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林中有沼澤,更是傳出過鱷魚吃人的消息。農夫們沒有見過鱷魚,但進山的獵戶撈魚時,撈到過被鱷魚啃食過的人類殘肢。
搜查隊傳回了最新動態後,轉頭向山林方向進發,試圖找到小拉爾夫一行人的確切位置。
推測成真了。有人蓄意將小拉爾夫引入了荒郊野嶺,而在求助無門的山林就能為所欲為。
這一串平鋪直敘的記述中,有一條引起了邁克羅夫特的注意——鱷魚吃人,獵戶發現了河中殘肢。
此前就有一問,那些被分屍的受害者們身體其餘部位去了哪裡?是埋了,是燒了,是扔掉了?屍體總得有一個去處。
小拉爾夫被引入山林,表明那裡存在一處黑色羽毛凶手的據點。
山林河中撈出過被鱷魚啃食的人類殘肢,會不會就是純天然的毀屍滅跡之地?鱷魚吃了殘屍,等於幫助凶手把被害者處理得乾乾淨淨。
山林之中,又是凶手的據點,又可能是毀屍點。
邁克羅夫特決定出城親自走一趟。不能依靠搜查隊的轉述作案現場的細節,生怕錯漏了某些要點。
馬車上,除了車夫,還多了一個人。
瑪麗肯定要一起去看看。有些線索必須親臨現場才能有更具象的感知,凶手作案的風格有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午後出發,黃昏抵達山野樹林之側。
四個多小時的車程,行駛速度較快,出城後顛簸的路況顯然不適合。
車廂內兩人不能看書打發時間,都有些無所事事。
邁克羅夫特先一步閉目養神。
這是養精蓄銳,為之後的山林搜查做準備。他才沒有因為同處在狹小空間,而回避另一個人的存在可能乾擾了他的心緒。
是的,絲毫沒有被乾擾。
邁克羅夫特發誓沒有想起前兩天某人的眼神。
反正,這次同坐一輛馬車,明頓先生表現得彬彬有禮,再也沒有露出那種放肆的掃視目光。
瑪麗確實沒有再多看邁克羅夫特,而在安安靜靜地欣賞車窗外的風景。她的眼神又不是X射線,沒有無法穿透衣服觀察傷勢,那就不必繼續無用的打量。
這不意味著放棄。恰恰相反,是已經暗下決心。
瑪麗決定伺機而動,找個機會直接把邁克羅夫特的衣服扒掉,徹底檢查清楚讓羅曼夫人‘死亡’的傷是傷在何處。
一路平靜。
哪怕不曾交談,車廂裡卻也沒有尷尬的氣氛。兩人仿佛是默契的老朋友了,不說話也能自然相處。
和諧的氣氛在之側被打破了,是遇上了想要給柏林捎去最新發現的搜查隊員。
“我們已經找到小拉爾夫先生。”
搜查隊員臉色不太好,“在樹林裡的一處木屋院落,發現了小拉爾夫先生車隊的三輛馬車,以及小拉爾夫先生被殺的屍體。“
“確定是小拉爾夫先生的屍體?”
邁克羅夫特沒感到意外,小拉爾夫失蹤多日又被切了小指,凶手選擇殺了他也是常規操作。
搜查隊員點頭,“確定了。屍體沒有遭受麵部損傷,可以準確辨識,而他的左手小指被切斷。”
接下來,大致說了情況。
木屋院落共有五間房,但一個活人都沒有。不僅沒有活人,是連一匹活著的馬也沒有,小拉爾夫車隊的馬車隻剩下車廂。
“院內隻有小拉爾夫一具屍體,他的護衛與女仆都不知所蹤。整個院落都被清掃過了,暫時沒發現毒物和凶器。”
搜救隊員想起進入木屋院落的經過,不由後背有點發涼,因為那裡著實有點詭異。
林中的木屋被打掃得很乾淨。一切家具與生活用品都如常放置,比如床鋪被單也是整整齊齊鋪好,但看不到一個活人。
唯有柴房的地上橫臥一具屍體。
小拉爾夫穿著衣服仰麵朝上,死不瞑目地瞪大眼睛。
他的身體下流了一大灘鮮血,大部分血液已經乾涸,而身上爬滿了聞屍而來的蛆蟲。心臟位置破了一個大洞,看傷口形狀奇怪,不是常規刀具所紮。
“初步估計小拉爾夫死了兩天。另外,在屍體的額頭上被放置了一片三葉草。”
搜救隊員一一講述了現場情況,帶路快速走向山林中的木屋院落。“如您之前的要求,一旦發現小拉爾夫先生被害,我們儘量在不破壞現場痕跡的情況下做勘察。”
隻是……
搜救隊員說完了幾乎所有的勘察發現,說到最後一點卻稍稍卡殼了。
邁克羅夫特當然發現了搜救隊員的糾結,“怎麼了?還有什麼特彆的發現嗎?”
“哦,是的。”
搜救隊員卻有點顧慮猶豫著沒有直言,眼看木屋已經出現在視野範圍內,他加快了腳步。“屍體邊上有兩個血字。福爾摩斯先生,您一看便知。”
十分鐘後,柴房拋屍點。
邁克羅夫特一眼就看到了所謂的血字,靠近小拉爾夫右腳二十厘米左右,地麵上赫然以鮮血寫了兩個花體字母——「MH」。
五名搜救隊員都是眼神稍有異樣。
當他們看到血字時,無法不聯想到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的首字母縮寫正是「MH」。這讓人不得不懷疑小拉爾夫的死亡、黑色羽毛凶手與邁克羅夫特是否存在某種關聯?
此時,邁克羅夫特麵不改色,就是迅速看向同行之人,拋出了一個好問題。“明頓先生,您怎麼看這兩個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