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複了一遍,似乎是為了讓自己更加確信。
隻是明明該萬分確信的事,不知道為何,靳相君心頭卻咯噔了下。
但她還是要去親眼看看,才算安心。
所以,她再次俯身,眼眸落在圓洞口裡。
但……
隻一眼,卻讓靳相君神色徹底灰敗。
比之先前還要震驚,似是全然不可置信。
戴著“靳離”的人.皮.麵具的假臉,因為扭曲的五官,即使是落在人群中都不會再看一眼的平凡,也露出了一絲令人膽顫的可怖。
下一刻,靳相君快速放下畫作,根本沒再等二皇子,一臉鐵青地甩袖而去。
等到二皇子歸來時,見房間內不見靳相君,一問下人,說是靳相君早就走了,二皇子的神色一下子陰沉開來。
他一貫寵著靳相君,什麼都依著她。
可今日她竟然連句話都不給他留,直接把他晾在這裡。
二皇子心頭不由竄起一陣火氣,她眼中可曾有把他當成二皇子過?!
最後,神色極其不愉的二皇子同樣沒心情看戲,也不用管事替他換包廂,直接拂袖而去。
得知消息的管事倒是直接長舒了口氣,將老板的吩咐直接傳達了下去。
甲字所有包廂,皆不對外開放。
除了,那特彆的“甲字三號房”。
***
此時,在“甲字三號房”內十指交纏的兩人,完全不知外界的情況。
黎青顏臉色微紅,想收回手。
卻被夏謙握的更深。
然後過了會,翻過她的十指,卻見上麵有一些細密的小針孔。
夏謙本是和煦的麵龐,閃過些微陰沉,剛剛知道黎青顏為他繡荷包的好心情也一下子淡了不少。
“繡荷包弄的?”
黎青顏麵上劃過幾分臊意。
她就說今日帶“醜荷包”出門是件蠢事。
剛剛在同夏謙說話,一激動時,“醜荷包”便掉了出來。
她剛想去拿,結果便被夏謙眼尖發現了,一下子搶了過去。
黎青顏著急,兩人便有了一番爭搶,夏謙見著黎青顏著急,倒是越發確認手裡的荷包是為何用。
他當時將手裡的荷包舉得高了些,雖然黎青顏在女子中算是高的了,但還是比不得夏謙。
從手長短就能看出來,黎青顏夠了半天都沒夠著。
而且,夏謙臉上的笑意還越發蕩漾,但幸好不是笑話她的。
黎青顏夠不著,也隻得破罐子破摔,坦誠這個“醜荷包”是當時她第一次學刺繡之作,所以有些不太好看。
誰料夏謙一聽竟更加高興。
“阿顏第一回的繡品,便是想為我繡荷包,今日還真是得了個令人開心的消息。”
黎青顏一聽,臉更紅了,偏生嘴硬。
“誰說給你繡的?那就是我練手的。”
夏謙臉上的笑意不減。
“練手也行,反正我看著了便是我的,就是阿顏給我繡的。”
這一番對話,兩人離得近,說得小聲,跟呢喃一般,更添曖昧氛圍。
而且夏謙不似往常般,難得強硬,讓黎青顏羞澀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新奇的不同。
好似…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占有欲。
而她歡喜,夏謙對她的占有欲。
之後,夏謙將“醜荷包”小心妥帖地放在懷裡。
然後便是牽著她的手,十指緊扣,一直不放。
然後便有了先前那一幕,夏謙發現她繡荷包受傷了。
但黎青顏首先想到的是,夏謙會不會嫌棄她手藝笨拙,就繡個小小的荷包都能將手搞成這樣,黎青顏這麼一想,越發覺得有些丟人,下意識就想把手從夏謙手裡抽回來。
可夏謙哪裡同意,眉目一擰,臉上的笑意略收。
將黎青顏的掌心攤開,看著每一根修長好看的手指上的小細孔,眸子裡有片刻地黑沉。
好一會,夏謙才道。
“以後,不準再碰刺繡了。”
黎青顏:“?不行!”
想都沒想就拒絕,她是為原身學的刺繡,還不知道是為何呢,哪能說不碰就不碰。
而且夏謙是不是嫌她笨手笨腳的,所以才不讓她碰刺繡,一時之間,黎青顏心裡還有些不太是滋味。
而那頭,夏謙則皺了皺眉道。
“為何不行?”
“你如今做男子打扮,學這刺繡又是為何?”
聞言,黎青顏眼神略有些閃爍,可又不能說出真實原因,隻得敷衍道。
“反正有原因就是了。”
黎青顏又怕夏謙糾結於這個問題,所以先發製人,轉移注意,佯裝微怒。
“阿謙,你是不是嫌我笨手笨腳的,所以才不讓我碰刺繡?”
夏謙一聽,略挑了挑眉,回看了黎青顏一眼。
然後才是慢慢悠悠,語氣平靜道。
“我是嫌那針笨手笨腳,不懂規矩,竟然敢傷你。”
最後一句,落了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