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亮一轉頭,發現江暮平麵泛潮紅,瞳孔也有些渾濁。
“嘿,”趙青亮在他眼前揮了下手,“江老師,是不是喝多了?”
成岩聞聲看向江暮平,撞上了他迷離的目光。
“真喝醉了?”成岩撫上江暮平發燙的臉頰,江暮平的酒量比成岩想象的差很多
江暮平注視著他,用低沉的嗓音喊他“阿岩”。
成岩嗯了一聲,問:“是不是頭暈?”
“嗯。”
成岩笑得溫柔:“你才喝了那麼點就暈了,這麼不能喝酒的嗎。等賀宣唱完,我們就回家。”
“不是吧,”趙青亮不樂意了,“我才剛來啊,你們好歹讓我把椅子坐熱啊。”
“賀宣唱完,你這椅子應該也熱了。”成岩說。
賀宣唱完第二首實在沒那個閒情雅致繼續唱了,不顧眾人挽留直接走下舞台,他來到吧台,看了眼眼神迷離的江暮平,隨口問了句:“醉了?”
“你還喝嗎?”成岩問他,“不喝就回家了,他頭暈。”
“這麼不能喝。”賀宣看了眼趙青亮,“我們先走了,你走不走,還是留這?”
“你都走了,我留這乾嘛。”趙青亮拿起車鑰匙站了起來。
賀宣拿起手機說:“都喝酒了,我找兩個代駕。”
“找一個就行,我不需要,我聯係我爸的司機了。”
賀宣找了個代駕,自己坐在副駕駛,成岩和江暮平坐在後座。
代駕師傅看了眼手機上的目的地,邊係安全帶邊說:“這地兒可有點遠啊……”
賀宣正拿著手機在看,漫不經心地說了句:“都這樣了,還回家啊。”
成岩沒反應過來:“不回家去哪?”
賀宣欲蓋彌彰,笑了下,沒說什麼。
江暮平雖然頭暈,但腦子還算清醒,他明白賀宣的言外之意。
賀宣又說:“成岩,你都結婚了,怎麼還跟沒開化一樣,這麼純情。”
江暮平不喜歡聽賀宣跟成岩講這些沒有分寸感的話,他微微皺眉,心裡像聚集了一股熱氣似的,有些焦躁。
賀宣認為他們不用回家,應該去酒店,他那麼有意無意地暗示著,江暮平很難不受到他的影響。
可是沒一會姨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讓他們早點回家。
隨後,賀宣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喂?”賀宣接通電話。
“回來了?”賀宣的語調有變,變得輕微急促,“在哪?”
“嗯,等我一會,我現在過來。”
賀宣掛斷電話,對代駕說:“師傅,麻煩去錦和路。”
“現在?”
“對,先去那裡。”
“怎麼了?”成岩問,“工作室有事?”
賀宣搖搖頭:“過去見個人。”
司機改變路線開往賀宣工作室的地方,駛到錦和路的時候,賀宣按下窗戶往馬路上看了眼,示意司機停下。
越野車在路邊停了下來,成岩的視線移向賀宣看著的方向,他看到一個英俊的青年推著行李箱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來。
青年走到了窗前。
“我回來得早不早?”那人有一副很年輕的麵容,聲音也很年輕,昂揚清亮。
賀宣仰頭望著他,聲音沉啞:“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想你就回來了。”那個青年看了眼駕駛座,又看了眼後座,問賀宣:“都是朋友?”
賀宣搖搖頭,不置一詞。
青年露出茫然的表情,成岩看到賀宣忽然將胳膊伸出窗外,拽了一下青年大衣的衣領,青年彎下腰來,垂著眼眸笑,問他:“乾什麼?”
賀宣扶住青年的後頸,往下用力按了一下,有些蠻橫地吻住他。
成岩一怔,代駕師傅趕緊轉過頭去,根本不知道該看哪裡。
賀宣很快鬆開了青年,捏了捏他泛紅的耳朵,說:“我先送我朋友回去,你回家等我。”
向邊庭嗯了一聲,雖然耳朵紅紅的,但神色沒有流露出絲毫慌亂。他向後座投去一瞥,跟成岩短暫地交彙了視線。
他是非常標準的帥哥長相,五官英朗,氣質沉穩。
成岩朝他點了下頭,他也點頭致意,然後收回目光,推著行李箱退到了一邊。
“師傅,繼續走吧,還是之前那個地址。”賀宣剛強吻完人,這會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
成岩還在發怔,手腕忽然被江暮平很用力地握了一下,他轉過頭,發現江暮平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手指勾起他的袖管,伸了進去。
成岩的指尖有些發軟,一把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低聲問:“乾嘛啊……”
成岩不知道他自己的呼吸是亂的。
賀宣剛才那個粗暴又霸道的吻,讓車裡的氛圍變得有些古怪,明明接吻的是賀宣和他的那位向同學,曖昧的氣息卻在成岩和江暮平之間肆意橫生。
兩個血液裡流淌著酒精的人,都因為賀宣粗蠻的行為,被撩動了某根神經。
江暮平沉默著,但是呼吸很沉重,他離成岩很近,好像連頭發絲上都散發著淡淡酒氣。江暮平抓住成岩的手指勾勾繞繞,成岩的指尖麻得厲害,壓低聲音求饒:“你彆瞎撩了。”
江暮平嗯了一聲,當真不撩了。
成岩輕輕呼了口氣,看了眼後視鏡,代駕的師傅果然在悄悄打量他們,跟成岩眼神一撞,立刻移開了,咳嗽了一聲,看向前方。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賀宣老師友情提供催化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