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還真被二公子說對了。”
他們確實捅了兔子窩。
“堂兄你可真會說笑,哈哈哈。”
夕陽落下,天色漸晚,帳篷邊升起了篝火,而後就是一陣接著一陣的烤肉的香氣,男人們都在烤肉香中說著今天狩獵的事情。
安王和肅王這倆兄弟下午鑽進了林子裡,意外遇見了一隻誤闖進來的野生老虎,這兩人見了老虎,就跟貓見了老鼠似的,激動的衝了上去,想要把眼前的猛獸據為己有。
饑餓的老虎見了這兩人,張開嘴,露出尖利如刀的牙齒,流著口水咆哮著衝了上來……
……過程十分激烈。
最後反正是這兩兄弟把老虎打趴下,卻因為“歸屬”問題而起了爭鬥,在這兩人吵架的時候,有勇有謀臥薪嘗膽的野生老虎趁機溜了,溜的時候順便叼走了一隻肅王之前射中的一隻兔子。
連溜帶拿。
安王和肅王兩人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後互相責怪了大半天。
到了夜裡喝酒吃烤肉的時候,也仍舊沒有分出個勝負來。
裴疏和薛清靈一起圍在火堆旁烤肉,周圍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烤肉的香氣,以及各種香料的氣味,饞得人直流口水,到處都在烤肉,火上的烤肉流下來的油落入火中,不斷地發出滋滋滋的聲響。
自從家裡開了一家酒樓之後,裴疏還挺熱衷於下廚的,其實以前他也對這件事很上心,薛清靈在小廚房裡做菜,他還幫忙去包了餃子,隻不過他包的餃子總是受嫌棄。
雖然廚藝不行,然而這段時間的刀工,裴疏卻是練得爐火純青。
整塊的肉難以烤熟,也難以入味,裴疏找了許多竹簽,將最嫩的那塊鹿肉切成纖薄的一片片,串聯在竹簽上,架在火上烤肉。
他時時注意著手中的烤肉,避免烤糊烤焦,刷了一層油後,又撒上了鹽和香料。
孜然的氣味讓一旁的薛清靈忍不住側過頭向著後背打了幾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繼續專注看著眼前的烤肉。
“烤好了!”裴疏頗為興奮的拿起手中的竹簽,湊近了聞聞手中的鹿肉,誘人的肉香不斷的衝擊著鼻翼,饞的人胃裡的饞蟲四處亂鑽。
聞起來真香。
就是感覺有些硬……
裴疏試探了咬了一口自己烤的鹿肉,而後臉色瞬間就僵硬住了:“……”
他一臉麻木的嚼著嘴裡的東西。
怎麼說呢,他烤出來的鹿肉特彆香,氣味特彆誘人,奈何吃起來就不對味了,一股子的香料味,嘗不出什麼肉的味道。
若是用一個字去描述這肉的味道,那隻有“柴”這一字能夠精準的描述其中的奧妙。
又老又柴。
裴疏陷入了沉默回想中:今天獵的該不會是一隻老年鹿?
一旁的薛清靈把自己烤的鹿肉喂進了他嘴裡,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裴疏繼續沉默不願麵對事實的想到:怪不得我獨自遊曆的時候,從不烤肉。
“為什麼你烤的就是軟的,我的硬的跟碳一樣。”說是肉片,嚼起來跟烤薯片似的,嘎嘣響。
“夫君你的火候太過了。”
“我明明跟你一樣的火候。”
“哪裡一樣了……”
……
裴疏嘴裡吃著薛清靈烤的肉,手上依舊忙個不停的學習烤肉,他烤出來的肉雖然不咋好吃,卻得到了一個人的強烈追捧。
沒錯,就是他們家小小裴。
在薛清靈的烤肉和裴疏的烤肉中,這個小憨憨居然選擇了裴疏的烤肉,也不知道他是真有眼光,還是真有父子默契……
小小裴被烤肉誘人的香氣吸引住了,張開小嘴流著口水想要往那沒人吃的嘎嘣脆烤鹿肉上湊過去。
裴疏當然不會讓這個隻有兩顆牙的小胖子去吃嘎嘣脆的烤鹿肉,冷漠的把烤肉挪到一邊去,到嘴邊的肉吃不著,兩顆牙的小小裴氣得想要吐奶。
裴疏騰出手來喂小小裴吃蛋羹。
小家夥隻好委委屈屈的吃了幾口蛋羹,眼巴巴的看著肉。
可想而知,這個小家夥從小就是個肉食愛好者。
他們這邊和諧的吃烤肉,那邊安王和肅王兩人又鬥起酒來,喝了個酩酊大醉,第二天睡到日曬三竿都沒醒,隻好又在撫寧耽擱了兩天。
在撫寧的這兩天還真有人想要獻美人給安王世子,但全都被拒絕了。
薛清靈由此得到了貴族公子妻妾們的追捧,紛紛好奇的問他怎麼虜獲世子爺的心。
怎麼才能牢牢的把男人攥在手心裡?
薛清靈被問得一個頭兩個大,問他?他也不知道啊……
“就……就那樣。”
“那樣是哪樣?”
薛清靈抬手望天,滄桑的想到:也許是臉皮厚,會做菜吧。
幸好他被這些貴夫人糾纏的日子沒兩天,安王和肅王彙集的車隊們,便要一起進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