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那天,成岩穿了件白襯衫,發型也換了,非常瀟灑地把留了很久的卷毛給剪了。他一早上推了很多來店裡紋身的顧客,全交給其他紋身師接待了。
紋紋身很容易弄臟衣服,大多數紋身師工作的時候穿得都很樸素,能穿耐臟的深色衣服絕不穿淡色的,成岩算比較講究的那一類,愛打扮,即使一整天都要坐在房間裡紋身,仍舊每天穿得光鮮亮麗。
今天穿了白色襯衫,萬萬不能再工作。
工作室裡的人都搞不清楚狀況,成岩把結婚這事瞞得密不透風,主要是也沒什麼合適的契機宣布,所以大夥都被蒙在鼓裡。
朱宇進了幾趟成岩的辦公室,終於忍不住了,扒著門框問:“老師,你今天是不是要去當伴郎啊?”
“……”
“我這麼一把年紀了誰要請我當伴郎。”
“那你怎麼穿成這樣啊,還把頭發給剪了。”
說話間,成岩的手機響了,是江暮平打來的電話。
“喂?”
“我跟院裡請了假,一會來工作室接你。”
“我可以自己去的。”
“一起去。”江暮平說。
“……嗯,行。”
成岩掛掉了電話,朱宇還想八卦,被成岩打發走了。等江暮平來的空當,成岩手上沒活,隻能無聊地玩手機。他的生活日常其實很簡單,除了畫畫就是紋身,雖然外在形象看起來很像那種玩得開的人,但其實連酒吧都沒有去過幾次,娛樂活動非常單調,就連手機遊戲玩的都是單機的。
沒過多久,就聽到朱宇在外麵咋咋呼呼的,成岩隔著門板隱隱約約聽到了“江教授”幾個字,接著他就關掉了自己的單機小遊戲。
江暮平走進工作室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一來他跟成岩一樣穿了件挺括的白色襯衫,二來他今天沒戴眼鏡,露出了英氣十足的眉宇。
江暮平來過工作室幾次,這種顏值的人來個兩三趟大夥就有印象了,再加上一些捕風捉影的八卦消息,幾乎人人都知道這位斯斯文文的先生是老板的相親對象。
“江教授,你這是……”朱宇的視線黏在江暮平的白色襯衫上。
“我找成岩。”江暮平說。
“啊……老師他在裡麵呢。”朱宇的反應有些遲鈍,往裡邊指了指。
成岩正好走出來,跟江暮平對視一眼。朱宇再傻也看出來成岩肯定不是去當伴郎了,哪有跟自己的相親對象組團去當伴郎的。
江暮平看著成岩有一瞬間的晃神,成岩把頭發剪短了,理得很短,發色也染回了黑色。這樣的發型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好像更幼了,露出了額頭和眉宇,很精神,也很清爽。
成岩走了過來:“走吧。”
“剪頭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