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頭蓋骨上不滿劃痕,顏色也有些奇怪,不是正常的慘白,而是透著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淺黃……就像是……像是買回來被煮過後的豬骨顏色那般。
“這是跟肉一起煮過的?”
張開蓓稍稍走近些,也跟著打量,不自覺就越走越近:“跟煮過的豬骨有點像。”
“這劃痕是什麼?”
“看上去像是被刀割過。”
“不對,普通的刀沒辦法在這麼堅.硬的骨頭上留下這麼深的劃痕,除非是……”
張開蓓沉聲接道:“除非是斧頭。”
江阿蠻和張開蓓的冷靜沉著,讓大家混亂恐懼的腦子也跟著動了起來,等冷靜下來,雖然依舊害怕,但已經不再瘋狂。
“這玩意兒哪來的?”
林湘走上前來,蹲在她們旁邊,但依舊距離骷髏頭遠遠的:“從方菲包裡發現的。”
“你們翻人家的包?”江阿蠻抿唇,看向林湘。大家把包都放在床底下,那是信任所有人的人品,就連高振紅,都不會有人懷疑她會乾這種事。
“怎麼可能!”孟紅軍捂著自己的手指瞪她,可想到人家的彪悍,又把嘲諷給憋了回去,將她們離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她們離開後不久,所有人都下來活動手腳,讓血液流通起來。
林湘和張開蓓準備生火,可不知道怎麼回事,火柴一直沒辦法燃起。孟紅軍在一邊拿起乾柴,凍得硬邦邦的,就想砸在地上砸的鬆弛些。
誰知手指被一根長長的木刺劃傷,流了好多血。
孟紅軍捏著手指傷口,卻因為傷口太深,根本捂不住,血將兩隻手都沾染成了紅色。她氣的罵娘,卻聽身後有個陌生的女聲幽幽的問:“啊,流了好多血,真浪費呢……”
那是新來的四個女知青之一,叫齊有梅,至今為止,孟紅軍是第一次聽到她說話,又跟幽靈似的站在自己身後,著實被嚇得夠嗆。
可更受驚嚇的還在後麵,齊有梅竟忽然傾身,伸出猩紅的舌尖舔過孟紅軍的傷口。人的舌.頭應該是濕熱的,可不知道是齊有梅體溫過低,還是舌.頭伸到外麵就迅速被冷空氣給凍結,孟紅軍隻感到一陣濕冷的寒意在指尖掃過,還吸住手指,吮吸起來。
這應該是十分淫靡的舉動,讓孟紅軍又震驚又惡心,憤怒的推了她一把。
然而,不僅沒有把人從自己手指上推開,在察覺到口中手指要拔出去時,齊有梅竟狠狠咬了下去,差點把孟紅軍的手指咬斷,本來已經因為冷空氣而凝結的手指傷口傷上加傷,流出咕咕鮮血,被齊有梅貪婪的吞了進去。
這一幕,驚嚇到了所有人,直到孟紅軍因為劇痛而慘叫出聲。
慘叫聲和女寢一瞬間的巨大喧鬨聲將男寢好些男知青給吸引過來,衝撞間,竟撞到了坐在床上捧著什麼東西的另一個新轉來的女知青方菲。
方菲被這麼一撞,手上包袱掉落在地,她尖叫著,跳下床要把包袱搶回來,結果因為被混亂中踢了幾腳,本就鬆垮的包袱被徹底踢開,一個骷髏頭從裡麵滾了出來,滾到了眾人腳下……
江阿蠻這才發現,孟紅軍從頭到尾都捂著自己的手,臉色泛白,到現在了,竟然都沒有人想起來要給她包紮。
她拍拍手,把並不存在的灰塵給拍掉,然後走到床底下找到自己的藥粉,拉過孟紅軍的手。
“你乾嘛!”孟紅軍警惕的看著她。
“你不疼?”江阿蠻挑眉。
孟紅軍:“……疼。”
“疼就閉嘴。”
一件這麼恐怖的事情,因為江阿蠻的亂入,竟仿佛隻是發現了一隻死老鼠般,波瀾不驚。
“你……你不怕?”
江阿蠻:“怕。”
“那你還這麼冷靜!”
“你不是背地裡說我麵癱麼。”
孟紅軍被江阿蠻這麼當麵揭穿,有些尷尬,不再說話。但奇異的,心也跟著安定下來,不再那麼害怕。
也許是她太過沉穩,林湘都不自覺問了一句:“那這件事情怎麼辦?”
“不是有繩子嗎?”江阿蠻指了指新轉來的四個人,“都綁起來,加上隔壁那兩個,明天交給隊長。”
李援朝搖頭:“可這麼大的事情……”畢竟,那幾個人中,很有可能有吃人肉的!
江阿蠻反問:“那你們能怎麼辦,現在這樣,你們下得去?”
幾個男知青出麵,幫著女知青將那六個人給綁了起來。而奇怪的是,那六人,從頭到尾,就跟事不關己般,冷眼瞧著,被捆綁的時候,都毫不反抗,甚至神經質的嘻嘻笑著。
“很快,很快就能輪到你們了……”齊有梅伸出猩紅的舌頭,舔過嘴角屬於孟紅軍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