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謙醉心醫學,之後於國子監的功課,已經不是那麼上心了,不過也是在煙雨先生的介紹下,讓夏謙能去太醫院跟著學習一番。
正好,夏謙跟的那位太醫,就是之後能為太子研製出延壽十年解藥的那位。
黎青顏莫名覺得,這安排得有些巧。
所以,因為夏謙去了太醫院,國子監這邊隻算掛個名頭。
可以前夏謙雖也忙,但到底,他二人一個月能見好幾回。
可如今,幾個月能見一回就不錯了。
而且……
黎青顏眉眼似陷入某種回憶,然後臉上的鬱悶更甚。
上一回,她好不容易抽空能去太醫院看看夏謙。
可夏謙看著她驚訝不說,眼神好似也有…躲閃?!
這眼神,黎青顏不是第一回見,但興許出現的少,黎青顏一時沒太想起,可等到再次見到時,她猛然就想起了兩年前,在江南看到的夏謙。
她心頭怪異的感覺越發明顯,也越發讓她有些坐不住。
過了一會,黎青顏猛然起身,嚇得身後給黎青顏準備茶點的秋平心頭一跳。
然後,就見黎青顏披風都沒穿,急匆匆抬步往外走。
雖是春日起頭,但春寒還在,秋平哪裡放心黎青顏穿這麼少就出去,忙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披風,去追走了老遠的黎青顏。
秋平在後麵抱著披風喊著。
“世子爺等等,眼下可是要去哪?”
“煙雨先生的課,時辰尚早,且世子爺還未進食,不若秋平先給世子爺準備一些吃食?”
秋平以為黎青顏醉心學業,想著早些去煙雨先生那背書。
誰料,前頭的黎青顏一聽,聽了腳步。
眼神有些恍然,回頭同秋平道。
“差點忘了這事,一會,你替本世子去同煙雨先生那請個假。”
“咦?!”
秋平小聲疑惑地聲音微微上挑,有些驚訝。
這兩年,自家主子可是連發著高燒都不敢耽誤煙雨先生的課,這又是要去做什麼重要的事呢?甚至連煙雨先生的課都不上了?
秋平思索間,手已經快速探上了黎青顏的肩頭,給她係好披風。
接著,秋平便耐不住好奇詢問道。
“世子爺要去哪?”
黎青顏今日心情本就有些不太通暢,垂眼看著秋平正在給她係披風的動作,主要是落在披風的帶子上。
然後,她眼神頓時一沉,聲音愈發鬱悶道。
“去太醫院!”
話音一落,也不管披風係得緊實不緊實,抬腳就錯開秋平,往前走去,大步如風,顯示著走路人的著急。
以至於,沒能完美打結的秋平,眼神劃過一絲懊惱又莫名。
奇怪,怎麼剛剛世子爺好像有些生氣呢?
難道是不滿意她今日給她選的披風嗎?
秋平瞅了一眼前頭身著碧綠色披風,走在飄著白花的大道上的黎青顏的背影。
她輕輕撫了下下巴。
沒毛病啊,依舊美得慘絕人寰,氣質出類拔萃到無與倫比。
***
太醫院離國子監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分彆在一條主道的把頭把尾。
黎青顏以前覺得,這太醫院和國子監的位置,就像她同夏謙一樣,雖然身隔有距,但遙相呼應。
不過,最近發生的這些事,讓黎青顏隻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距離。
還遙相呼應?!
她想在隻想如膠似漆地緊緊同夏謙黏在一起。
黎青顏帶著股氣兒,一路快馬,很快就來到了太醫院。
可黎青顏雖然是國子監的紅人,也是盛京城內的紅人,這太醫院也不是說進就能進的。
但她也乖覺,知道太醫院也有輪休的時辰,她特意挑了一個夏謙休息的時辰過來。
黎青顏整了整衣裳,抬腳上了台階,難得綻放了一絲笑容,同太醫院看門的衙役道。
“這位官爺,可否替本世子通傳一聲,找一個夏謙的學生,就說長平侯世子找他。”
黎青顏客客氣氣地說完,就等著衙役動作。
可衙役一聽,微微擰了擰眉道。
“夏謙?”
“這個月當值來學習的學生裡,可沒有這個名字,世子爺是不是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