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 / 2)

尖銳的警報聲響起,零星幾個路過的雌蟲停下腳步投來視線,在發現那是一個即將蟲化的雌蟲後眼神複雜的離開。

“哥哥。”簡溪頂著還在流血的額頭拉住雌父,眼神悲痛的看著大肆破壞周圍建築的簡峰泣不成聲。

“嘭。”簡峰將試圖製住他的警雌摔到牆上,巨大的力道使得牆身裂開。被他掐著脖子摁在牆上捶打的警雌痛苦的向後躬起。

一旁的簡溪快速上前身姿利落的勒住簡峰的脖子,嘶吼一聲將他扯開。被打得滿臉血的警雌趁機迅速離開。

失去理智的簡峰一腳將以往他最寵愛的妹妹簡溪踹飛,下一秒巨大的骨翅自他身後展開。

權辭抱著維安停住腳步,手第一時間捂住維安的眼睛。

簡峰已經進入蟲化前期,這時的他沒有理智所言,最多不過十分鐘他就會完全進入蟲化,再無法逆轉。

不說維安能不能安撫下已經進入蟲化狀態的簡峰,就算是能,他也不敢讓一個還沒滿一歲的雄崽靠近狂暴狀態的雌蟲。

雌蟲對雄蟲的保護是刻進基因裡的本能,沒有任何雌蟲會做出傷害雄蟲的事,包括迫切的想救朋友的他。

權辭深深的看了眼雨幕中正在蟲化的簡峰,抱著維安的手緊了緊,腳步沉重的轉身離開,身後的動靜混合著大雨落在籠罩著兩蟲身上的光幕上十分刺耳。

乖乖呆在哥哥懷裡的維安抬頭看著他,看著看著嘴就一點點扁了起來,“哥哥~”

權辭走神沒聽見,維安扯了扯他胸口的衣服,“哥哥~”

“嗯,怎麼了?”權辭低頭看去才發現小雄崽快要哭了。

“哥哥,你是不是很難過呀~”維安的聲音裡帶著哽咽。

對親蟲十分敏銳的他隱約感到現在的哥哥很難過很難過,比他醒來看不見雄父時還要難過。

“沒有。”權辭道。

“騙人,哥哥都快要哭了~”

權辭沉默著沒有說話,那些強壓下的難受因為這奶奶的帶著哭音的聲音越發的洶湧澎湃。

他強忍著酸澀的眼眶逼迫自己繼續抬腳走開,一路上始終沒有回頭看一眼。

好強的簡峰是不會願意讓他看見他這麼狼狽的一幕的。

“哥哥是因為他嗎~”

維安遙遙的指著遠處的簡峰,“那個黑乎乎的蟲。”

蟲源暴動的簡峰在維安的眼裡就是一個被黑霧淹沒的黑乎乎的雌蟲。

“哥哥放維安下來呀~”確定了哥哥是在為那個黑乎乎的蟲難過後,他拍打著哥哥的手臂要下來。

權辭不理他的話就開始在他懷裡掙紮起來。

不敢用力抱他的權辭連忙將他放下來,冷著臉看他,“你要乾嘛?”

維安抱著木刀拍了拍小胸口,然後邁著小短腿往回走,“給哥哥幫忙呀~”

簡峰的蟲化越來越厲害,黑色的蟲紋瘋狂的在他全身遊動,兩隻前臂已經化成鋒利的骨刀,身後巨大的尾骨將周圍的牆紛紛掃塌,地麵已經被他破壞得殘破不堪,他的身軀在以極快的速度拔高,琥珀色的眼眸已是猩紅的豎瞳。

他離完全蟲化隻差一步!

簡峰的雌父木楞的站在一旁,一雙眼睛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半毫,好幾次他都想走上前去抱一抱他這個最讓他自豪的雌子卻被簡溪死命攔住。

簡溪的聲音十分淒厲,“雌父,哥哥已經這樣了你再出事讓我怎麼辦!”

突然,大雨中一直肆意破壞的簡峰僵住不動,因蟲化而拔高得像是一座小山的身軀僵在原地死死的盯著前方一動不敢動。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個還沒雌蟲小腿高的小雄崽不知道什麼站在了他的麵前。

在場的雌蟲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心臟頓時砰砰亂跳,眼裡滿是驚駭,誰家怎麼不負責讓小雄崽出現在這個地方?!

他們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熟練的弱化自身的存在感,生怕刺激到簡峰使他傷到不遠處的小雄崽。

緊張過度的他們忽視了站在小雄崽身後保護著他的權辭。

權辭緊緊盯著簡峰渾身緊繃到極致,但凡簡峰有什麼異動他都能確保在第一時間護住維安。

大雨劈裡啪啦的下,沒有能量罩護著的簡峰渾身濕透。明明已經沒有理智了,但他還是在看見維安的一瞬間停下了所有攻擊。

站在地麵的維安努力後仰著頭看他,好高呀!他心裡驚呼著抬手費勁的招了招,聲音奶乎乎的,“你蹲下來點呀~”

在場的雌蟲心裡暗道一聲糟糕,已經失去理智蟲化的雌蟲怎麼可能聽得懂他的話。

這突然的出聲隻會刺激到簡峰,使他暴起傷蟲。

就在雌蟲們準備出手的時候他們看見已經沒有理智的簡峰歪了歪巨大的頭,似乎是在費力的理解這句話?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什麼就看見更不可思議的一幕

他們看見簡峰遲緩笨拙又小心翼翼的蹲下。

儘管他蹲下了,可是這個高度對維安來說還是高得離譜了,他不高興的搖晃著小手,“你再下來點呀,維安夠不著~”

巨大的已經半蟲化的蟲獸聽見他的話後緩慢的趴在地上,身後鋒利的骨翅和手上的骨刀都小心翼翼的收斂著。

維安整個蟲還沒有他的頭大,他微微張著小嘴十分驚訝,然後踮起腳使勁的伸手撐著簡峰半蟲化的臉,才勉強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

太近了!

在那一瞬間權辭飛快的出手,手都已經觸摸到維安的衣領準備將他拎開時,卻在發現已經半蟲化的簡峰依舊乖乖的趴在地上,猩紅的豎瞳癡迷的盯著眼前的小雄崽沒有任何異動時停下。

他垂在兩邊的手在顫抖,潛意識在告訴他維安現在很危險,他必須立馬將他帶走。

理智卻讓他拚命的抵抗本能,告訴他這是救簡峰的唯一機會。

汗珠不停的從權辭額角滴落,他的內心第一次如此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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