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春光圖》(1 / 2)

()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轉眼以是五月中旬。李恪說帶蕭瀟回門,卻連著兩個多月留在京城。來訪的使者以相繼離去,半月前蕭瀟送走了文兒,看著文兒離去的背影,突然發現,自己來到這裡,已經有兩年了。自己由宋泠瑤變成和親公主蕭瀟,又從蕭瀟,徹底變成李恪妻子,自己也不敢相信。習慣這裡,喜歡這裡……

吳王府內,蕭瀟獨自坐在屋內,看著手中的《春光圖》。蕭瀟清楚記得,歡兒妹妹曾經告訴自己,這是文兒親手秀的,一直掛在文兒主臥內。

蕭瀟回想起午時,自己前去送文兒時的情景。

蕭瀟與文兒家人,一同前去送行,見文兒上了馬車,卻又下來,手中握著此圖,親自遞給蕭瀟。道:“你不是常問我殿下年輕時是什麼摸樣嗎?這個送給你,我曾經秀的,吳王殿下年輕時的模樣。雖然秀的不算上品,但與吳王還是有幾分相像,你留著吧。”

蕭瀟驚愕,這個圖對文兒應該很重要才是,如今竟然送我我?這可是他整個青春啊!“不可不可,這種貴重之物,我怎受的起,還是你自個留著的好。”蕭瀟說著,推還給文兒。

“姐姐哪裡話?如果姐姐都受不起,那還有誰受得起。不管怎麼說,還是姐姐替我保管的好,我相信姐姐,一定會好好保管的。”文兒笑著說著,又塞給蕭瀟。

蕭瀟見文兒心意,這樣也好,免得文兒睹物思人,完全放下,自是甚好。蕭瀟接過《春光圖》,點點頭,看著文兒上了馬車,目送文兒,一點一點遠去。

文兒回頭看著,自己家人與蕭瀟,她心裡清楚,這一彆,便是永遠。一旁的鬆讚乾布看著,坐到文兒一旁,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隻是靜靜看著。文兒看著,慢慢靠在他的肩膀上,臉上留著淚水,嘴角微微上揚。自己雖然遠嫁,並沒有變成孤零零一個人,我與蕭瀟一樣,遇到一個知心的人,我是幸運的。

蕭瀟與歡兒妹妹也坐上馬車,歡兒妹妹抽咽哭泣,不停擦拭眼淚。蕭瀟則是看著窗外,這樣的分彆,已經不是一次。想來,自己與文兒這大概真的是永彆了。

“這是什麼,是文兒姐姐剛剛給你的嗎?”歡兒妹妹注意到蕭瀟手中的類似畫卷的東西,好奇問著。

蕭瀟慢慢展開,自己也還未見過,“這是《春光圖》,文兒臨走時送於我,說此物從此有我來保管。”蕭瀟一邊說著,一邊仔細打量正副畫卷,布局簡單,人物也隻有兩人。蕭瀟露出笑臉,文兒筆下的李恪,竟然是這樣一個樂觀積極的人。

李恪手中握著攻擊,對準天邊飛過雄鷹,張開弓持,欲立馬射出的模樣,滿臉透露著年輕的朝氣與自信。

而在圖的右上處,一個坐在樹邊,手中握著書本,眼神卻看著李恪的女子,淡淡笑著,滿是欣賞。

兩邊的花草相對簡單,或許也正是如此,畫卷看上去乾淨利落,讓人耳目一新,過目不忘。

“我就說麼,為何姐姐幾日前要將此物拆下,精修一番,還蓋上皇上賞賜給她的文成公主的印章。”歡兒妹妹說著,回想起幾日前夜裡場景。

“文成公主的印章?”蕭瀟好奇說著,看向畫卷,在右下角,確實有。“為何要蓋章呢?”蕭瀟不解,完全不懂文兒心思。

“我也不知,我問過姐姐了,不過姐姐的話,我沒明白,不太懂。”歡兒說著,探頭看著畫卷,一旁的印章還在,回想著那日情景,回憶著姐姐的話,確實沒明白原委。

“那你問時,你姐姐是怎麼說的,你可還記得。可否與我說說,說不定我會明白。”蕭瀟問著,好奇文兒說了什麼。

“姐姐說,這印章是權力與地位的象征,自己雖冊封為公主,卻隻是名義上的,也隻有幾月,便做了彆人的妻子,印章從未用過。看著這幅圖,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而印章也沒有用武之地。覺得有些可惜,姐姐說怎麼也要用上一次,就在圖上留下印記,證明它們曾經存在過。”歡兒一邊說一邊回憶那日姐姐的話,說這話時,她是那樣的淡定從容。

“姐姐還說,隻有與過去告彆,才能活的自在,她雖然還未完全放下,但從此刻起,便不再去想,不然怎麼對得起讚普,對得起自己。”歡兒點頭,似乎還在思考,“姐姐似乎就是這樣說的,聽我雲裡霧裡。”

“對得起自己?”蕭瀟重複著,思考這文兒的話。

“蕭妃嫂子知道姐姐是什麼意思嗎?”歡兒問著,期待目光看著蕭瀟。

蕭瀟搖搖頭,她確實不明白,前麵的話都好理解,可最後一句,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好吧,我問姐姐來這,姐姐什麼都不說,隻是笑著,說我還笑。還說她希望我永遠都不要明白才好。”歡兒側著腦袋,思考著,偷偷看了蕭瀟一眼,雖然自己不明白,不過,應該與恪兒哥哥有關,比較姐姐說這話時,還看著《春光圖》中的恪兒哥哥。不過恪兒哥哥現在看上去挺美滿的,姐姐看上去也不錯。

蕭瀟呆呆看著《春光圖》,依舊不明白文兒話裡的含義,不知道李恪他是否明白,反正與他有關就對了。“對得起自己…”可後麵是什麼,對得起自己的感情,對得起自己的過去,對得起自己的未來…好多,好多詞都可以放在後麵,而哪一個才是文兒話的含義,還是,都是呢?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