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激情加油的維安等蟲也看呆了,伴隨著高空的戰況時不時驚呼出聲,那小模樣看得周圍的雌蟲心裡癢癢的。
爭奪賽除了不能使用骨翅和武器外,可以使用任何手段阻擋或擊落競爭者。
蘭斯學院並沒有在地麵做任何防護,以雌蟲的體質儘管他們還小也摔不出什麼大事,最多也就是去醫療艙躺上七天。
每當有蟲被從高空擊落時,商顏都會第一時間捂住維安的眼睛,根本沒去管他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地雄蟲弟弟。
同樣是雄蟲區彆還是很大的,維安這樣軟軟糯糯的小雄崽就不應該看那些不適合他看的場麵。
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捂住眼睛,但維安每次還是乖巧的讓他捂,雖然這會讓他時不時看不見哥哥的情況。
不論是高年級的還是一年級的,戰況都很激烈,雌蟲骨子裡的凶性並不會因為年級小而弱,相反的越小的雌蟲骨子裡的凶性越強越沒有束縛。
總共就這麼一條路,落腳的位置還隻有巴掌大,每個落腳點都相隔兩米遠,一千多個雌蟲爭得那是你死我活,打踹撕咬抓扯使陰招個個無所不用其極。
落腳點被占了沒有位置怎麼辦?
踩著他們的身體和頭頂過去,或者借力甩到更遠的落腳點。
點點鮮血伴隨著撕打從空中落下,原桓默默的脫了衣服擋住維安他們的上空以防血滴在他們身上。
高空中的權煩突然被數個雌蟲圍攻,作為幼蟲園連冠首席十分有威脅的他,對於被圍攻這件事早有心裡準備。
儘管是這樣還是在一番撕打中力竭差點從高空掉落,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站在落腳點上雌蟲的腳。
那個雌蟲見此立馬抬腳照著權煩的臉頸部和手連踹帶踩。
被這樣驚險的一幕吸引了注意力的商顏沒來得及捂住維安的眼睛,導致看見這一幕的維安愣了一下,下一秒哇的一下就哭了。
一邊哭還一邊著急的往前跑去,嘴裡哭喊著哥哥。
原桓等蟲拉都拉不住,他那細胳膊小腿的他們用力都不敢,維安一掙紮就掙出去了。
吊在高空中的權煩咬牙忍著痛,墨綠色的眼眸裡滿是冷靜,他蓄著力在抓住時機的那一刻迅速將落腳點上的雌蟲扯下,然後借住他落下的貫力翻身上去,馬不停蹄的向著下一個落腳點衝去,看也沒看那個從空中掉落的雌蟲。
被小夥伴們勸住在終點等哥哥的維安,在等的過程中眼淚是一個勁的掉,邊掉還邊在空間項鏈裡翻藥藥。
當權煩第一個到達從空中落下來到終點時,一個小炮彈一樣的東西像他衝來,他條件反射的就想出手卻在發現是維安後立馬停下,接住衝往懷裡的小炮彈。
低頭一看可愛的小臉已經哭得稀裡嘩啦。
“怎麼了?”權煩半蹲著給他擦眼淚。
維安自己抬手胡亂擦了眼淚,淚眼婆娑的他看清哥哥身上的血跡和臉上的傷時再度哇的一聲哭出來。
明白他在哭什麼的權煩將他抱進懷裡輕聲哄,“沒什麼,血跡都是彆蟲的,臉上和身上的傷都是輕傷,一點都不疼,躺一躺治療艙就好了。”
“真的”
“嗯。”
“走,躺治療艙~”維安扯著他的手就走。
權煩淡定的帶著他換一個方向,“走反了,這邊。”
“哦~”
權煩走在後麵看著麵前這個扯著他袖子走兩步就要回頭看他跟沒跟上的小身影,心裡緩慢的滋生出一種奇怪的從來沒體驗過的情緒。
他那腿實在很短,走得開始呼哧呼哧的喘氣時也沒走出多遠。
權煩上前蹲在他麵前,“上來我背你。”
還從來沒被背過的維安歪了歪頭,然後手腳笨拙的爬上他的背,權煩雙手穿過他的小腿兜住他的小屁股,一隻手立起來扶著他的背,以免一不小心仰下去。
背上的重量很輕,輕的像是沒有似的。
他能感覺到維安將臉貼在他的背上,軟乎乎的感覺透過皮肉觸碰到了心裡。
沒一會維安就在他背上睡著了,察覺到這點的權煩放棄了去參加首席的露麵禮,而是一身傷的背著維安走在背光的地方一圈圈走著。
夕陽從天空落下的光芒一半照在大地上一半被高樓擋住,陰影下那道並不高大的身影背上背著個小蟲崽緩慢的悠閒的走在樹蔭下。
樹葉搖搖晃晃的飄落在他們頭上,這一幕竟並不比光芒照射的一方暗淡一分一毫。
高樓上橋上飛行器上不斷地有雌蟲探出頭來看著這一幕,企圖分享這難得的少見的美好。
商顏看著那一幕又扭頭看著坐在旁邊頭搭在他肩膀上睡的口水肆流的商酉,不得不承認有那麼一刻的嫌棄。
直到維安被趕來的艾爾罕德拉接走,權煩也一直站在樹蔭下,靜靜的看著他們的背影徹底消失。
血緣之親嗎?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眼裡難得的浮現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