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出去,他還是有些擔心,因此他掀開了簾子坐在了門邊。雖然現在是晚上,可是他們落腳地方白雪覆蓋,還是能有亮光。四周很安靜,隻能聽到風聲呼呼吹得人後背發毛。
風中隱約傳來了咆哮聲,可是風聲太大,杜衡分不出是風聲還是妖獸叫聲。他能做就是摟住了笑笑:“玄禦不會出事吧?”笑笑肯定搖頭:“啾啾。”
杜衡等了很久,他覺得可能有一個小時。他看到雲中飛出了一縷幽藍色,定睛一看,那不是他們牛嗎?牛落到了地上呼哧呼哧噴了幾口氣,然後刨開了雪堆吃了點雪後就臥在了雪中。
沒過多久,不遠處出現了一道晃動人影。杜衡遠遠看著,一開始人影還挺遠,可是沒一會兒,人影就近在眼前了。玄禦撐著傘走到了牛車露出光中,看到杜衡他微微有些詫異:“你怎還不休息?”
杜衡從車上跳了下來:“你去哪裡了?”玄禦卻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杜衡猛然想起,妖修們都很有個性。他問題是不是僭越了?他有些訕訕,他說道:“我……我沒有彆意思,就是擔心你。”
玄禦說道:“東極山中有舊友,我過去同他們打了個招呼,這樣接下來路途也能順暢些。”杜衡聞言有些呆愣,是……這樣嗎?
玄禦給了杜衡一個微笑:“已經處理好了,不用擔心,快去休息吧。”他知道杜衡睡得有多快,第一次見他時候,他躺在地上抱著笑笑對外界事情毫無防備。玄禦沒想到杜衡會專程等他,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玄禦心就像吃了米花之後一樣,有點癢癢。
可能是玄禦和山中舊友打了招呼,接下來行程都很清淨。第二天一整天平安無事,杜衡無聊時候就看向窗外,他發現他看到山越來越矮了。不過看過了東極山之後,他覺得所有山脈都是小弟弟。
第三天一早,他們看到了一條湍急河流。河流很寬,一眼看不到頭那種,杜衡咋舌:“這是什麼河啊?”玄禦撐著傘站在旁邊:“弱水。”杜衡問道:“是弱水三千那個弱水嗎?據說連鵝毛都過不了那個弱水?”
玄禦道:“我沒聽說這樣話,不過弱水確實能淹死不少妖獸,輕易過不得。”杜衡看了看眼前河流,這麼寬水麵,淹死妖獸很正常吧。那現在來了,他們該怎麼過河呢?
玄禦招呼道:“上車吧。”杜衡看向玄禦:“我們車到了水中不會沉下去吧?”玄禦道:“這是金梧木做成車架,沉不了。”
金梧木是什麼木頭?杜衡翻遍了自己和原主記憶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材質,不過應該很貴重吧?
杜衡將信將疑上了車,隻聽牛長長哞了一聲,車架緩緩向著湍急水流而去。杜衡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眼看著河水沒過了牛大半個身體,隻剩下一個脊背露在了水麵。
隨著車架入水,水流沒過了車輪,一路上漲,最終水流停在了離門三十多厘米地方。玄禦收了傘說道:“弱水離門有一尺,不用擔心。”杜衡看了看門外,這叫不擔心嗎?一個浪頭打過來水就進到他們房裡了好麼?
這時候杜衡看到車架周圍亮起了金色結界。這層結界可比他那簡易洞府符篆撐起來結界強多了。結界像是一個圓球籠罩住了牛車,結界內水流平靜像是鏡子一般。
杜衡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必須承認,是他想太多了。修真界手段千千萬,多得是他沒見過。
玄禦看向杜衡:“你在想什麼?”杜衡不好意思摸摸腦袋:“我覺得,我本來是個挺淡定人,可是自從到了東極山之後就一驚一乍。以後可要改一改了。”
玄禦看向茫茫弱水,他淡定說道:“你很好,不用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