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一幕的維安攥緊雄父的衣服,天真又茫然的問,他這麼了?
艾爾罕德拉的臉色十分不好,自從有了維安後他最怕的就是這一幕,好幾次噩夢中都出現過這樣的場景。
雄患有近一半的夭折率不是開玩笑的,但凡他們有任何一次吸收到EY物質,尚且還在年幼的身體都無法支撐已經達到極限的精神力。
沙羅庫爾的精神力還在增漲,還無法熟練掌控精神力並且失去意識的他,隻能任由精神力瘋狂的從空中掠奪養分。
他的雄父沙羅庫禹一邊封鎖住他的精神觸角,一邊操控著精神力吸收EY,試圖將這一帶的EY物質降低到最少。
這個辦法毫無疑問的是在以消耗自己生命為代價,但是這是唯一的辦法。
早他們一步趕到的商贏,克利夫伊,和其他數位雄蟲已經加入到其中。
艾爾罕德拉將維安交到帕帕爾星懷裡也加入到其中。
帕帕爾星抱著維安在一旁看著,都說蟲族是瘋子,但在蟲族裡真正的瘋子是雄蟲,他們從骨子裡就已經瘋得徹底了。
維安想不想幫忙?他輕柔的道。
想。感覺到什麼的維安整個小心臟都繃的緊緊的。
帕帕爾星緩緩的笑開了,幼患並不是什麼都不懂,很多時候他們比大蟲想象的要更加聰明和敏銳。
塞完後還教訓似的抽了下沙羅庫爾的精神觸角,被抽了的精神力觸角委屈的縮回體內。
察覺到這幕的雄蟲紛紛將視線投了過來,然後就感覺到在那團紅霧的作用下,沙羅庫爾的體質岌岌可危的上升到暫時安全的狀態。
儘管早就知道維安的不同,但是他們還是不免感到震撼和詫異。
法利斯恩格爾的眼神由為複雜,第一次見到維安的時候,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軟軟糯糯可愛得不行的小雄患會具有這樣的能力。
或許真的是蟲神庇佑吧!
讓蟲族降生了這樣一個存在。
他上前摸了摸維安的頭,還記得我是誰嗎?
被苦的兩眼汪汪的維安看向他,奶聲奶氣道,記得,法利斯恩格爾叔叔。
法利斯恩格爾嚇了一跳,怎麼哭了?
苦。維安皺著鼻子道。
剛剛沙羅庫爾隻吸收了一半紅霧,剩下來的都隨著精神觸角返到他這裡來了。
苦的話吃糖,我記得你這小兜兜裡裝了不少糖的。克利夫伊和商贏上前說道。
雄父不許吃。維安一臉的委屈巴巴。
嘖,艾爾罕德拉什麼時候這麼吝嗇了,糖都不讓你吃。商贏說著從他兜裡翻出顆糖剝開塞到維安嘴邊,霸氣道吃。
維安搖頭看上去乖得不像樣,答應過雄父的,不吃。
嘖!隔這麼久了,再次見麵還是想偷回去養怎麼辦。
其他的雄蟲包括沙羅庫禹並沒有上前,他們看著維安的眼裡有著些微的震撼和慶幸,有他的存在蟲族夭折的雄患或許會少很多。
除此之外沒有彆的想法,維安是他們眼中的另一個自己,他們不會去在這個可以得到自由的靈魂上套上任何枷鎖和繩索。
這個算是他們麵對整個蟲族以來唯一的一點自私心。
艾爾罕德拉上前抱過被苦得眼淚汪汪的維安,順手塞了顆糖在他的嘴裡。
得到糖的維安瞬間彎起眉眼,雄父好呀。
艾爾罕德拉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要不是帕帕爾星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維安吸收EY物質唯一的副作用居然是苦。
難怪以前經常莫名其妙的就說苦。
第二天從維安受傷的事情中回過神來的權宴和權煩才開始驚訝於岑未的破殼。
要知道蟲族每年都有不少蟲蛋被定義成死蛋,這些蛋全是雄蟲都沒有辦法讓它們破殼的蟲蛋。
這種蛋最多出現的地方是雌雌結合的家裡。
偶爾雄雌結合的家裡也會出現。
這些蛋就算是強行破殼也隻能是毫無生息早早就停止發育的蟲崽屍體。
針對這件事蟲族研究了許多年,但是都沒有頭緒和結果。
沒想到維安竟然能使其再度發育甚至破殼。
這對蟲族來說是件天大的好事,對還在小的維安來說就不是件什麼太好的事了。
維安一醒來麵對的就是兩個哥哥驚奇的目光,茫然的眨了眨眼,哥哥為什麼這樣看維安呀?
權宴將他抱到懷裡笑道,在看我們的維安怎麼這麼厲害。
一被誇獎維安立馬就高興了,他拍了拍小胸脯,維安,厲害呀。
好久沒看見他這摸樣的權宴用下巴來回蹭了蹭他的頭發,嗯嗯,厲害。
想著接下來要說的話權宴臉色嚴肅了起來,雖然這樣做可能會讓還在小的維安早早就背負一些責任,但不這樣做的話,等他成長了懂事了,會不會因為那些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逝去的生命而產生愧疚?
這本就是一道兩難的題,所以他們得將這些掰碎了講明白給他聽,然後讓他自己做選擇。
隻不過讓權宴驚訝的是雄父艾爾罕德拉居然沒阻止他,原本按他這樣厭惡雌蟲的性子和寵愛維安的程度來說,不答應還這麼小的維安去做這些事的可能性太大了。
帕帕爾星柔和的笑了笑,所有一切皆按照維安的意願來。這是艾爾罕德拉親口說的話,他確實是對維安寵愛到極點。
被帕帕爾星教過很多關於EY物質的維安在聽哥哥說後,立馬就明白了隻有他能從壞黑黑手裡讓被困住的小蟲崽破殼這件事。
他拍著小胸脯,嚴肅著一張小臉,交給很厲害的維安吧!
好,那就交給維安了。權宴一副交托重要責任的樣子。
感覺到重視的維安挺了挺小胸脯,奶聲奶氣,放心。
蟲族首都星,得到岑未破殼消息的艾爾罕臧世整個蟲都愣住,他抬起桌上的水準備喝一口,那雙曾操縱過最精密儀器的手卻莫名抖得厲害。
破殼了呀!
這個鐵血了大半生的雌蟲靠在椅背上,那雙隨時充滿壓迫感的灰白色眼眸有一瞬的黯淡既逝而過。
他沉默的站起身,沒有第一時間趕往卡拓星去看望那個晚了二十多年才破殼的蟲崽,而是向著蟲族的墓星趕去,去告訴他那個八年前逝去時都還不能釋懷的伴侶,岑來。
他到達的時候岑渭,岑歲和岑延已經在這裡呆了許久。
已經說過話的他們幾個移動了下,給雌父艾爾罕藏世騰出位置。
艾爾罕臧世上前沉默的站了許久,最後隻吐出了一句,岑未破殼了,下次帶他來看你。''
看著憋半天隻憋出一句話的雌父,岑歲的眼裡稍稍帶了點嫌棄。
他當初將那顆蛋交給維安時,是懷著釋然的心情去做的,畢竟曾經在這個家裡和他一樣不能釋懷的父雌已經逝去了,他也該走出來了。
卻沒想到那個可可愛愛的小雄患居然使岑未破殼了!
得好好的謝謝他啊!
不過他的錢上次為了給他買道歉禮物已經沒了,禮物是買不起了,大不了以後不捉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