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兩家人約定好的地點、時間都發了過去,好說歹說,雲桑才答應下來。
到了約定時間那一天,傅書度手持一支沾著水珠的玫瑰花,已經在餐廳久等了,他深邃的目光凝視著入口處,嘴邊始終含著一絲淺笑,目光習慣性的溫柔,來來回回的服務生很容易就被他出眾的五官和俊逸的笑容所吸引,然後問道:“這位先生,你等待的客人還沒來嗎?”
他們的口氣充滿義憤填膺,究竟是誰舍得讓這樣男士等候啊!難不成是什麼傾國傾城、前凸後翹的大美女不成?
“是我來早了。”傅書度笑道,頗具紳士風度。隨著時間流逝,他心下也對雲桑產生了些許的異樣,江家勢大,對方是有意給他一個下馬威,還是真的看不上他才姍姍來遲,無論如何,一個不守時的人,留給他的第一印象不會太美好。
不過很快,雲桑從入口進來,那張臉輕而易舉就打消了所有人的不快。服務生看呆了,傅書度也愣了一下,他修養極好,很快就回神,麵上浮現一抹笑容。
他為雲桑拉開了椅子,還獻上了那一枝嬌豔的玫瑰花,這下輪到雲桑愣住了,這是交朋友的正常步驟?
看來對方挺有誠意。
“對不起,路上發生了點小事,我來遲了。”與他的整潔得體不同,雲桑的衣服有些淩亂,袖子甚至有黑色刮痕,傅書度體貼地沒有多問。
他在展示自己的魅力,身子略微前傾,遞過一份菜單,來前特地噴灑的男士香水絲絲縷縷傳遞過去沁人心脾,叫人不由自主沉淪。
可惜他對坐的少年,像是鼻子失靈,或者說年齡太小,完全沒有領悟到暗示,這讓傅書度感到遺憾。
“小桑,你想點什麼?”
雲桑打開了菜單,看到菜單上圖片和數字,他眼皮下意識地跳了跳,不是嫌價格貴,付美瑕告訴他交朋友不要吝嗇小氣,應該隨時隨地展現自己的大方,付美瑕幫他什麼理論知識都準備好了,但獨獨忘記給小兒子塞銀行卡。
雲桑囊中羞澀,想大方也大方不起來。
傅書度敏銳注意到了這一點,笑道:“不要擔心,請儘情選擇,結果由我負責。”
雲桑鬆了口氣:“好的,那下次由我。”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畫叉了,八成沒有下一次了。
傅書度沉穩,體貼,分寸拿捏得很好,他沒有錯過雲桑的細微麵部表情,很快心下肯定了雲桑來自大山的事實,外表也許可以改變,但十多年的生長環境已然讓少年的性格定型,不是一兩個月的豪門熏陶能改變的,對方的消費觀金錢觀顯然跟他有出入。
如果強行在一起,未來的摩擦碰撞不會小。
到了這時候,傅書度徹底打消了對眼前人外貌氣度的好感,半個小時下來,他已經摸清楚了對方的性情,確實如江聽所說的,性情寡淡柔順,如一抹無趣的白,沒有半點鮮明的色彩。
除了剛開場那利落的眉眼給了他一點意外的征服感之外,用餐全程,雲桑的沉默無言,都讓他感到了索然無味。
他不排斥冷若冰霜、如高嶺之花的小美人,但雲桑顯然不是這類型,傅書度麵上沒有表露任何情緒,心下卻已經準備撤退了。
他禮貌地進行分彆。
給傅夫人發了條“相安無事”也是委婉表達沒看上的短信後,他來到地下停車場,坐在黑色跑車內,回想起剛剛的一幕幕,嘴角懶懶地笑了一下,熟練地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抽了起來。
他不懂雲桑這種明顯是乖孩子的人,明顯也沒看上他,怎麼會願意來這種餐廳和他吃飯。男人的五官隱沒在朦朧的白色煙霧中,是多情又薄情的長相。
他驅車駛離停車場,途中經過幾個巷子,聽到絡繹不絕的打鬥聲,還有十幾個人圍著一個白衣少年的場景,根本路人無需報警,那個白衣少年很快就瀟灑轉身,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外套,半點不停頓地離開。
很明顯看得出,打架鬥毆似乎已經是對方的家常便飯。
看清那張冷酷的臉和眉眼間飛揚的神采,傅書度眼眸裡很坦率地露出驚訝,他沒想到自己會裝,跟自己相親的孩子竟然比自己還會裝……他微眯起眼,久久才抽回目光,懶懶散散地笑著給傅夫人發了條短信。
“我改變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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