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中華拿著符,心裡確實很感激, 他沒想到古如月會給自己那麼多張, 這樣他回家就不怕父母看出來了。
他因為情況特殊, 已經辦理了退伍, 如今分配進了縣裡的公安部,隻要他能夠痊愈,職位就可能再往上走走。
身為一個男人, 他自然不希望自己成為廢人, 在經曆過絕望之後, 他是真的把希望都寄托在這神秘的紙符上了。
會想起古如月, 也是古如月的容貌沒太大的變化, 而對於美女, 人的印象總是會比較深刻的。
況且當年胡中華對林源清身邊的人還是多關注幾分的,可惜的是,他和她無緣無分。
等胡中華回了大隊, 了解了下大隊的事, 特彆是關於羅家的,然後不知道怎麼的, 家裡人就說起了羅盛延和古如月。
現在他們的事在大隊裡也帶上了一點神奇色彩, 都快傳成民間故事了。
胡中華非常意外, 原來當年的小瘋子不是真的瘋子,這世界啊,有時候真是奇妙。
過完年,古如月跟餘有兩口子吃了一頓飯, 本來打算辭彆大家,到處走走看看的。
然後劉景行就提議:“那不如跟船出國看看?”
古如月驚訝地說:“我可以嗎?”難道她沒有被限製出境嗎?
“可以,就是手續有點特彆,辦起來麻煩一些就是了。”劉景行點點頭說。
古如月不由有一些期待,她開始打申請辦手續。
然而她的戶籍被調去京市了,隻得回京市去辦,坐火車太慢,隻能坐飛機趕回去。
這時候的飛機安檢程序少,班次少,坐起來也沒那麼舒服,但起碼比火車快。
魯明安早接到了古如月的電話,她完全沒想到古如月要出國,心裡其實很糾結的,到底要不要同意?
最後,她乾脆打電話跟上頭的人請示,終於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古如月的手續並沒有被卡,但是,這次形成她得另外接到一個新的任務,竟然是配合其他的人員,把一位華裔教授及其研究資料帶回來。
這是古如月完全沒有想過的,她本來出國想要好好玩一玩的,怎麼還有任務呢?
古如月隨著劉景等人行上了船,船先往東南亞的某一國家去,古如月將在那一邊下船,逗留一兩天,然後從這乘飛機前往M國。
古如月看著這一個國家名,不由想到了羅爺爺,她猶豫了下,算了,還是找時間去看看老人家吧。
這時候的船航行速度並不快,剛開始還覺得穿上的風景挺有趣的,但是時間一長就無聊了。
古如月發現船上不少的大花盆,裡頭還種著一些韭菜空心菜一類的植物,她太無聊了,決定在船上幫忙種一些蔬菜瓜果啥的。
一般船上的淡水並不多,用來澆菜比較奢侈,但是劉家的船上卻是沒有這個擔憂的,自從劉緒會畫符之後,這一些符都是必備的。
因為土壤少且不連成片,速生符無法同時作用於所有的大花盆,古如月就把速生符燒成灰兌成水,然後一點一點地澆到大花盆裡。
這樣的效果沒那麼好,但確實縮短了蔬果的生長時間,可以為穿船上的人員提供足夠的綠葉蔬菜。
古如月下船後,住宿、形成一切都有人安排,就像是真的來旅遊一樣。
她還被安排去看了一場鋼琴表演,不過她對此一竅不通,隻知道聽起來還不錯。
最後一天,她去了羅爺爺所在的城市,找到了羅爺爺。
羅爺爺有保姆幫忙照顧,常常出來散步,不過今天並沒有兒子或孫子陪著,他猛然間看到古如月出現在眼前,不由揉了好幾下眼睛,朝四周看了又看,然而沒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如月,你怎麼在這?”
“羅爺爺,您身體還好嗎?”古如月把提來的東西放到地上,“我來這玩,順道來看看您了。”
“那延延呢?”這一年多來,羅爺爺隻接到羅盛延的信,沒接到電話,他心裡有些擔心。
“他現在位於某處封閉的實驗室做實驗,沒法用電話跟外界聯係,隻能寫信,信您都有收到吧?”
