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話,亞爾約瑟有點詫異,看了眼麵前睜著一雙湛藍大眼睛,好奇地望著自己的維安道,“你怎麼會這樣想”
“商酉說的,他說你身體很弱,但是我可以治,所以你跟著我們就是想讓我給你治病。”維安說著彎了彎眉眼,“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和我說呀”
“我是想要你救我,但不是現在。”亞爾約瑟抬手摸了摸他的頭,覺得手感很好後還順手揉了揉,他的表情溫柔中摻雜了點複雜的感慨,你還小,很多事要等你再長大點,明白事了,清楚知道自己的選擇將麵對的是什麼的時候,再來決定要不要救我。”
“維安。”亞爾約瑟紅寶石般的眼眸裡溫和又鄭重,說出的話像是承諾更像是本就存在的鐵律,蟲族是不會逼迫任何一個雄蟲去做他不願做的事的,這或許是源於基因裡的本能,又或許是數百年來蟲族特殊的生存現象導致。”
“總得來說雌蟲源於基因本能不願意傷害雄蟲,雄蟲更不會去逼迫利用同樣身為雄蟲的雄蟲,去做本身不願做的事。對於很多事,雄蟲們無論是承擔還是逃避,都不會有任何存在去加以指責。”
所以你不要擔心,我們靠近你有其他目地。
沒有任何智慧生物是單純的善和單純的惡,人類世界有一句話,人性是擁有兩麵性的,當責任壓倒了恐懼,大部分雄蟲就選擇了負擔責任,當恐懼壓倒了責任,少數雄蟲就選擇了逃避。
但是就像人性是擁有兩麵性的,蟲性也是如此,那些少數的雄蟲選擇了不給軍雌安撫,不給任何雌蟲安撫,但是在麵對無數等待破殼的蟲蛋時,他們還是妥協地用生命為籌碼,引導蟲蛋破殼。
歸根結底他們都是一樣的,當他們站到製高點去逼迫其他雄蟲時,逼迫得又何嘗不是埋藏在心底的另一個自我。
所以雄蟲不會去逼迫雄蟲,就算是維安也一樣,更何況……他是特殊的……
他沒有被名為厄運的物質纏繞住,他會有一雙從出生到死亡都璀璨如光的翅膀,他從身到心都應該是自由的,從來都渴望自由的雄蟲們又怎麼可能再給他套上枷鎖呢
他們迫不及待地期待維安長大,忍不住想靠近他,隻是想看一看,沒有被枷鎖纏繞住的他會活出什麼模樣
就像是看沒有被枷鎖纏繞住的自己,本該活出什麼模樣!
“所以維安。”坐在輪椅上的亞爾約瑟略有點費勁地將他抱在腿上,他伸手戳了戳維安的奶膘,似乎是被這出奇好的手感蠱惑了一樣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你不需要去擔心任何事,你隻要快快長大就行……因為……
他也想看看,看看沒有枷鎖的雄蟲會是如何的耀眼,看看久遠的曆史上記載的雄蟲究竟是何等的風采…………
被亞爾約瑟這個大大的笑容蠱惑了的維安,用力地點了點頭,用力之大,連臉上的奶膘都跟著大幅度抖動。
“我會快點長大的,但是……”維安有點苦惱的皺起眉頭,眼裡滿是疑惑不解”但是我現在就能治你的病呀,為什麼你要讓我長大點才治”
亞爾約瑟歎氣,感情他前麵講的那些都白講了,他根本沒聽懂。
“你呀!”他戳了翟維安的臉,“你隻管長大就行,我現在才十三歲,離二十歲成年還有很長時間,應該能熬到你長大點懂了那麼點事的時候,那時候你在決定要不要治我。”
“好吧。”雖然不解,維安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亞爾約瑟沒忍住地又戳了戳他的臉,軟軟滑滑的,輕輕一戳就陷下去一個肉窩。
“亞爾約瑟殿下。”一旁餘光一直關注著維安的褚一忍不住開口,“彆總戳維安的臉,幼患的臉戳多了會流口水的。”
亞爾約瑟怔了怔,隨即笑開,本該顯得淩厲的銀發寸頭,在他身上莫名顯得溫柔,他看向眼前應該為了維安查了不少幼崽資料的雌子笑著道,“應該是一歲大小的幼兒才會這樣,維安這樣大的已經不會了。”
褚一一愣,對上維安乾淨的眼眸後扭過頭去,沉寂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赫然。
感覺被扣上了會流口水的這個黑鍋,維安從亞爾約瑟腿上跳下去跑到楮一麵前,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我從來沒流過口水。”
說著似乎還怕他不信,拉起他的手戳了戳自己的臉,“你看,是不是沒有流口水?”
褚一正準備說什麼,天空中就響起一陣陣憤怒的獸吼,獸聲激昂,渾厚,帶著被激怒的凶狠和要徹底碾碎膽敢激怒它的存在的狠戾。
院子裡,街道上,蟲族的每座城市,每顆星球,無論雌蟲還是雄蟲紛站起身,仰頭看著天空。
這道聲音似乎激起了他們埋藏在基因裡的戰意。身體裡的血脈在噴湧,骨子裡的戰意在咆哮,一聲大過一聲的心跳聲鼓動得耳膜轟鳴。
處在蟲族的外星民紛對視一眼,眼裡都有著驚駭,在這憤怒咆哮的獸吼聲中,他們似乎看到了以往的蟲族,那個用純粹的□□殺穿星際,將殺戮的噩夢和恐懼烙印在星際種族血脈裡的種族。
這是什麼聲音仰著小腦袋的維安疑惑地問。
這是憤怒的聲音褚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