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肉一點都不柴,想來應該是荷葉和泥巴裹住了雞肉裡麵的水分才成就了這份美味。雖然隻用了簡單的調料,烤製出來的叫花雞一點都不比彆的雞遜色。能讓景楠這樣喜歡吃雞的愛不釋手,叫花雞確實有它的獨特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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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雞肉隻要調味得當再弄熟了味道都不會太難吃,但是這還是杜衡第一次做叫花雞。杜衡對叫花雞的神往要追溯到他小時候,那時候看電視,電視上麵的大俠們風餐露宿大口喝酒大塊吃肉。
每當看到大俠們拍開泥巴扯開荷葉撕下肥嫩的雞腿時,杜衡就跟著流口水。他一直想著,將來有機會,他一定要吃一隻完整的叫花雞。然而他老家那裡不產黃泥,他也沒機會學著大俠們露營在外。
他吃的雞都是經過精心燉煮煎炸之後才入口的,如此簡單粗獷的料理方式,他第一次嘗試。不過效果不差,杜衡很滿意,大家的期待也沒有落空。
天知道杜衡在醃製叫花雞以及在給雞抹上泥巴的時候,大家的眼神有多熱烈。
一隻雞的四肢很快就被大家分吃了,笑笑因為沒有手,他隻分到了一個雞殼子。
這群大人一點都不懂得愛護孩子,笑笑啃著雞肚子上的肉一邊安慰自己,至少他吃的部分是最大的!肉也是最多的!正當笑笑翻著雞殼子啃上麵的脆骨時,雞肚子裡掉出了一樣東西!
荷葉雞的肚子裡麵塞著杜衡靜心調製的靈米飯,而叫花雞肚子裡麵也有乾坤。杜衡在雞肚子裡麵塞了一隻乳鴿!
柔韌的小乳鴿油汪汪的躺在荷葉上,笑笑咻咻的笑了兩聲就將鴿子叼在了口中。
景楠眉眼彎彎:“你還真做了鴿子啊。”杜衡不好意思的說道:“總覺得不塞點東西進去感覺空蕩蕩的對不住雞。”
眾人眨眨眼,第一次聽說對不住雞這個說法的。那怎麼不說對不住鴿子?
杜衡提醒笑笑:“笑笑,鴿子肚子裡麵也有東西哦。”
聽到這話,笑笑又將口中的鴿子放在了荷葉上,他歪著腦袋看了看鴿子的肚子。隻見鴿子肚子裡麵有一粒鵪鶉蛋!
笑笑驚喜的發出了顫抖的啾音,他好喜歡這種神奇的菜,一道菜裡麵還有這麼多機關哪!
杜衡道:“老家隔壁有一道很著名的菜,烤駱駝。烤製駱駝的時候,駱駝肚子裡麵會有一隻羊,羊肚子裡麵會有一隻雞,雞肚子裡有鴿子或者鵪鶉,最裡麵的食材肚子裡麵會塞上一個蛋……”
鳳歸期待的問道:“能做嗎?”
杜衡愣了一下:“啊?”
鳳歸問道:“烤駱駝這道菜,你能做嗎?”
杜衡遺憾的搖搖頭:“對不起,我不能。”因為他沒有駱駝,他也不會烤駱駝。
景楠很淡定,他蹲下來敲第二隻叫花雞:“這道菜有趣,等將來有機會去北邊,杜衡你可以試試。”
杜衡瘋狂的搖頭,不,他不行,他不可!
烤了六隻叫花雞,被大家乾掉了三隻。要不是之前吃了那麼多烤串,杜衡覺得六隻雞能都被大家吃掉。不過都吃掉也無妨,他冰箱裡麵還有很多雞鴨鵝,做這個也不麻煩,以後有空他會經常做的。
晚上入睡的時候,景楠他們開始分工了。鳳歸對玄禦說道:“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玄禦緩聲道:“可以都交給我。”
鳳歸搖搖頭:“不用,現在開始我們要適應人修的行為習慣,不可太招搖。對了,景楠你起來,修為壓一下。”
景楠輕笑一聲:“我已經壓好了,現在我是金丹初期的修士,和我們杜衡一個級彆。”
杜衡不解:“為什麼要壓修為?”鳳歸他們的修為應該在出竅之上了吧?為什麼要委屈自己成為金丹修士?
