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羅夫特:他哪有傷?早年受的傷,真的已經痊愈了。
眼下,不得不懷疑真正有病的究竟是誰?明頓先生的被活埋後遺症還好嗎?失憶是好了,但是不是造成其肆無忌憚的性格?
“這是在外麵!”
邁克羅夫特一把握住了那雙作亂的手,“明頓先生,您大可不必入戲得太快。”
“嗯嗯,您提醒得很對,我要注重病人的情緒。”
瑪麗狀似乖巧地虛心接受,被握住的手也不著急掙脫開,而是信誓旦旦地保證。“我會注意的,下次不在外麵,至少在馬車上。”
不,請不要讓他對馬車也展開奇怪的聯想。
邁克羅夫特對思維的控製力更上一層樓,沒有讓它隨意發散,而一種危機意識油然而生。
一年多以前,他麵對明頓先生的試圖扒衣服檢查,還能堅定退避,從柏林退回倫敦。但現在是已經妥協了?認為外麵不行但退到馬車上可以嗎?
不行!
福爾摩斯該有起碼的底線,不能一退再退。
再這樣下去,從外麵退到房內,而房間裡可能會有床的存在。哦不,不能再聯想了,聯想最後他會退到位於人下的場麵。
“怎麼了?您有什麼要補充的劇情設定嗎?”
瑪麗疑惑地看著眼神驟變的邁克羅夫特,他怎麼就突然間神色似枯井無波了?
難道自己一不小心逗過了火?矜持的福爾摩斯先生認為馬車還算是外麵,必定要在屋內檢查傷勢才可以?
邁克羅夫特平靜地搖頭,“不,暫時沒有補充。現在完善人物角色的背景為時尚早,可彆忘了我們還沒發現拜頭組織的大門在何處。“
確實,要潛入一個組織,起碼要知道它的大門朝哪裡開。
兩人迅速穿過了小巷,前往水族館的死亡現場進行勘察,但沒有更多的發現。
那些凶手訓練有素,處理莫爾頓之後,沒有留下半點蛛絲馬跡。在莫爾頓居住的酒店房間,也沒有隻言片語與他售賣屍體相關。
有一群人,明知他們存在,但不知其行蹤。
對於莫爾頓與食人魚的解剖亦不理想,沒能化驗出極具特征性的毒物指明凶手來自何處。
倒也不是完全無處可尋,販賣屍體的黑市,在那裡才最有可能接觸到拜頭組織成員。
或許再多給些時間,終能發現線索,可是在那之前不知下一個受害者是誰的砍頭死亡威脅已經悄然而至。
莫爾頓死亡三天。
搜查工作不曾停止。雖然沒能到目擊者證明他與哪些可以人士往來,但從美國紐約港傳回了消息。
失蹤兔腳的去向有了一點眉目。
五月末,骷髏展品運往英國的時間段,從紐約港發往泰晤士港口的行李裡沒有發現兔腳行李箱,但在南安普頓港發生過一次爭吵。
根據碼頭工人回憶,有兩個穿著黑色夾克的壯漢在5月24日前來貨物轉運點,質問負責人是不是搞錯了托運貨物。
夾克男似凶神惡煞,似乎轉運負責人說錯一句話就要給他一頓暴揍的模樣。
究竟是發錯什麼貨?夾克男避而不談,隻說他們從美國購買的貴重物品變成了一箱子兔腳。衝突一觸即發,是用那一箱兔子腳砸爛了碼頭負責人的辦公室。
辦公室被砸也沒用。
搞錯貨物的不是南安普頓港口,仔細核查後確定是從始發站紐約港就弄錯了。
既然兔腳錯發到南安普頓,那裡會不會是拜頭組織的大本營所在?
需要立刻前往南安普頓查實情況,但並不能保證在茫茫人海中立即發現對方的可疑行蹤。
出發前,瑪麗卻迎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華生手持一封信登門。
他是開門見山地說,“最近我在醫院輪值實習,這封信被護士送到我的辦公室,但它並不是給我的。”
信封裡套著一個信封。
內側信封,上麵寫了「馬克·明頓先生親啟」,是一封薄薄的信。
打開,是歪歪扭扭的字跡。
像是學齡前孩童寫的字,但內容令人眼神一凝。
二九頭會,隱匿在南安普頓的海浪聲中。入會需推薦人,推薦人可不使用真實身份,但必須要一段接頭暗號。
推薦人:化身博士;暗號:手持檞寄生,我努力尋找黑暗的出口,但終究找不到通往天堂的路。
信尾沒有落款,隻有一個日期:1873年6月6日
“謝謝您將它送來。”
瑪麗不動神色地問華生,“您對信的來曆有頭緒嗎?”
華生搖頭,“沒有。護士說是今天淩晨四五點,早起的煙囪童工送來的信,指明要給我。明頓先生,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