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知青跑了兩趟,把上午割下來的地瓜藤以及挖好的地瓜都挑到了大隊部,然後就下工了。
頭頂的太陽火辣辣的,即使戴著鬥笠,也熱得難受。
一下工,大家把工具一收,就趕緊往老屋旁的水井跑去。
古如月落在最後麵,裝作找野果的樣子,其他人也沒注意到她的動靜。
古如月轉到樹林旁,那小男孩早就忍不住了,跳出來說:“糖呢,快點給我!”
古如月從口袋裡摸出手帕,攤開,裡頭有五顆用塑料紙抱起來的糖果。
小男孩跳起來要搶,古如月手往回一縮。
“你耍我呢,快點給我!”男孩惡狠狠地看著古如月,衝她喊道。
古如月慢慢地伸出手,看著男孩一把搶過那幾顆糖果,然後迅速拆開包裝紙,把糖果扔進嘴巴裡,囫圇吞棗地吃完了。
完後他砸吧著嘴,得意地看著古如月:“下次再給我五顆糖,否則要你好看!”
古如月沒有說話,看著男孩勾起了唇角:“你覺得還有下次?”
男孩上前想說給古如月一個教訓,結果腳一軟就癱倒在了地上。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要破口大罵,結果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他驚恐地看著古如月的,嘴唇顫抖著,眼珠子轉來轉去,似乎在問:“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古如月拿著鐮刀去割了些藤條,把男孩的手和腳都捆了起來,她不知道這個符的效果能持續多久。
萬一他恢複得太快,那就麻煩了。
古如月又砍了一根杉樹枝,折了一把鬆樹枝,然後就在小男孩的旁邊蹲了下來。
“你爹媽沒教過你,陌生人的東西彆亂吃嗎?”古如月拿著鐮刀,在男孩的麵前比劃著,磨得鋒利的刃口在陽光下閃著白光。
男孩眼裡更加驚恐了,拚命的想要挪開,然而身體卻動也動不了。
古如月看著他的樣子不由眯了下眼,也不枉費她今早花兩分錢找林源清換了幾顆糖果,在上頭刻了她昨晚找到的幾個符。
本來還擔心在食物上刻符會沒有效果,現在看來,是她想太多了。
她把鬆樹枝和杉樹枝給綁在一起,抽了男孩的大腿一下。
杉樹枝的葉子尖尖的,紮到皮膚上挺疼的,但不會留下什麼太明顯的痕跡。
就算有,大家也隻會以為他是去杉樹上掏鳥窩了,畢竟鄉下孩子身上有個什麼傷口,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說,以後還敢不敢來威脅我了?”古如月每抽一下就問一句。
不管她今天做的有沒有效果,但表明了她的態度,彆把她當包子,現在隻是要糖,下次呢,不就要錢要票了?
人的**是永無止境的。
而小男孩這樣的行為,並不見得會被家人約束,反而會引以為榮。
貧苦生活中,不是每個人都能保有正確的三觀的。
古如月抽了十幾下就停了下來,而後蹲在小男孩的身邊講起了鬼故事。
而且她說的不是彆的,正好是發生在竹林裡的。
“都說正午的陽氣最盛,其實這個說法是錯的,盛極衰,正午陰氣源源不斷生出,而竹子數陰,這時候,正是它們最喜歡的時候。如果有人出現在竹林裡……”
正午雖然熱,但是竹林裡卻要比彆的地方涼爽幾分,風吹過,竹葉摩挲著發出輕重不一的“沙沙沙……”聲。
這聲音配合著古如月講的故事,雞皮疙瘩幾乎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