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韓路嶸應聲。
“在我小時候,有那麼一段日子,每天唯一的期盼就是天黑,然後從小小的窗口,看天上的星星。”
白鳶安靜的聽韓路嶸說話。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緩緩地,帶著歲月沉澱下來的淡然。
“每一顆小小的星星,都在黑暗中奮力閃爍。它們為夜歸的人指路,給痛苦的人安慰,讓絕望的人懷揣希望……”
白鳶突然想起以前韓路嶸對她說的話……白鳶你是未來,可是我有過去。
是什麼樣的過去,讓他變成現在這樣?明明是一個富家子弟,卻跟危險的軍-火打交道。
他不說,她也不問。
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韓路嶸翻個身,俯在白鳶上方看著她,深深的看進她眼裡。
當初會被這女人蠱惑,就是因為她眼裡的這片星空吧……
他低下頭,虔誠的親吻她的眼。
片刻後,白鳶很煞風景的說:“星星看了,親也親了,你是不是可以移駕回宮了?”
韓路嶸一言不發,側過身,雙手雙腳將她纏住。然後腦袋湊到她脖頸間,睡了。
聽到男人均勻的呼吸聲時,白鳶隻能認命了。
她發現他每晚睡覺都得用一種很牢固的姿勢抱著她。
起初她覺得不舒服,想辦法溜出去,可沒一會兒他又會熊抱過來,漸漸她就適應了。
白鳶扭頭看向熟睡的男人,湊近,輕吻他的唇。
我就在這裡,做你的未來。
……
白鳶一覺醒來時,韓路嶸已經不在她身邊了。
她習慣了他的晚睡早起,鐵打般的體質。
幾人紛紛起床後,開始洗漱。
在其他人努力撐著還沒睡醒的眼睛,嘟囔著去打水時,韓路嶸已經給白鳶提好了一桶水備著。
白鳶低頭就著臉盤洗臉,夾在耳朵後的頭發紛紛往下滑。她正要從化妝包裡拿發夾,韓路嶸幫她把頭發擼起來抓著,說:“這樣行不行?”
白鳶哭笑不得,“你不嫌麻煩嗎?”
“還好。”
於是,白鳶在人工輔助下洗漱。他輕輕抓著她的頭發,又摸又擼,她都懷疑他要給她紮個小辮起來。
才提水回來的楊心怡,快要沒眼看了,“大家都是在談戀愛,為什麼我總是被塞狗糧啊!”
跟在她身後的葉銘不甘示弱,“誰叫你是短發,你長發我也給你綰青絲。”
楊心怡哼哼兩聲,“短發有短發的寵法,自己多動下腦筋。”
吃過節目組準備的早餐後,眾人一起下山。
下山了就上船,返航。這一趟行程算是結束了。
回程途中,白鳶在甲板上拍對岸的巍峨三峽。
馮熠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她一轉身才看到。
“有事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馮熠有些艱難的開口。
“嗯?怎麼了?”白鳶耐心的等待下文。
“我再次追求你,我們有可能嗎?”說完後,他也不閃躲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隻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都不想放棄。”
白鳶笑:“沒有萬分之一,可能性為零。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是韓路嶸嗎?”馮熠脫口而出。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對於明知故問的人,不如給一個確切的答案。”韓路嶸的聲音響起。
他走到白鳶身邊,摟上她的肩膀,冷眼睥睨馮熠:“白鳶是我的妻子。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
說完,他便攬著白鳶離去。
馮熠愣愣的看著他們走遠。
果然不該心存僥幸……這麼出眾的女人,怎麼可能還在原地等他。
進了船艙,白鳶忍不住道:“我什麼時候是你妻子了?你彆亂攀關係哦。”
韓路嶸笑得陰陰沉沉的,“你再招惹哪個男人對你念念不忘,我立馬把你綁去結婚。”
“……”
遊輪靠岸後,江瑜跟脫籠的小鳥般歡快的往外跑。
岸邊來接她的人,也就是她的金主,朱浩江。
江瑜撲進男人懷裡,眼淚一下子出來。
“小寶貝兒怎麼了,哭什麼啊?錄節目不開心啦?”
江瑜哭著道:“我討厭死這個節目了,他們欺負我……”
目光一掃,看到韓路嶸正陪在白鳶身旁下船,她抽噎著說,“那邊那個穿灰西裝的男人,他就是個偽君子王八蛋,趁著沒人的時候非禮我……”
“什麼?”男人一聽,臉都青了。
“幸好我寧死不從……我恨死他了,可我又不敢聲張,傳出去對我不好……”
“曹尼瑪,敢動老子的女人!”男人有黑-道背景,橫行霸道慣了,哪忍得了這種事,“老子弄不死他!”
他當即鬆開江瑜,氣勢洶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