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怕(2 / 2)

“不對呀!不是聽說蕭瀟她有喜了嗎?她一女的,又挺個大肚子,她一個人,能去哪?更何況,她又沒吃過苦,她怎麼活。”方遠隨口說著,實在不明所然。

李恪回頭看了方遠一眼,側身對著他。他的話,一點也沒有錯,每字每句,恰恰是我所擔心的。按時間,她也已經生了,是男是女,是否母子平安,如果如太醫所擔心的,她是否,又受到了打擊。可到底又是誰,幫她逃走的呢?

“你這吳王,是怎麼當的,自己的女人都能搞丟。要不,你放了我,我也可以幫你尋她。”方遠說著,服軟了,還好是把自己關在吳王府內地牢,而不是衙門,不然就麻煩了。“我說,你就不能開口說句話嗎?日子過得的這麼逍遙,裝什麼深沉。”

“閉嘴!”李恪怒了,吼著,“本王是來審問你的,不是來聽你教訓本王的,你活膩了?”

方遠見李恪激動模樣,他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可自己還是不願低頭,說來,這小子,還應該叫我一聲哥的。

李恪見方遠完全沒反應,似乎一點也不在乎生死的樣子,反而有些高傲模樣,斜眼看著自己。“你到底是什麼人,姓甚名誰?何方人士,與蕭瀟又是怎麼認識的?”

方遠聽李恪這麼問,反而笑了,原本的兄弟,如今卻天壤之彆。“我也不知道我該姓什麼,叫什麼,你叫我一聲哥,我就告訴你,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和你說實話。”方遠說著,故意刺激李恪一般,心中明明知道李恪不會,卻還是這樣說了。反正一切都無所謂了,自己已早無牽掛。若能聽他叫一聲哥,死在他手上都行。實在不想不明不白的活著,恐怕大唐的人口登記側上,還沒有對我的任何記錄,依舊保留著自己當年那個後爹的姓氏,秦方遠,而那個名字,恐怕還是通緝中。

李恪看著眼前方遠,沒有一點緊張模樣,反而比剛剛更加輕鬆一般。“你也是梁國人嗎?你們梁國人,都這麼狂嗎?蕭瀟如此,你也如此。就你剛剛那句話,夠你死一百次了。”

“我是大唐人,正宗的大唐人,有著正宗大唐血脈的大唐人,和梁國沒有一點關係。”方遠吼著,雙手緊握著牢門,有一種要衝出來的衝動。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大唐人,壯年男子,不方便透漏姓名。隻可能是有案底的通緝者,或者有特殊原因無法入戶籍的人。你屬於哪種?”李恪問著,淡然處之。

門外的淩夜聞聲,帶著侍衛闖了進來。“殿下?”

李恪回頭看了一眼,侍衛退了出去。淩夜走了進來,在李恪耳邊說著什麼。

李恪回頭看了方遠一眼,恍然大悟。與淩夜一同走出了牢房。

李恪書房內,淩夜說著:“殿下,屬下發現那人刀柄上的圖案,想來,他應該是八年前,刺殺皇上的暗影門的成員。如殿下所說,他並無刺殺殿下的意思,隻是想救蕭妃。而他當年與蕭妃的對話,屬下也已想明白了,是屬下誤會蕭妃,他們當時所說的孩子,恐怕不是蕭妃腹中胎兒,而是……小灰灰。”

“小灰灰?你為什麼這麼說?”

“剛剛壓製他的時候,小灰灰恰巧看到了,緊張模樣,一直在牢房外看著,被我發現了。小灰灰才說,是他師傅,教他刀法的,求我放了他。我仔細詢問,小灰灰才說,原來是蕭妃同意的。這樣想來,當年是我誤會蕭妃了。他恐怕不知怎麼知道了小灰灰的存在,但又不敢輕易接觸殿下,才從蕭妃那下手,畢竟蕭妃是梁國人,對當年的事一概不知。想來應該是小萍看到他與蕭妃在一起,故意說成章笙,來誤導我,借機來報複蕭妃。屬下有錯,上了小萍的當。”淩夜說著,跪在一旁說著,心存愧疚。還好當年殿下堅持,不然自己就犯下大錯了。

李恪聽著,這樣說來,一切都說的通了。刀柄嗎?那當年帶蕭瀟去兒的路上,蕭瀟說過,她無意看到一人刀柄,之後蕭瀟被被綁架了。恐怕那時候,蕭瀟就知道了,才不讓我繼續追查。一切都說的通了。

可是蕭瀟呢?當我誤會她的時候,她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要說無所謂,來刺激我;為什麼說她從來都沒有失憶。對她來說,我是什麼,她一點都不在意嗎?那為什麼,又要留下那樣一封信,好似我辜負了她一般。李恪靠在椅背上想著,仰頭看著門梁,尋不著答案。即便當初的誤會解開,邏輯也都說的通,可蕭瀟的心思,自己還是一點都不明白。

“殿下,殿下……”淩夜輕鬆喚著,見殿下沉思的模樣,大概和我一樣,是在懊悔吧。蕭妃那單純模樣,我怎麼不加思量,輕易就定了蕭妃的罪。“殿下,屬下立馬派大量人馬,去尋蕭妃,蕭妃她,按時間算,也已經生了有兩個月了,需要有人照顧。讓蕭妃繼續流落在外,屬下實在擔憂。”

“夠了,不要在說了。小滿呢?讓她來見本王,記住,沒有本王的指示,輕易不要做任何多餘的事,本王自有分寸。”李恪說著,有些事,自己還是搞不清楚。她不解釋,執意要走,她的態度,不是已經表達的夠清楚了嗎?尋她回來,她願意嗎?如今,孩子生了,不知是否能活,倘若沒了,我與他唯一的牽絆,也斷了。

“是!”淩夜說著,退出房間。

尋你回來,你願意嗎?李恪笑著,笑著自己。送她離開,就是不想讓她繼續留下來,擾亂我的心思,可自己完全高看自己了,沒那麼瀟灑。反而讓自己,越發糊塗,恍惚。兒,我終於明白,你當年的痛了。不過,你比我幸運,起碼你知道,她待你是真是。而我,確終不明白她的心思。

那日你的沉默,我又該如何理解。是不願意敷衍欺騙我,還是你想委婉告訴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而我,為什麼也沉默了,為什麼不爭,不問,而是發火。想問太多為什麼,卻自以為是,認為都懂了,輕易給你定下罪名。自己當時的沉默,大概是怕了吧!怕由你來說,從你口中說出否定一切的話語,怕高高在上的自己更加狼狽。你的那句,你從來沒有失憶,太傷人,太可怕。李恪想著,不知道自己還能如何?在感情麵前,自己原來是這麼懦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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