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偷吃」,邁克羅夫特沒和歇洛克爭辯到底,就讓傻弟弟以為他去吃了夜宵甜食。
某種意義上,近兩天晚上他確實感受到了糖分超標。和瑪麗在一起就是特殊的糖分攝入途徑,而且已經戒不掉了。
眼下,處理正事更重要。
立刻製定計劃潛入理查德的租屋,查實他就是詭異雪人製造者的證據,主要是確認被理查德帶著身邊的兩個孩子是否安全。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1月13日,晚飯過後,留守在理查德租屋外的警員之一匆匆來報信。二十分鐘前,夜間七點半,租屋後門打開了,理查德駕著馬車離開了房子。
按照推論的作案時間,理查德近兩天不可能出遠門。如果他駕車離開,八成是要提前製作第五個雪人。
理查德為什麼提前行動?
是不是聽到了有人在調查詭異雪人的案件,而做賊心虛地不敢再按照原本的節奏行事?
這些問題先放一放。
當下也來不及搞入室密探,必須要先攔截理查德的馬車,不能讓他把兩個孩子帶出約克城。
“可是,我們不確定車上有沒有孩子。”
負責監視的警員有些猶豫,“馬車從租屋後門駛出,沒有聽到車廂裡有人聲響動。”
“作為祭品,你覺得兩個孩子被允許喊救命的可能性有多高?如果理查德就是凶手,他可以給孩子灌麻醉藥,或是綁住他們的嘴。”
歇洛克心道警員們太不果斷了,如果是他在一定當場截車,而不用事後煩惱萬一跟丟了嫌疑犯。
“現在去北門追。”
瑪麗計算著理查德的方位,要去最後一個祭祀點A鎮從約克城北邊出發最近。“我記得靠近北門有一條石板路在維修中,而馬車隻能改走土路。”
警員不太明白,“土路又怎麼了?”
“不怎麼樣,隻是可以讓您不再猶豫不決。“
瑪麗似乎很有耐心地解釋,“根據土路上的車轍痕跡,可以看出理查德的車廂載重是否合理。我假設您記得理查德家馬車的細節,能一眼看出他的車輛會留下哪一道車轍。”
警員一時語塞,弱弱地搖頭,他還真沒注意過。
“是一輛雙輪馬車,車輪距離1.35米。”
歇洛克確定地說,雖然他有進入理查德租屋,但通過門縫偷瞄了一眼,看到過停放的車廂部位。
話不多說,立刻行動。
兵分幾路去攔截理查德的馬車。雖然預估馬車走北門是距離A鎮祭祀點最快路線,但也不能忽略理查德故意繞道的可能。
趁理查德離開沒多久,馬車出城後可選擇的道路總共也就七條,在他沒有拐上岔道前,尚有足夠人手可以分頭追捕。
另一頭,邁克羅夫特去了理查德的租屋。
萬一理查德頑固抵抗以兩個孩子為要挾,必須找出能反製他的事物,比如說倒五芒星陣想要複活的那具屍體。
這一夜注定不平靜。
約克城北門附近的土路,出現了嶄新的車轍。
兩輪間距1.35米,車轍的花紋和理查德的車輪一致。觀察車轍的深度,可以確定那絕非一輛空載的馬車,而是裝了40千克左右的物品。
理查德帶著的兩個孩子都很瘦弱,體重相加差不多有四十公斤。
瑪麗在看到車轍之後,確定理查德是要提前開啟最後一場祭祀。緊追出城,半小時後就發生了一場遭遇戰。
幸而,這次她的運氣沒有太差,理查德沒有隨身攜帶槍支。
雖然理查德想用車廂內兩個孩子作為人質威脅,但動作不夠快速。被兩發子彈直接擊穿了雙肩,失去了繼續抵抗的能力。
接下來是連夜審問。
理查德一開始還想拒不認罪。哪怕在他的車廂裡發現了兩個昏迷的孩子,卻是死鴨子嘴硬說是帶著孩子去看病。
有關兩個孩子的身份,理查德說是自己好心在利茲市收養的孤兒。因為兩個孩子體質弱受不起馬車顛婆,索性就讓他們吃了點昏睡藥物,到地方再把人叫醒。
理查德這樣嘴硬沒能維持太久,因為邁克羅夫特帶來了最新消息。
租屋地下室的鎖被撬開了,在裡麵發現了一具冰凍的四歲男童屍體。
男童與理查德的麵容非常相似,九成是有血緣關係。憑此,之前雪人祭祀是為複活某人的推論找到了相關實證。
“說吧,你是怎麼想到進行這樣一場祭祀的?”
瑪麗麵無表情地看著理查德,“你準備用兩個孩子的生命,通過一種荒誕可笑的方式去複活你的孩子。誰教你的方法?彆和我說是你自創的,你連魔法陣的圓圈都畫不圓。”
理查德怒目而視,“沒錯,我是藏了兒子的屍體,也是帶了昏迷的丹尼爾與艾瑪出城。但憑什麼指控我要殺掉兩個孩子,你們搜到其他證據了嗎?!我……”
“我不喜歡浪費時間,給你一分鐘考慮說或者不說。”
瑪麗打斷了理查德的狡辯,“你可以試試不說。放心,我也不做彆的事,未免屍體腐爛發臭,我會幫你把你兒子的屍體火葬了。”
”不!你敢!”
理查德差點從警局審訊室的座椅上跳起來,奈何他手腳被綁,掙紮無果。
“你可以試一試,我究竟敢還是不敢。”
瑪麗說著笑了,“我猜你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一旦你入獄,沒有人會為你的兒子辦喪事。他的屍體誰說了算呢?到時候屍體被火化還算好的好的,萬一成為了學校解剖室的一具大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