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裴單純懵懂又開心的抱著懷裡的那本書冊,他對著裴疏笑了笑,口水順著嘴角流到了藍色書冊上,裴疏用手帕給他擦了擦口水,擦完了之後就看見了這個小胖墩傻兮兮的微笑。
可憐的小家夥還不知道自己以後會麵對什麼。
裴疏愛憐的摸了摸小家夥沒幾根頭發的腦袋,低頭在這個傻胖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乖兒子。”
薛清靈笑眯眯的湊近了過來,也在小胖墩的另一邊臉上親了一口,左右臉頰,兩邊對稱,小胖墩被兩個爹爹親的有些癢癢,抬手在臉頰上揉了一下。
“你來抱著孩子,我去換一身衣服。”裴疏作勢要把懷裡的小家夥塞進薛清靈的懷裡。
剛解放沒多久的薛清靈,又要接受小胖子的懷抱襲擊,這麼些日子一直抱著胖墩墩的小家夥,薛清靈感覺自己的臂力可真是無限提升。
他們家小胖子已經越來越沉了,但是薛清靈抱小胖子卻沒有以前吃力。
曾經抱一會兒就覺得酸疼的手臂,現在已經能拎著這小胖子好久了。
果然人都是鍛煉出來的,做孩子的父母不容易啊。
他們家小胖子這個小壞家夥最喜歡坐在他的左手臂上,讓他換右手都嗯哼著不願意,薛清靈的左手被這麼一個胖家夥死死的壓著,總感覺自己的左手手臂粗壯了許多。
薛清靈曾經將自己的兩隻手臂擺在裴疏的麵前,讓他辨彆一下自己左手手臂是不是比右手手臂粗?結果小裴大夫說:
“那都是你的幻覺。”
實際上兩個手臂的外表還是看不出差彆,但薛清靈總感覺自己左手的肌肉更加緊實一些。
“小裴大夫,外公不是讓你練槍法嗎?怎麼要換衣服了?你不練槍了嗎?”如果要練槍法的話,薛清靈還是覺得對方穿這一身輕甲揮舞重槍比較合適,如果他家小裴大夫用曾經穿的那件儒雅白衣來舞槍,那畫麵……真是無法想象。
“不練了。”
薛清靈斜了斜眼睛:“……”
這才練了多久,衣服上身都沒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家小裴大夫居然就偷懶不練了,真是比曾經的他練刺繡還要敷衍。
“小裴大夫,你這樣不好吧,外公說讓你練這本謝家槍法……”薛清靈突然用一種義憤填膺看“熊孩子”的目光看向眼前的裴疏。
長輩走了,就立刻不練了,太過分了吧!
怎麼能這樣敷衍長輩!
薛清靈私心還等著看對方練槍,大飽眼福。
裴疏:“……”
“我已經學會了。”裴疏剛才已經把整本謝家槍法都看了一遍,所有的招式清晰流暢的記在腦子裡。
薛清靈咋舌:“都……都會了呀?”
“你怎麼學會的?”
裴疏輕輕道:“看一遍就會了。”
聽到這個回答的薛清靈感覺自己遭受到了莫名的暴擊,怎麼可能看一遍就會了呢?他看了那麼多刺繡圖,就從來都繡不出一個漂亮的鴛鴦。
明明腦子已經把針法學會了,但是身體告訴他,他不會。
“小裴大夫,你不是在騙我吧?”薛清靈試探性的問道。
裴疏好笑的看著他,反問道:“你不信?”
薛清靈十分誠實的點了點頭。
就算他家小裴大夫聰明,翻書翻一遍就記住了,可好歹也得實際練習一遍吧,憑空在腦海裡過一遍,雙手就能學會嗎?
薛清靈十分懷疑對方是在故意逗他。
而且……
在小小裴懷裡的那本謝家槍法,薛清靈隨意瞥了幾眼,都是一堆模棱兩可的鬼畫符,有些小人的姿勢他都不太看得清楚,小裴大夫怎麼能確定自己的動作一定是對的?
“那好,那我們來打一個賭,我在你麵前從頭到尾將所有招式演示一遍,讓你看看我到底會不會,你要是輸了,那就——”
“打住!”薛清靈一個激靈的回過神來,瞬間把腦海裡的所有想法全都拋掉,堅決不賭,一賭準輸,“我才不跟你賭。”
對方這麼信誓旦旦的說要跟他打賭,他要是上當他就是傻清靈。
裴疏見對方不上鉤,隻能遺憾的把口中的話咽回去。
“那你抱著兒子,我去換衣服了,咱們到京城兩三天了,都還沒有在城裡逛過,今天帶你和兒子一起在街上逛逛……”
薛清靈一聽對方這麼說,立刻眼睛亮了,“好啊好啊!!”
來京城之後,裴疏和薛清靈又是進皇宮又是見外公,見完了之後,薛清靈又忙著在王府裡……忙正事(也就是數錢),沒辦法,正事太多了,之前太皇太後和宮妃皇帝們送了不少東西,後來作為謝國公唯一的外孫和外曾孫,謝國公同樣送了他們價值連城的見麵禮。
就這麼一趟進京城,薛清靈感覺自己的身價暴漲了百倍,渾身上下都帶上了一股有錢的氣息。
明明他也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公子,卻仍舊被現在所擁有的錢財感歎。
畢竟誰也不嫌錢多。
他從一隻小碩鼠變成了過冬食物滿滿的大碩鼠。
“小裴大夫,看來你以前給我準備的密室還挺有先見之明的……”薛清靈以前還嫌棄自家的藏寶密室放他那些賬本錢財過於大材小用,現在得了這麼多罕見的古董寶器,也隻有他們家的密室和小裴大夫製造的機關才能配得上這些東西。
裴疏:“……”
裴疏造密室的根本原因隻是希望那些討厭的錢財離自己遠一點。
“以前我總覺得小裴大夫你那些鎖加太多了,過於安全,完全不給外麵的小偷機會,現在我倒是覺得不夠安全了,等回到臨安之後,小裴大夫你給自己的密室再加幾層吧!”薛清靈以為他家小裴大夫有建密室的愛好,現在他這麼一說,對方肯定高興壞了。
裴疏:“……”
完全沒有興趣去加固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