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家怒歸怒,可誰也不敢冒這個頭,現在有了出頭鳥,被遷怒的他們也都紛紛站了出來。
吳美麗本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人家來真格的,她自己反而弱了氣勢,指著江阿蠻‘你你你’個不停,最後氣的扔下工作,哭著跑了出去。
原本以為氣走了吳美麗,接下來江阿蠻的氣焰會更加囂張。
誰知,全程卻是十分低調買了所有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客客氣氣的詢問,又客客氣氣的交錢交票,絲毫沒有大家想象中盛氣淩人的態度。原本有個彆仗著自己後台硬的售貨員,在看到江阿蠻拿出個彆軍用票證後,態度頓時緩和下來,也讓一些繃緊了神經的售貨員們紛紛舒了口氣。
江阿蠻買了東西就離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許景年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桃花眼中溢滿笑意,小姑娘,小小年紀,脾氣這麼大,還挺有性格的。
“看,是許景年許同誌。”
人群中,有個女孩子激動的扯扯一旁姑娘的袖子。
“誰啊?”劉紅華不經意的一眼看去,看到前方不遠處那個修長身影,不由屏住呼吸,心跳加快,撲通撲通仿佛在耳邊響起。
世界一下子變得安靜無比,大片的粉色桃花悄然綻放,全世界都隻剩下那少年溢滿笑意的桃花眸。
好看的,令人窒息。
兩抹紅雲在臉頰漾起,劉紅華下意識摸摸辮子,將頰邊劉海捋到腦後,把自己最好看的側臉展示給對麵少年,心情緊張,聲音放低:“他,他是誰。”
鄭招娣噗嗤一笑:“許景年啊,你剛來一年不知道。他叫許景年,去年考上首都大學,是我們公社第一個考上大學的,也是我們市裡第一個考上首都大學的人。”
“那……那他有對象嗎?”
鄭招娣一愣,看了劉紅華一眼。
雖然早年她也對許景年有過心思,但如今她早已嫁人生子,即使麵對當年怦然心動的對象依舊有所觸動,但還是能控製自己的心思。
劉紅華會對許景年一見鐘情太正常了。
許景年是大學生,長得好看,人品也好。劉紅華是魔都人士,高中學曆,家世好,長得也算耐看。男方有才有貌,女方有家室。兩個人,乍一看,也算門當戶對。
然而……
“聽說大學不讓談對象。”頓了頓,鄭招娣又說,“你還是彆把心思放在許同誌身上了,彆看他長得好看,人有本事,你是不知道他的家世。”
劉紅華一驚:“怎麼,他家是黑五類?”
鄭招娣忙搖頭:“不不不,他家倒是祖上五代都是貧農。”
“那怎麼?貧農多好啊,成分好,以後日子也不鬨心。”
一聽劉紅華隻見了許景年一麵,連以後嫁過去的日子都想到了,鄭招娣心下嘲笑,麵上卻不動聲色:“他家庭條件不太好,他父親是老來子,爺奶都快八十了,年紀大,乾不了活,底下就許家父親許有誌一個。許有誌年輕時參軍,斷了條腿,傷殘退役。雖然有補貼,但負擔重,沒有人家看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