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林裡迷了路,遠遠的聽到狼嚎和尖叫聲,猜測是你們,一路找過來。這東西原來是草藥,我倒是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是之前覺得它長得好看,才摘了些。”
劉德慶看了一眼她手裡其貌不揚,看上去跟一堆雜草似的草藥,揚起笑臉誇讚:“不愧是城裡來的知青,運氣就是好。”
這二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讓人歎為觀止。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人去關注他們的話題內容,知道那是治療外傷的草藥,擔心沒命的傷者們紛紛舒了口氣。
江阿蠻沒說什麼,把草藥遞給劉德慶:“德慶叔,這草藥要用石頭碾碎用嗎?”
劉德慶接過草藥,搖頭:“哪用得著這麼麻煩。”
說著,他卷起一棵草藥塞進嘴裡,嚼碎了吐到其中一個傷員的腿上。
那個傷者是新來的男知青,名叫張福河,今年17歲,江州人士。江州是出了名的書香之城,從那裡出來的人,也各個都帶著彆的地方沒有的書卷氣。
相對應的,來自江州的張福河也有點潔癖。來到這裡之後,好不容易把潔癖這個毛病也治好了,看到劉德慶沾著口水的草藥用手指劃開塗抹在自己的腿上,張福河還是忍不住有點反胃,扭過頭去,一時之間,隻覺得又痛又惡心。
沒受傷的,懂點草藥知識的都接了些草藥,用同樣的方法塗抹,然後撕下衣服一角用來包紮。
其中,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受傷頗為嚴重,被咬到的腳腕,血嘩啦啦的留著,給他看傷的方慶友忍不住皺眉:“這恐怕是傷了筋骨。你這孩子,怎麼也不吭一聲。”不僅被咬到腳腕,還崴了腳。
少年名叫謝子琛,聽到方慶友這麼說,明明蒼白的臉上因為疼痛而滲出冷汗來,他還是勉強自己揚起一個笑容:“我沒關係,先幫他們看看吧。”
大家都各自忙著各自的,方慶友看了一圈,便對一旁站著的江阿蠻說道:“江知青,你過來一下,幫我把他按住,我幫他正骨。”順便包紮傷口。
江阿蠻上前,蹲下來,猶豫了一下,按住謝子琛的胳膊,正好對上他的眼。
雖然謝子琛是笑著的,可江阿蠻能夠感覺到,他的眼裡沒有笑意。
對於她扶在他胳膊上的手,謝子琛雖不厭惡,但也並不感激。漠然的,仿佛覆蓋著一層薄冰。被他看著的江阿蠻,感覺周身的溫度都低了幾度。
下山的路上跟女青年們彙合,她們顯然對看到這麼多傷員感到震驚和擔憂。
男人們進深山打獵,隻獵到了幾隻野兔和一隻野雞,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反而差點賠進去幾條命。
方紅兵見江阿蠻扶著謝子琛,眼神一閃,上前幾步接過謝子琛另一隻胳膊:“江同誌,你個子小,還是我來扶著吧。”
江阿蠻正要說毫,謝子琛卻將兩隻胳膊都抽出來,扯起一個笑容:“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劉德慶將手裡的幾隻野兔塞給方紅兵:“來來來,既然方知青你要幫忙,不如拿著這個。重活還是交給我們男人來乾。”
說完,走到謝子琛身前,背對著他蹲下:“來來來,小謝知青,彆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背著你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讀者問,一個村二十多個知青,感覺很多。但實際上,我查過資料,當年有個村子,容納了上百個知青。好些生產隊,都是二十來個知青。還有當年關於一個縣為了工農兵大學推薦名額有近萬名知青爭搶的新聞。要知道,不是所有村莊都有知青的,有些村莊小,不分配知青,還有些村莊隻有一兩個。
所以呀,二十來個知青真不算多,畢竟是近十年累積下來的。要不是我筆力有限,寫不了那麼多知青,否則我也想寫個上百個知青同一個生產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