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兩個外表完全無關的人類,居然能有著相同指紋?!
歇洛克也不想哥哥的愛情經曆了,這種荒唐的指紋結論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必須承認,自己引以為傲的想象力還有待提升。世界上的確存在比邁克羅夫特談戀愛了更離譜的事情,而證據已經擺在眼前。
他拿起了文件,仔細核對了幾枚指紋。
如果說食指指紋吻合是意外,另外的九根手指指紋也都對上了,那就不可以再用意外去解釋。
又往後翻了翻,一枚鞋印引起了關注。
“這個鞋底花紋在「方塊K」的偷盜案現場出現過,一模一樣的7.5英碼男士膠鞋。“
歇洛克說明,“「方塊K」的十次盜竊,我見過六次腳印。尺碼都是7.5英尺,而出現了兩種不同鞋底花紋的膠鞋。這一枚與其中之一相同。”
「方塊K」穿著的膠鞋是大眾款,倫敦有很多工人會買。
僅憑尺碼與鞋印相同,不能斷定潛入傑基爾實驗室的人就是「方塊K」,但放眼倫敦有著相似精妙偷盜技術的人並不多見。
邁克羅夫特已經找出了世界第一盞紅綠燈爆.炸後的事故報道,是造成一人死亡,三十二人不同程度的受傷。
“這些報紙上登載了部分傷患的訴求。當時,安裝信號燈的公司與倫敦交通局給了傷患一些補償金,但從報道可知並沒有讓所有人滿意。”
歇洛克迅速看了這疊報紙,傷患們提出了索賠要求,而多數都反對再建造信號燈,都害怕突發事故再次出現。
報道中提到了可能需要承擔責任的五個事故責任方,竟是都能與被盜重寶的失主能聯係起來。
隻是,最後一份報道在1869年的三月。
距離事故僅僅過去三個月,就沒有後續追蹤了。後來五年,人們甚至都忘了曇花一現的紅綠燈。
邁克羅夫特推測,“如果「方塊K」的紅綠色係交替盜竊嗜好被證實與紅綠燈相關,他多半是想要舊事重提,喚醒人們對於舊事故的記憶。”
為什麼要那樣做?
「方塊K」可能是爆.炸親曆者,或是被影響了生活的相關者。
時隔五六年,他搞出一次又一次的盜竊大案,還特意留下撲克牌表明作案者身份,最後很可能主動向媒體爆出白廳紅箱被盜的醜聞。
等到財政部長機密箱子被盜的新聞一出,作為偷盜箱子的人也就能借機說出他的心理訴求,讓全倫敦的人都聽到。
“不過,情況可能出了點意外。”
邁克羅夫特看向指紋對比結果,在傑基爾醫生實驗室被偷的現存沒有自爆身份的撲克牌。
“如果潛入實驗室的也是「方塊K」,未留撲克牌,表明這是一件與信號燈無關的獨立案件。”
瑪麗順勢推測下去,“這起獨立案件卻很可能與尋寶相關。傑基爾醫生的實驗室櫃子被打開,其中有著1666年倫敦大火災的詳細資料。像是「方塊K」那樣的盜術高手為追求刺激,摻和到尋寶活動中也無不可能。“
邁克羅夫特點了點頭,“這裡就是我提到的意外。紅箱盜竊案已經發生了至少三十個小時,「方塊K」卻依舊沒有立即對外公布消息。
若非他本人發生了傷亡,就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是有了顧慮不能被人找麻煩,哪怕隻是有可能被找麻煩也不行。”
什麼重要的事?
比如去尋寶前,一定要保證後無追兵。
這些尚且是推論。
「方塊K」又怎麼盯上了傑基爾醫生的實驗室?他的消息來源是哪裡?
瑪麗取出了在實驗室裡看到的二十六角聖誕節裝飾星。
“26個角,是摩拉維亞之星。這種聖誕裝飾品的來曆據說與四十多年前在德國的一堂數學課相關。當時課堂上用多角星講解多邊形原理,後來被摩拉維亞教堂選成為聖誕星的象征。這一隻摩拉維亞之星是被存放在大火災資料的櫃子中。”
小小的聖誕界裝飾星,是不是傑基爾醫生的隨手一放?或者它代表某種含義,比如大火災中的藏寶位置與誰相關?
摩拉維亞之星的起源與德國相關,而尋找大火災藏寶的聖甲蟲社也發端於德國柏林。
兩者間會不會有某些內在聯係?傑基爾醫生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想要知道更多線索,最直接的方法是詢問他。
歇洛克不由問,“那位昏迷的陌生麵孔情況如何?”
“目前情況不好。厄爾森律師請了倫敦最有權威的腦科醫生會診,結論是那人清醒的可能不超過百分之一。”
瑪麗也不知道這個數值是否太低,她希望有奇跡可以發生。但現實地分析,在醫療設備與藥物落後的時代,昏睡的植物人能活多久也成問題。
另外,瑪麗還對一件事毫無把握。“即便那個男人醒來了,他也不是傑基爾醫生。我檢查了整個實驗室,沒有一張紙明確記錄變身藥劑,恐怕隻有傑基爾醫生本人知道配方與製作步驟。而具體的轉化過程要怎麼操作,都是一個謎。”
或許,人在服用變身藥劑之後,過一段時間會定時變回來。或許,需要另服用某種解藥,而且必須是在規定的時間內服用
“今天,厄爾森律師給那個男人換了病房,也換了口風更嚴的看護。”
瑪麗在醫學上能給出的建議並不多。她能做的是提醒厄爾森律師變身藥劑的存在,而說不定某個清晨病床上就會突然出現傑基爾醫生。
至於接下來要怎麼辦?
明天先去找信號燈爆炸事件的相關人士,查找他們之中是否有「方塊K」。
假設找到「方塊K」,此人確實潛入了傑基爾實驗室,通過他或能得到更多變身詳情的線索。
議定分頭詢查之後,三人也就沒有在書房繼續逗留。
瑪麗向邁克羅夫特道了一聲晚安,沒有再多提紙飛機。仿佛她就是來說正事,說完正事就該回隔壁自己家。
“我也走了,明天見。”
歇洛克儘管還有一肚子話想要說,但話到嘴巴也說不出,索性也乾脆利落地和邁克羅夫特道彆。
這樣一來,瑪麗和歇洛克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推開一樓大門,二月的夜風冷冰冰地往臉上拍,正常人都不會想要在寒風中多留一秒。
街燈下,歇洛克卻還是多言一句,“明頓先生,剛剛是您飛來的紙飛機嗎?”
瑪麗腳步一頓,轉身正視歇洛克。
“小福爾摩斯先生,如果您想借此談論一下我與您哥哥的關係。恕我冒昧直言,請放心,我願意好好照顧邁克。”
歇洛克聽到這樣單刀直入的話,差一點控製不住表情龜裂的趨勢。
儘管明頓先生說到‘好好照顧’時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不似反話正說,但他作為弟弟的擔心忽然更深了。
歇洛克:還沒從猝不及防撞破哥哥戀愛的衝擊中完全緩過來,眼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不得不擔憂,福爾摩斯是不是會位於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