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驚蟄看著這一張不太對稱臉,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眼睛。
“陛下?”見孟驚蟄這突然動作,其他大臣頓時有些擔心,甚至還有消息靈通,想到之前宮裡傳來消息,孟驚蟄早晨還傳召了太醫,他們頓時懷疑孟驚蟄身子出了問題。
孟驚蟄搖搖頭。
“那陛下何故如此?”老太傅雖然這兩年不得信重,但他畢竟曾經是孟驚蟄老師,因而此時是他上前來詢問。
孟驚蟄終於拿開手來,看向老太傅,眼睛一撇又看到了那個幫柳忠國說話大臣,當即朝著他揮了揮手。
那大臣有些詫異拿手指指著自己。
孟驚蟄點點頭,緊接著又給他指了個位置。
愣是將人,從原本還算比較靠近中心位置,直接指到了一個非常邊緣位置。
這大臣雖然沒有直接被孟驚蟄怎麼樣,但皇帝一個小小動作,當大臣都能解讀出無數意味來。
此時他在殿中位置變了,是不是也意味著在皇帝心裡位置變了?
這大臣不敢多問,隻能在心裡不停胡思亂想。
孟驚蟄覺得自己雖然是個皇帝,對在場這些人全都生殺予奪,但是這大臣隻是醜了些又說了些不動聽話,自己又不是暴君,不至於因為這點小理由殺人。
孟驚蟄如今隻是將人挪了個位置,也沒有像過去那樣隨便殺人,他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孟驚蟄此時看不見那張極其不對稱臉,心下頓時舒服了很多,終於覺得不用捂住自己眼睛了,也有了功夫繼續和柳忠國扯皮。
“柳大人對這傳話之人還有承諾?”孟驚蟄問道。
柳忠國借著這個坡就想下,立馬說道:“是,微臣承諾此事不牽扯他,以免讓他得罪離肅知府方行知。”
孟驚蟄卻道:“承諾不牽扯他,是不是還承諾了加官進爵?”
“陛下,絕無此事!”柳忠國慌忙辯解。
孟驚蟄卻道:“離肅距京師千裡,此人能知離肅之事,又怕得罪了方行知,多半應該是離肅官員。”
柳忠國聽了心下一驚。
孟驚蟄又轉頭看向吏部尚書,問道:“近期可有離肅官員回京述職?”
吏部尚書生了一張黑黝黝國字臉,方方正正,孟驚蟄看了之後,又多看了一眼。
也不怪他大驚小怪,實在是孟驚蟄已經許久都沒有見到這麼對稱一張臉了,就像是用模具做出來臉一樣。
孟驚蟄是個因為自己臉不夠對稱,都不願意多看人,此時看到這麼一張臉,自然十分欣賞,還不等對方回話,就直接朝著人擺了擺手,將人喚道跟前。
吏部尚書蔣昌明雖然身居高位,但之前因為相貌不夠好看,可沒少被皇帝嫌棄,此時被孟驚蟄召喚到身前,他還有些不明所以。
“你以後,就站在這裡。”孟驚蟄指了個位置給蔣昌明。
蔣昌明一看,這位置除了離孟驚蟄很近,最重要是,這是之前柳忠國站地方。
孟驚蟄這個皇帝,以前可從來不管大臣站位,今天破天荒將所有人都召集過來就算了,還開始關心起這些細枝末節來,倒是讓在場人腦子裡多想了一圈。
畢竟,站位雖然事小,但卻能顯示出和皇帝親疏遠近來。
如今柳忠國還跪在地上呢,他位置上就換了人,且和柳忠國走得近人,也被皇帝特意扔到了一個遠位置上,這事情傳達出來訊息不得不讓人重視。
柳忠國此時心裡倒是真悔了,努力朝著蔣昌明使眼色,可對方本來跟他關係就不太好,此時任憑他殺雞抹脖子,對方也沒有搭理。
“離肅近期確實有兩位官員回京任職,陛下可要召見?”蔣昌明詢問道。
孟驚蟄點頭,說道:“既如此,那便見一見。”
柳忠國心底咯/噔一下,當場便升起不好預感。
這兩人本是五品地方小官,而在場最低也是二品官員,最上頭還有一個愛抄家滅族暴君,兩人自然是膽戰心驚。
偏偏柳忠國這個靠山,此時又跪在地上,一看就是犯錯樣子,他們便越發緊張。
“就是你們兩個,從離肅跑到京城來說上官壞話?”孟驚蟄一開口,直接就給這事情定了性質。
兩人中說出那話人,頓時麵色慘白,冷汗一陣一陣往外冒,甚至都沒看柳忠國眼色,就已經開始喊著:“陛下饒我九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