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旻不敢置信,他這是被委婉地拒絕了?……不,好像是被直接拒絕了。
他頭疼地扶額,為殿下這不知哪來的強大自信跪了。
“殿下您大概想多了……”
肖瑤一點不覺得自己想太多,她覺得自己的懷疑十分有理有據,“要不你怎麼會這麼為我著想,薄斳寒都不敢在陛下麵前幫我,你卻替我籌劃這些這麼明目張膽地殷勤?”
尤其是他那第三個方向的提議,那個積極,那個野心勃勃,根本不像是職責所在,倒好像是用儘一切也要推自己上位似的——簡直就是現實版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高旻沉默了許久,似乎是在想怎麼替自己解釋。
“……殿下,你可能是不知道王室辦公室的人事製度。”
“這跟人事製度有什麼關係?”
“怎麼說呢,王室辦公室雖為王室成員服務,但君主隻有對總負責人的任免權——也就是說,除了薄主任是陛下直接任命外,我們這些人跟首相手底下公務員一樣,都是靠資曆升上來的。我們自然很尊重陛下,但即便是陛下,也沒有解雇任何一個政府官員的權力,所以——”高旻微微一笑,“薄主任不敢做的事,我們敢。”
不知為何,肖瑤覺得他說‘我們敢’的時候,居然有一咪咪莫名的帥氣。
但她很快搖了搖頭揮散這個感覺,不太敢信,“所以意思是,皇叔他其實根本管不了你們嗎?”
“倒也不是。”高旻側頭道,“畢竟薄主任為陛下服務,如果陛下示意,薄主任大可在寫我們的工作報告時添上一兩筆,便能輕易阻擋我們向上晉升的路——但即便如此,我們還是可以選擇自己的站位。”
“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不能怪她,他這句話裡信息量實在太大,肖瑤甚至覺得此刻高旻就像是在明裡暗裡示意自己,他是在用職業生涯在她身上押寶。
肖瑤覺得自己很可能是誤會了,還是高旻突然被自己迷倒了的那種可能性大一些。
可高旻那種目光……又一點不像是被她迷倒的模樣,肖瑤隻好硬著頭皮停下腳步,在對方鼓勵似的目光下用儘一生的厚臉皮道,“你不會是……想做第二個薄斳寒吧?”
高旻勾唇一笑,衝她眨了下右眼,權作默認。
與其說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投誠震到了,肖瑤不如說被高旻這一眨眼的魅力給電到了。
要命,突然get到了高秘書不亞於薄主任的顏值,但是人家在很正經地跟她談事業。
肖瑤乾咳一聲,掩飾起自己的臉紅正經道,“你是不是想得太遠了?”她還不知道怎麼當好王儲,他已經開始設想她成為君主後把薄斳寒那個位置給他了?這份野心可真是太超前了。
“誰不想呢?”高秘書低下頭來,看著她眼睛微笑道,“薄主任年紀輕輕身在高位,也不過比我們多一份君主的青睞而已——他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
好家夥,這往上爬的欲|望夠坦誠的……也夠自信的。
他像是有什麼讀心術一樣讀懂了她眼神裡無聲的吐槽,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不是我自信,事實就是如此——我與任何一位同僚,都比他擁有更多資格。”
“為、為什麼?”
高旻歪頭一笑,“殿下您再過不久,就要準備帝都大學的入學資格測試了。”
“啊?”話題轉這麼快嗎?
“能為王室效力的十有**都是帝大畢業,即便不才如我,”高旻停頓了一下,以一種刻意謙卑語氣垂眸微笑道,“也是以那屆頭名的資格被選拔進來的——”
……老凡爾賽了。
肖瑤很無語地猜到了結局,“但薄斳寒不是對吧。”
“嗯,當時人手不足,他是西和軍校畢業的,但也被破例選進來了。”
“這個什麼軍校在你們看來……”
高旻笑吟吟地不說話,但他要表達的在這個笑中全到位了——王者選手論起白銀選手時就是這個笑容。
不必多言的王之蔑視。
沒想到,薄斳寒看著人狠話不多,平時屬下們拍起馬屁來也頗積極,但居然私下裡被這般看不起……嘖,怪不得他與旁人格格不入,高旻卻混得如魚得水,原來是校友關係網不兼容。
肖瑤正胡思亂想,剛心道這群官僚暗中爭鬥起來,也未必比宮妃爭寵差多少,餘光便瞥見身邊高旻突然停下了腳步。
原來他們不知何時已走到了一個很大的門廳前麵,華貴厚實的地毯代替了方才的大理石地麵,裝潢也明顯比方才的走廊考究得多,兩個身著皇家製服的侍衛官一左一右立在一扇雕飾繁複的大門前。
高旻在此止步,“殿下,這就是覲見室了。”
肖瑤知道,在眼前這扇門裡,那傳說中聽聞了千百遍的皇叔陛下就在裡麵等她,而這場鴻門宴沒人能陪她。
裡麵的薄斳寒不能幫她,外麵的高旻不能替她。
下麵無論會有什麼刁難,都得由她自己去麵對了。
雖然周圍裝飾豪華,光線明亮,卻彌漫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氛圍,肖瑤發覺自己開始手腳發涼。
左邊的侍衛官麵無表情地看她一眼,伸手推開大門。
高旻在後麵注視著自己,但肖瑤沒有回頭看,她深吸口氣,走進覲見室。
作者有話要說:瑤瑤失去一條薄大腿,BUT收獲一條高小腿感謝在2020-11-2920:57:25~2020-11-3022:03: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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