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醫館?”侍衛們麵麵相覷,這臨安城裡開醫館還姓薛的,似乎隻有他們世子爺所在的回春堂?
薛清茹見他們車隊被攔住了,還聽見了外麵的對話聲,驀地想起了一件事,她掀開車簾子,“我家醫館以前叫濟安堂,去年被我弟弟改成了回春堂,兵大哥,你聽說過嗎?”
“回春堂?!!!”幾個侍衛異口同聲的驚訝出口。
薛清茹和王宗沅被這響亮的齊聲震得一個激靈,王宗沅心跳慢了一拍,“回春堂怎麼了?難不成大哥們聽說過我夫人娘家的醫館?”
穿鐵甲的士兵愣了,那邊的李丹瑤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她拿著花鏟的手一頓,把手中的東西丟下後,帶著身邊的侍女小跑過來,好奇道:“誰說回春堂的?”
回春堂是她哥哥嫂嫂開的醫館,親哥是醫館裡的大夫,這個可怕的醫館也是她被迫受苦練字的痛苦磨難之地。
薛清茹和王宗沅看見了這個陡然出現的小姑娘,這個紅衣小姑娘穿著一身錦衣華服,皮膚賽雪,容貌豔麗無比,一身富貴榮華之態,頭上束起的小辮子上綴滿了珠玉。
瞧這打扮和氣勢,想必她就是安王府上的丹瑤小郡主。
薛清茹和王宗沅彼此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擔憂,也不知道這位郡主和她周圍的侍衛為何對回春堂如此詫異?
“你們是來臨安探親的嗎?這位姐姐,你也姓薛嗎?”李丹瑤睜大了眼睛,好奇的看向馬車上下來的那一對夫妻,其中的那位夫人穿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懷裡抱著個小嬰孩。
仔細打量過這位夫人的容貌,李丹瑤發現對方和自己的嫂嫂薛清靈有幾分相像之處。
“見過郡主。”
“是,姓薛,名清茹,我弟弟薛清靈是臨安城回春堂的掌櫃,我和夫君近日從俞州來臨安探親。”
“呀!”李丹瑤驚訝了一聲,“原來是自家人啊。”
對方是嫂嫂薛清靈的親姐姐,也就是她親哥的姐和姐姐夫,同樣也能算是她的姐姐姐夫。
“自家人?!”這會兒換薛清茹和王宗沅震驚了。
他們家和安王家的郡主怎麼又有關係了?
“你們知道裴大夫裴疏嗎?”
王宗沅眨了眨眼睛,搶先答道:“弟夫?”
“他是我親哥哥。”
薛清茹和王宗沅這下被嚇壞了,“親哥哥??!!”
無父無母的江湖遊醫弟夫,怎麼突然變成了丹瑤郡主的親哥哥?
如果對方是郡主的哥哥,豈不意味著弟夫就是安王丟失多年的世子?
“我和你們一起進城去見哥哥嫂嫂吧!”李丹瑤坐上了馬車,讓兩個侍衛把自己的花草送去萬花穀,自己則跟著薛清茹夫妻一起進城。
薛清茹抱著懷中的孩子,和王宗沅一起在馬車裡相對坐著,兩個人震驚了大半天,久久都沒能回神,這時候薛清茹心底那點近鄉情怯早就被剛剛得知的勁爆消息給震飛了。
“娘,剛才發生什麼事了?”馬車裡的張螢聽到了前麵的動靜,前麵交談的話隱隱約約傳進了她的耳朵裡,讓她心底升騰起了一股難以置信的猜測,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了。
“咱們遇上了丹瑤郡主,聽他們口中所說的話,似乎是王少夫人的弟弟,是丹瑤郡主的嫂嫂!!!”
“那個姓薛的不是家裡開醫館的嗎?她不是隻有一個雙兒弟弟?嫁了個無父無母的落魄江湖遊醫,姓裴?”
“對,就是那個姓裴的,你聽那些丫鬟竊竊私語,似乎對方是安王丟失多年的孩子!!”
“怎麼可能???!!”有什麼東西轟得一下在張螢胸口裡炸開了。
“娘,那個郡主該不會是假的嗎?”
“噓,你可彆亂講,看看那些帶刀的侍衛,這通身氣派,怎麼可能是假的,假扮郡主,是要蹲大牢的。”
張螢心思千轉百回,心裡一下子又是驚駭又是嫉妒,她一向看不上的王家人居然跟王府攀上了親戚,就連那個她瞧不上的薛清茹,這個出生醫館的女子,居然有了個世子弟夫?
她弟弟可不就是世子妃?
這一行車馬終於進了臨安城,駛入城門之後,如夢方醒的王宗沅一拍腦袋,記起了一件他想了無數天的事情,把身邊的小廝叫過來,讓他去跟張家母女傳話。
他們這一行人就此分道揚鑣,差人送張家母女去她們姑媽家。
王宗沅低聲嘀咕:“先把這對瘟神送走再說。”
結果小廝過來回話說:“張夫人說她家姑娘身體不好,想跟著一起去薛家醫館,請醫館中的大夫瞧瞧身體。”
王宗沅:“……”一路上讓請大夫,攔著不讓,這會兒又說要看大夫了。
“直接去回春堂吧。”薛清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自己的親弟弟,還有自己的小外甥。
現下已經到了臨安城,他們王家也算是仁至義儘了,讓這對母女跟著,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王家人的馬車和丹瑤郡主的馬車一起在回春堂門前停下,對於小郡主的馬車,回春堂周邊的人已經見怪不怪,回春堂的裴大夫曾經救過這位小郡主,丹瑤小郡主對他很是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