青顏好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