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睿把白鳶的悵然看在眼裡,寬慰道:“可能暫時忙去了,該拿的報酬總會回來要。除非他就喜歡助人為樂。”
助人為樂?白鳶腦海裡浮現出韓路嶸那冷漠不羈的樣子……
這是一個全身上下寫著生人勿進的男人,哪有什麼閒工夫助人為樂。
“他更喜歡袖手旁觀。”
“那就是了,無利不起早。”
白鳶扶額低笑。
“笑什麼?”
“笑我自己。”白鳶扯了扯唇。
原本擔心他纏上她,不好收場。現在居然是困擾,他為什麼不來找她。
渠睿忍不住問:“你說的這個人,是你身邊的人?他幫了你什麼忙?”
值得你這樣惦記他……
“說來話長,以後有空聊。”
……現在不就很有空嗎?
這句話渠睿放在心裡,沒有說出來。一個合格的男閨蜜,是要隨時讀懂對方的心,彆說些不識趣的話。
“行。看你最近狀態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段時間,放個假?”
“不要隨便剝奪我賺錢的權利。”
渠睿笑道:“不用這麼拚,二股東。公司這兩年業績很漂亮,你可以坐等分錢。”
渠睿是白鳶大學時的學長,金融高材生。白鳶出道後,他用家裡的錢作為啟動資金創辦天友娛樂,分給白鳶40的乾股,條件是簽訂二十五年長約。白鳶不負所望,一路強勢躥紅,超強的吸金能力可以說是公司的搖錢樹。
等到公司規模越來越大,效益越來越好,渠睿通過他的老同行進行資本運作,錢生錢。當初隻簽了白鳶一個人的娛樂公司,現在是圈內首屈一指的傳媒集團。
而無論公司規模怎麼擴張,渠睿從沒有稀釋過白鳶的股份。
他曾經給過她一句話:你想變現的時候,就是公司上市的時候。
“金大腿,我謝謝你了。”白鳶舉起酒杯。
渠睿笑著跟她碰杯。
白鳶沒有給自己放假。
拍廣告,上節目,做宣傳,為新專輯錄歌……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她試著去淡忘那個人。她的理智告訴他,就算韓路嶸真的來找她,兩人也沒有結果。
隻是他不來,反而勾起了她的念想……
人啊,就是這種奇怪的動物。越是求而不得,越是心心念念。
深夜,白鳶睡的迷迷糊糊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一片黑暗中,手機屏幕發著亮光,鈴聲一遍又一遍的響著。
白鳶被吵得不耐煩,睜開眼,擰開床頭燈,拿起手機。
正準備直接按滅的她,看著手機屏幕,手指頓住。
這個號碼沒有來電顯示……
心裡驀的一跳,她腦海中浮出一種可能性。
是不是,他?
白鳶深吸一口氣,滑開接聽鍵,“喂?”
那邊沒有說話,但是能聽到清晰的呼吸聲。
白鳶幾乎能瞬間確定,就是他。
他的氣息仿佛通過電波傳到她身邊,帶著淡淡的凜冽的草木清香。
白鳶壓著情緒,不動聲色道:“韓路嶸,韓先生?”
耳邊似響起一聲輕笑。
白鳶心尖尖隨著那輕笑聲顫了下。
“唱首歌給我聽吧。”男人開口道。
“你說唱就唱?向天後點歌,買得起單嗎?”
又像個驕傲的孔雀般,隔著遙遠的距離,韓路嶸都仿佛能看到她放肆張揚的模樣。
“你想我怎麼買單?”男人音色懶散,悠然問道。
白鳶:“……”
她頓了頓,說:“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請我吃頓飯就行了。”
“好。”他應聲。
白鳶彎起唇角,無聲的笑。
她說:“手機唱歌音質不太好,我開麥克風去直播間唱,你等一等。”
白鳶放下手機,下床,去書房開電腦,連上音響設備和麥克風。
清了清嗓子,試著唱一句,還不錯。
可是攝像頭裡的自己,穿著小豬佩奇的卡通睡裙……
!!!
白鳶起身,去衣帽間,拉開櫃門,選了一件超低胸的吊帶真絲裙。
換上後對著鏡子轉一圈,又覺得意圖太明顯,改換修身白背心。
她離開衣帽間,坐到電腦前,通過攝像頭看自己,很滿意。
滿意不過三秒,她又去浴室,給自己化了個淡妝。
等白鳶終於搞定一切,拿起手機,通話時間已經有半個小時了。
“喂?”
“嗯。”
瞬間得到回應。
白鳶心裡蕩起漣漪。
“準備好了?”他問。
白鳶突然有點臊,不由自主的解釋道:“剛才音響壞了……耽誤了點時間。”
她告訴他觀看平台和房間號之後,掛了電話。
白鳶坐在電腦前,打開攝像頭,對著麥克風,說:“你能聽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