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總歸是你家先生最重要。”嚴青笑了笑,“年後再找時間聚吧,你看群裡那幾個都當爹的人了,知道你結婚了一驚一乍的跟個什麼似的。我們現在正吃著呢,開個視頻?”
“你們吃你們的,跟我開什麼視頻。”
“這不是你上回滑雪沒去嗎,一個個都怨聲載道,是他們要我讓你開視頻的啊。”
說話間,江暮平的手機就插進來另一個人的電話,還是視頻電話。估計是聽到了嚴青和江暮平的對話,立刻打過來的。
江暮平按下接通鍵,屏幕上跳出邵遠東微紅的臉。
“晚上好啊Professor.Jan.”
“喝多了吧。”江暮平看著手機說。
“當然沒有,我這不是順應民意嗎,本來大夥都能在晚上的聚餐見到你的,結果你又說要陪先生一起吃晚飯,陪不了我們,”邵遠東把鏡頭對向餐桌上的其他人,手機拿在手裡轉了一圈,最終停在孟斯的位置,“看見這位朋友了嗎,Professor.Jan,今兒沒見到你,這臉拉得都掉到地上了。”
鏡頭裡的男人正端起酒杯,聞言抬眸,向鏡頭投來淡淡的一瞥。
孟斯伸手,示意邵遠東把手機給他。
邵遠東把手機遞過去,孟斯接過,另一隻手端著高腳杯,杯裡盛著色澤鮮豔的果汁。
“新婚快樂。”孟斯朝鏡頭舉了下酒杯。
“謝謝。”
孟斯是江暮平圈子裡的好友之一,是江暮平真正的同窗,江暮平留學時跟他上的是同一所院校。雖然不是一個專業,但是他們同寢室。
孟斯是標標準準的貴公子,家底雄厚的富家少爺,不過他畢了業後沒有回國接手家族的產業,而是留在國外繼續深造,他跟江暮平一樣也是大學教授,但頭銜比江暮平更多。
孟斯是那種典型的學術瘋子,在校期間修了很多門專業,每門專業都拿到了博士學位。
“回國了?”江暮平問道。
“嗯,回家過年。”
雖然孟斯遠在異國他鄉,但他和江暮平還保持著聯係,本來兩人的專業領域就有交叉,還都是一樣的職業,共同語言自然很多。
不過孟斯這人骨子裡褪不去貴公子的矜驕氣,說話做事總是我行我素,性子有些孤傲。
可能是性格問題,他也跟江暮平一樣,單了很多年。如今江暮平脫單,一朝成為已婚人士,隻剩下孟斯,成了他們這些人中唯一沒經曆過婚姻的單身男性。
孟斯喝了口果汁,說:“聽Disea說你先生是你的高中同學。”
“是的。”
“是個帥哥。”
江暮平笑了下:“是。”
“Disea說長得驚為天人,”孟斯說著看向邵遠東,“是誇張的表達方式嗎?”
江暮平說:“不是。”
邵遠東嚷嚷起來:“我可沒誇張啊,有機會你看看本人,長得是真帥,高中那會沒發現有多帥,嘖,奇了怪了。不過我大概也明白Jan單身那麼多年的原因了,眼光那麼高他看得上誰。”
孟斯再次看向屏幕,“有機會介紹認識一下。”
“好。”
“我以為你會比我晚結婚。”孟斯說,“我記得你說過你沒有結婚的計劃。”
“三十歲做的計劃,三十五歲失效了。”
孟斯難得露出笑麵孔:“為了你先生?”
“嗯。”
“看來他很優秀,是做什麼職業的?”
江暮平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抬了下頭,成岩穿著寬鬆的睡衣從浴室裡走了出來。看到江暮平對著手機屏幕正在說話,成岩步伐頓了一下。
孟斯在視頻裡看到江暮平忽然抬頭,便問:“你先生嗎?”
成岩看了眼江暮平手裡的手機,問:“在視頻?”
江暮平嗯了一聲,聽到孟斯說:“方便看一下你先生嗎,Disea誇得那麼天花亂墜,我很好奇。”
成岩剛洗好澡,麵色潮紅,頭發也是半乾的,他穿了長衣長褲,身體的每個部位都遮得很嚴實。
形象很得體,沒什麼不能給外人看的。
江暮平注視了成岩片刻,低頭看向屏幕,對孟斯說:“不方便。”
孟斯很輕地嘖了一聲。
手機裡的背景音有些嘈雜,成岩聽不清跟江暮平視頻的人說了什麼話,隻能聽出來對方是個男人。
“掛了。”江暮平對手機裡的人說,“好好享受你們的聚餐。”
“再見。”
“朋友嗎?”成岩問。
“嗯。”江暮平的視線看向成岩的頭發,“你的頭發沒有吹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