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落在了黎青顏白皙的脖頸。
準確地說,是脖頸以下的位置。
此時的黎青顏,嘴唇儼然被夏謙親得泛起了桃花色澤,暈染出迷人的水潤光彩。
本是束好的發髻,早已在兩人廝磨間半散了開來。
大半秀發垂於耳後,而另有一小撮兒卻不安分地鑽入了黎青顏鎖骨往下的衣縫中。
夏謙的兩隻手還把在黎青顏光潔的肩頭。
黎青顏真是嬌軟體質,夏謙即使陷入情.欲之中,也沒想弄疼黎青顏,可饒是放輕了力氣,在忘我之間,也不免十指收緊。
所以,黎青顏白皙的肩頭,左右各出現了夏謙修長的五指印並不意外。
肩頭的五指印會讓夏謙歉疚心疼。
可胸前半掩著的溝壑起伏卻讓夏謙呆若木雞。
兩人先前打得火熱之際,衣裳早就褪得比一開始黎青顏自己拉得還厲害。
夏謙之前沉浸在深吻中,並未有注意。
直至剛剛被黎青顏一按,貼合地分毫不差,他才咂摸出不對勁。
此時,黎青顏胸前的溝壑,正好被那搓兒不安分鑽進去的秀發掩藏。
黑與白的色相對比,宛如棋盤上交錯的黑白玉棋子。
勾畫出一幅波瀾壯闊的“雪山山巒圖”。
夏謙雙眼充斥著難以置信,他不自覺喉頭微動,一隻手從黎青顏的肩頭挪開,轉而移動到那搓兒秀發上。
如果細看,夏謙的手指有輕微的發顫。
他輕輕撫上了黎青顏那搓兒秀發,舌尖抵住下唇,一點不敢放鬆。
眸子更是連眨都不敢眨一下。
可是如若不親眼確認,他如何都不敢相信這令人震驚的事實。
下一刻,夏謙撥開了那搓兒不安分的秀發。
在布條之中被蒙塵好幾載的“雪山”終是得以窺見天光。
***
夏謙現在有點渾渾噩噩。
自打發現了黎青顏隱藏的秘密後,他立馬起身下了床,將黎青顏的衣服攏地齊整,不讓其露出半分肌膚,順便整理好自己的衣裳。
神色在驚愕退卻後,有些難以言喻。
他視為此生摯愛之人,性彆是男是女,於他而言,並無不同。
他愛的是她這個人,無關性彆。
隻是,到底讓他狠狠吃上了一驚。
同時,震驚之下,也讓夏謙的理智回籠。
不論他的阿言,性彆為何,他都不該在這種情況下,占有和擁有她。
夏謙心頭的難以言喻,其中之一,便是圍繞在阿言的“女扮男裝”上。
阿言曾說,她有一胞妹,名為黎青顏,死於五歲大火。
所以,他的阿言,其實是阿顏?
當年,死的其實是黎青言。
高門侯府多陰私,夏謙眼眸流轉,約莫猜到黎青顏為何要“女扮男裝”。
夏謙忽然想起他和黎青顏初識那日,兩人在河邊放了一艘“七孔針船”。
那帶有“驍”和“顏”兩個字,承載著兩人長命百歲的七孔針船。
在燈火搖曳中,不斷飄遠,帶著兩人的希望,不斷飄遠。
夏謙微微凝神,回憶結束,眸子落在臉上還不斷泛有潮紅的黎青顏身上,抬手撫著黎青顏垂在耳後的秀發一下又一下。
下一刻,唇角微勾,綻放出一個燦若星辰的笑容。
有些事,看來冥冥中早有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