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罕德拉比星際的眾人提前半天得知了權閆的情況,當即就將書房裡的書桌拍碎。
“他倒是隱瞞得好!”一字一句都帶著咬牙切齒的憤怒。
上次他們回來時艾爾罕德拉就暗中用精神力探過他們的蟲源反應,除了每年穩定上升的躁動值外沒有其他問題。
卻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個權閆特意隱瞞了自己蟲源的問題。
不愧是他的雌子啊!
可真是不得了!
他靠在椅背上腮幫邊的血管因為過於繃緊而十分明顯。
他無法想象他這個雌子是怎麼硬生生扛住因隱瞞蟲源躁動值造成的翻了幾倍的疼痛的,還若無其事的在他這裡呆了一天。
猶豫了會,艾爾罕德拉還是滿眼陰沉的起身帶著還在哭的維安趕往費米爾星。
他最好沒事,不然他親自去戰場從星獸肚子裡將他的屍體拉出來挫骨揚了!
維安安靜的待在雄父懷裡掉眼淚,過度的哭泣已經讓他嗓音發不出聲音了,身為器靈的他清晰的感覺到親蟲生命力的逐漸逝去,這讓他不能接受。
艾爾罕德拉在知道權閆消息的那一刻就明白了維安突然哭泣的原因,小家夥從破殼時就對親蟲的感應敏銳,權閆和他又是同一雌父生的,兩蟲之間的感應比其他親蟲更甚。
他一下又一下的輕撫著維安的背,無聲又心疼的安慰著。
權宴等蟲在得知艾爾罕德拉要帶維安去費米爾星找權閆的時候紛紛愣住,在聯係上維安嘴裡一直哭含著的哥哥,突然就明白了。
原來維安嘴裡哭喊著的哥哥是權閆啊!
他們疑惑又有點不敢相信,蟲與蟲之間真的會有這樣的感應嗎?
隔著這麼遙遠的距離,大哥出事了維安他真的會感覺到嗎?
應該是感覺到了吧!
不然誰都無法解釋他突然哭喊著哥哥醒來後就再也不肯停下的哭泣。
他們跟了上去,一方麵是因為權閆一方麵也想看一看究竟。
費米爾星是軍事星,它左接近星獸域右接近帕爾冥族的戰場,這樣危險的地方是很少有雄蟲前往更彆說雄崽了。
費米爾星得知即將有雄蟲和雄崽降臨他們星球時,整個星球軍雌的皮都崩緊了,巡邏得更加嚴密,他們這裡臨近戰場本就不安全,生怕一個不注意導致雄蟲出事。
得知他們是為了軍團長來的,姚副官連忙帶著軍雌將已處在戰場上廝殺的蟲獸強行帶回來,重新關入囚城。
一路上看見這一幕的軍雌默默起身致禮。
兩位雄蟲應該是為了軍團長來的吧!
他們期盼又不確定的想著。
得到消息的權霏丟下手裡的事趕了過來。
當維安他們來到關著蟲化的權閆門口時首先聞到的是濃鬱的血腥味。
姚域壓住心裡的難受勉強解釋道,“剛從戰場下來,身上有很重的傷。雄蟲閣下,你們能救他嗎?”
他那雙金色的眼睛裡有哀求和期盼,艾爾罕德拉看向他,發現這是一個少見的讓蟲看見就想到光芒的雌蟲,他有著一頭同眼睛一樣耀眼的金發。
“開門。”他淡淡道。
姚域揮手示意開門,在看到他懷裡懨懨的維安時,幾次欲言又止後還是開了口,“裡麵的情況不適合幼崽看到。”
艾爾罕德拉又何嘗不知道,可是維安就是為了來見權閆才會哭得失聲的,況且他隱隱明白能救權閆的或許隻有維安。
他把維安放下就見他像是感應到什麼的搖搖晃晃的向著那間房間走去。
看見這一幕他沉默的抬腳跟在維安身後,因為他有絕對的自信能在蟲獸麵前護住維安。
走進房間後的視線經曆過一陣光暗轉換後,印入眼簾的就是那龐大的讓智慧生物看一眼就生怖的蟲獸。
蟲獸的身上有著數道巨大的傷口在不停的流著鮮血,斷了一半的骨翅無力的搭攏在地上,身上還纏繞著數道粗壯的鏈子,口器戴著防咬器。
維安並沒有表現出他們所想的懼怕,反而一點也不怕的上前扒拉著蟲身就想往上爬。
權宴等蟲想上前將他抱下來被艾爾罕德拉阻止,他走上前非但沒有抱下維安反而還扶著他一起爬上蟲身。
在眾蟲的眼中高大的雄蟲俯身牽著小小的雄崽走在漆黑冰冷的蟲獸身上,他們走得那樣慢那樣慢,像是在進行著某種奇怪的雌蟲所不知道的儀式。
漸漸的在場的雌蟲不由的屏住呼吸。
他們看著高大的雄蟲站在蟲獸的肩膀處將小蟲崽抱上蟲獸的頭顱上,深邃的湛藍色眼眸裡翻湧起晦暗複雜的情緒又在瞬間斂下去的時候閃過一絲傷感。
“去吧!”艾爾罕德拉猶豫良久還是拍了拍維安的頭放他離去。
已經蟲化了的雌蟲雄蟲其實是沒有辦法救回來的。
所以才會有完全蟲化的雌蟲必須得送往戰場上的規定。
維安上次救下了簡峰在整個雄蟲圈裡和少數知情的雌蟲高層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是偶然還是必然就看這次維安他能不能將權閆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