羅爺爺點頭,“收到了。”他抬頭看著古如月,“延延不在,辛苦你一個人了。”
“我有啥辛苦的,倒是您在這過得怎樣?還習慣嗎?”古如月打量著羅爺爺,從上到下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可見羅二叔他們都挺用心的。
“除了天氣熱,其他都挺好的。”羅爺爺說,其實他十分想念家鄉,雖然這一邊有親人,享受天倫之樂,但到底是異國他鄉。
古如月陪著羅爺爺聊天,婉拒了老人家留飯,直接先走了。
她是來看羅爺爺的,還不想跟其他羅家人接觸。
當天晚上,古如月就飛往了M國,這裡的機場大且熱鬨,然後再看這裡的城市、超市、汽車等設施齊全,難怪有那麼多人向往著這一個國度。
古如月通過電話、暗號,聯係上了在M國的同誌,了解了這一位要護送的教授的基本情況。
許教授早年出國,結婚晚,四十多才剩下兒子,隻是沒想到兒子被拐賣,兩口子傷心過度,再也沒有彆的孩子。
許教授研究的主要是核能的,在M國排名前三的實驗室熬了很多年,照理說沒有意外的話,他很可能會繼續待下去。
可是就在去年年末,他得知他的兒子被拐賣完全是人為的,整個人差點崩潰。
最後他強忍下恨意,慢慢地收集實驗室的研究資料,同時跟國內的同誌接觸,準備回國,徹底離開這一個傷心地。
古如月能到M國,就為這一次護送任務增加了幾分保障。
隱身符並不適合在人多的地方使用,但是可以用混沌符,當年古如月就是用這個符把於擎從火車上帶下來的。
許教授也算是一位比較重要的研究人員了,想要離開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這樣才更有挑戰性。
而古如月得知許教授還未把實驗室的資料弄到手,就弄了兩張複製符讓人交給他,這符可以直接把資料複製下來。
複製符是一種神奇的東西,可以把文字、圖畫類的資料複製之後,然後再拓印在另外的空白紙上。
這個複製符,簡直就是作弊小能手,因為隻要距離不太遠,阻隔物體不太厚,它都能把內容複製下來。
徐教授得了複製符,很快就把實驗室裡所有他知道的、不知道的內容都複製了一遍,然後悄悄地轉移給了接應的同誌。
古如月在M國的旅程無可挑剔,吃喝玩樂的,就像是純粹來玩的一樣。
而接許教授的任務,自然就在其他同誌身上了,好在使用混沌符之後,他們就被徹底忽略了,沒被發現一絲蹤跡。
古如月他們並不往機場去,而是去了M國另一個城市的港口,在那裡,他們將會登上劉齊能的船。
劉齊能的船停靠的時間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的,離開的時間也跟以往任何一次一樣。
且同一時間點,離開的船隻非常多,即便M國警方要查找,也要費不少的工夫。
許教授上船看到許夫人後,歎了口氣,然後就坐在甲板上發呆。
許夫人看了看行李箱,屬於他們的東西並不多,主要是兒子的照片和衣裳,這次回國,他們恐怕離兒子越來越遠了。
她倒了一杯熱水給許教授。
“你說,我們的兒子還活著嗎?”許教授喃喃問道。
可誰又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呢,他以為和善的同事實際上非常歧視、厭惡自己,並為此設計讓自己的兒子被拐賣。
許夫人抬頭看向遠處的海麵,感覺眼睛裡霧蒙蒙的:“我希望他好好的。”
許教授把頭往許夫人的身上靠,“我們回到祖國,總會更好的。”
古如月手裡拿著兩杯茶水,有些尷尬地站在兩人後麵,她的本意是過來送茶的,可是誰知道會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
許夫人輕輕擦掉眼淚,轉過身來對古如月說:“辛苦你了,還給我們送茶。”
古如月把茶水分給他們,猶豫了下問:“你們還想要尋找你們的兒子嗎?”
“如果可以,我們自然希望可以找回來。”許夫人歎了口氣,“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古如月不由笑了:“怎麼就不可能呢?凡事都要試一試,說不定會有驚喜。”
“你有辦法?”許教授猛地轉過身來,緊緊地盯著古如月。
“有一個辦法,但我不知道管不管用。”古如月說。
“什麼辦法都行,我們願意試。”許夫人有些激動地說,隻要有一絲可能,他們都不想放棄。
“那您們隨我來吧。”古如月領著兩人進入自己的在船艙裡的房間,從自己的包裡拿出紙筆朱砂。
許教授說:“你給我的那個複製符,就是用這一些畫的?”他到現在還是覺得很驚奇,就這樣把實驗室裡研究的那些資料帶走,而且什麼東西都沒減少。
這也太可怕了,若是這種符還有許多,那這些實驗室就該瘋了。
不過他想到以後這個實驗室發現自己的研究內容被泄露之後兵荒馬亂的狀況,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報複的快意。
“是的。”古如月頭也不抬,小心地調著朱砂,然後說,“還麻煩請你們各取兩滴血給我。”
許教授和許夫人二話不說,就從無名指各取了兩滴血滴入朱砂中。
古如月以一定帶頻率攪動著朱砂,確定完全融合之後,她才小心翼翼地在複製上畫符。
古如月把畫出來的符跌成紙鶴,紙鶴先是在空中轉了一圈,然後頭就指向了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