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也出去了……”
恒安帝進了謝國公府後,內心糾結無比,這一次出宮耗費了這麼“長”時間,總不能無功而返,肯定是要見到裴疏才能回去,可他現在主動在國公府等謝國公和安王世子回來……總覺得不太對。
他原本設計的過程應該是這樣:自己作為一個皇帝,出宮體察民情時不經意間路過了謝國公府,又在不經意間瞥見了可憐體弱的安王世子在謝國公的監督下勤勤懇懇(可憐巴巴)練武,自己發揮作為堂兄的同情和關心之後,邀請對方去當幾個月皇子的老師,從練武的“苦日子”中解脫出來。
沒想到他一到了謝國公府,劇本完全不按恒安帝想法來。
恒安帝:“……”
實在是大意了!
恒安帝十分尷尬的坐在謝國公府中飲茶,自己想見的人一個都沒見著。
幸好恒安帝一杯茶喝下肚之後,謝國公和張侯爺帶著李丹瑤已經回到了國公府。
“國公大人!國公大人!您趕快回府吧,陛下來了!”
“皇上來了?皇上為何來國公府?”
“謝國公,咱們趕緊去見陛下吧!”
……
恒安帝聽說謝國公回來了之後,心裡剛剛鬆了一口氣,而後見到了魚貫而入的一行人,他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沒有發現自己想見的那個人。
安王世子呢?
恒安帝直接脫口而出問:“安王世子呢?”
謝國公自得一笑,“那孩子在府中的練武場中練槍法呢,將我年輕時候使得那把玄鐵重槍耍的虎虎生威,手持長-槍威風極了!真有我當年的風範!”
李丹瑤下意識捧場:“外公說得對!”
張侯爺在心裡呸了一聲,瞧瞧對方口中說得是什麼話,居然自吹自擂說“真有我當年風範”,真是個臭不要臉的。
為免也太不謙虛了。
恒安帝也覺得謝國公嘴裡的話說得十分不靠譜,和張侯爺不同,恒安帝認可謝國公年輕時候是戰神再世,積下了累累功績,然而現在昏了頭,居然說那個文弱的世子“有自己當年的風範”,這也為免……
太誇耀自家孩子了。
那把玄鐵重槍恒安帝亦是聽說過,八十來斤重呢,就那溫文儒雅的安王世子能揮得動?
說出去誰信啊。
“謝國公,你說安王世子在府中練武,可朕問過府中下人,他們都說世子不在?”
“難不成是府中的下人欺騙了朕?”
謝國公神情一頓,疑惑道:“不在?!難道君瀾他回王府了?”
“國公大人,您帶著丹瑤郡主出府沒多久,世子和世子妃也跟著離開了國公府。”
謝國公嘴角一抽,“沒多久是多久?”
“不到半個時辰。”
謝國公:“……”
這孩子做什麼去了?
謝國公一張臉黑如鍋底,張侯爺看多年死對頭臉如黑炭的模樣,頓時就在心裡笑開了。
這一趟來得值。
吹牛把牛皮吹破了吧?
等裴疏和薛清靈抱著小小裴回到了國公府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大眼瞪小眼的幾人。
裴疏:“……”
一身涮羊肉味道的薛清靈:“……”
總有一種莫名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怎麼皇帝也在這裡?
小小裴:“啊啊啊!!!”
“君瀾你這孩子帶著夫郎去哪裡了?外公讓你練槍法,你練得如何了?”
裴疏十分淡定道:“已經學會了。”
謝國公給氣笑了,那本自己憑照記憶畫的鬼畫符剛扔給對方,他居然就說自己學會了???
沒有自己來答疑解惑,有些招式他怎麼看得懂?
吹牛皮都不打草稿。
“那你把所有招式練一遍給我看看……”
恒安帝和張侯爺紛紛嘴角一勾,等著在旁邊看好戲,恒安帝這會兒心裡滿意極了,他等了大半天的好戲總算要開場。
他出宮就是想看安王世子吃癟。
裴疏隻好無奈又去換了一身戎裝,薛清靈則偷摸帶著小小裴在國公府裡沐浴去了,洗掉一身尷尬的涮羊肉味道。
重新拿起那把玄鐵重槍,裴疏按照謝國公給他的那本謝家槍法,從頭到尾把所有的招式的演練過一遍,謝家槍法雖然拆開的動作很多,但實際上隻有十三式,裴疏從頭到尾演練過一遍,行雲流水的從練武台西北一路劃槍到東南,速度之快仿佛隻留下了層層讓人撲捉不到的重影。
張侯爺原本還磕著瓜子,此時手裡的瓜子卻掉到了地上。
恒安帝吞了吞口水,發現原來自己的堂弟李君瀾居然還會武功,且本身武功絕世。
謝國公則是最摸不著頭腦的那個人,他瞪大了眼睛,一邊看裴疏的動作,一邊快速的翻自己親筆所畫的那本“鬼畫符”,這謝家槍法的封麵上,之前還留有小小裴的口水印。
對方使得確實是他們家的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