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站了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嚴青加了工作室的微信號後,點開了工作室朋友圈。朋友圈裡有很多紋身的效果圖,有成岩紋的,也有工作室其他紋身師紋的。周漾靠過去,低下頭跟嚴青一塊欣賞這些圖。
走廊裡,邵遠東正跟女兒視頻,孟斯從包廂裡走出來,跟邵遠東對視了一眼,便徑直往洗手間走去。
邵遠東打完電話,孟斯正巧從洗手間裡出來。
“你今天是不是有點太沉默了。”邵遠東把孟斯攔在半道上,“之前你不是還很好奇跟jan結婚的人嗎。”
江暮平一直沒結婚,也沒談過戀愛,突然間被爆出婚訊,其實不光是遠在異國的孟斯好奇,他們所有人都很好奇。
孟斯在邵遠東麵前停下,他們的位置離包廂門口有一點距離。
“我跟他之前已經見過了。”孟斯說。
“見過了?跟成岩?”
孟斯嗯了聲:“不久前我們一起聽過音樂會,我邀請了他們兩個。”
“jan也去了?你們三個人去聽音樂會?你怎麼沒邀請我?”
孟斯看了他一眼,認真回答:“那個票很難弄,隻有三張,下次有機會再請你吧。”
邵遠東笑了起來:“跟你開玩笑呢。”
邵遠東從口袋裡摸出了煙盒,孟斯垂眸看了一眼,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我以為jan會找一個跟他一樣優秀的結婚對象。”
邵遠東抽出一支煙,不以為意道:“人家成岩也挺優秀的。”
“我以為他至少會找個高中畢業的人。”孟斯有些刻薄地說。
邵遠東抬起頭,輕輕皺起眉頭:“說什麼呢你,這話可彆給jan聽到。”
成岩想為之前在音樂會上不小心睡著的事跟孟斯道個歉,所以孟斯出去了沒一會,他也站了起來,準備出去當麵跟他道個歉,解釋一下。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外麵傳來隱隱約約的交談聲。
“你說話可彆那麼刻薄。”邵遠東說,“學曆又不能代表什麼。”
成岩上次在音樂會上睡著的事確實讓孟斯對他產生了不小的偏見,而且當時孟斯也聞到了成岩身上的煙味,所以邵遠東此刻拿出煙的時候,他又回憶起了那一天不愉快的體驗。
他想不通江暮平為什麼會跟這樣一個跟他哪哪都不搭調的人結婚。
孟斯直言道:“學曆是不能代表什麼,但這個人除了學曆不行,其他方麵也不行。”
“孟斯,”邵遠東的語氣冷了下來,“你平時嘴巴不饒人也就算了,但你也分一下場合,成岩是江暮平的丈夫,你覺得你這樣說朋友的丈夫合適嗎?”
“我在陳述事實。”孟斯帶著極大的偏見,語氣平淡地說。
邵遠東皺了皺眉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餘光掃到了門口的身影,他一愣,表情僵在臉上:“成岩……”
孟斯微微側身,看向成岩的方向。
成岩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他徑直朝這邊走了過來。
成岩走到了孟斯麵前,開口道:“之前在音樂會上睡著的事,我想跟你道個歉,很抱歉,我當時有點累,確實是沒撐住,不是故意冒犯。”
成岩無意多說其他話,隻想真心實意地致上自己的歉意,至於能不能收到孟斯一句“沒關係”,他並不在乎。
“我先進去了。”成岩對他們說。
成岩進門的時候江暮平剛好出來,他跟江暮平撞了個滿懷,江暮平按住了他的背,把他圈在懷裡。
成岩抬眸看了江暮平一眼,眼底溢出的異樣情緒還是挺明顯的。
江暮平疑惑道:“怎麼了?”
成岩的表情有些漠然,他確實是有點不高興,也不是那種喜歡什麼事都往肚子裡咽的人。但他明白他必須維護江暮平的體麵,而且他也不想讓自己變得那麼不體麵。
成岩沒有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他裝不出來,隻是對江暮平說:“回家再說,好嗎?”
江暮平凝視他片刻,嗯了一聲。他抬頭往邵遠東和孟斯的方向看了一眼,孟斯仍舊麵無表情,隻是邵遠東的神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