玄禦道:“現在人修世界,出竅以上的強者不超十人,我們越低調越好。”說話間玄禦他們周身的靈氣陡然一變,杜衡驚愕的發現,他竟然能看得出玄禦他們的修為了!
他神識一探,就感覺到玄禦他們的修為與他一樣。原來這就是玄幻中的修為壓製嗎?高階的修士隨時可以披著馬甲扮豬吃老虎,杜衡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壓好修為之後,鳳歸笑道:“金丹修士在東極山中根本不夠看,妖獸們隨時會偷襲。今天我和玄禦守夜,明天我和景楠來。”
玄禦搖搖頭:“我和杜衡一組,你和景楠一組。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該厚此薄彼。”
杜衡連忙說道:“是啊是啊,我也是金丹修士,我也可以守夜。”
篝火下鳳歸燦爛一笑:“好。那今天我和景楠先守著,明天你和玄禦守著,直到離開東極山。”
玄禦用引木符篆做了個簡易的小木屋,木屋長寬正好一丈可以卡在路上。前方有個小廊簷,守夜的人可以坐在廊簷下觀察周圍的情況。玄禦留在外麵和景楠他們小聲的說什麼。
木屋中亮著夜明珠,裡麵能容兩三個人躺下入眠。杜衡在地上鋪上了被褥,笑笑就先鑽到了被褥裡麵去了。被褥外麵,年年歲歲和小餛飩糍粑它們已經躺下了。
透過木屋上薄薄的窗戶,能聽到屋外三人小聲交流的聲音。環境簡陋,可是身邊有親人朋友,杜衡感覺特彆安全。
他鑽到了被窩中抱住了笑笑,聽著外麵細碎的說話聲,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接下來的幾日風平浪靜,大家每天都在慢悠悠的趕路,遇到寶貝時會停下車去采摘一二。杜衡竟然也刨了幾株百年分的山參,對於他貧瘠的人生,這是一筆可觀的財富啊!
趕路的第六日,路況變得糟糕了。路兩邊的鳳欒樹不知因為什麼情況被毀了一段,山中的藤蔓順勢爬到了路上把路給堵死了。
直到這時候杜衡才知道一件事,鳳欒樹是一種靈木,有它在的地方,毒蟲野草不敢靠近。若是山中有什麼地方算得上安全,那必須要提名的就是鳳欒樹周圍。
堵路的藤蔓不是彆的,正是杜衡又愛又恨的嗜血藤。這裡的嗜血藤顏色青灰色,長著倒刺。它們窸窸窣窣爬行的時候,杜衡頭皮都發麻了。
神識一掃,這段路竟然有好幾裡長,神識所及之處都是手腕粗的藤蔓。
鳳歸道:“四根藤蔓的嗜血藤,嗬,這可不是金丹修士能對付得了的。繞路吧。”鳳歸可不想自己一把火焰燒了嗜血藤之後被有心之人看出端倪來。
景楠揣著手:“那就繞路吧,我看了下,南邊這幾座山山勢雖然險峻,但是卻沒有嗜血藤。從此處繞行可能要多花一日。不過沒事,我們的時間很充裕。”
玄禦點頭:“那就從南邊走。”
鳳歸抬手收了車,他和景楠走在了前頭,杜衡背著笑笑和年年歲歲走在中間,玄禦走在最後。至於糍粑和餛飩,這兩都跟著杜衡一步不落下。
離開了大道後路就難走了,山中沒有小道,隻能靠鳳歸一邊走一邊開辟出一條道來。好在他們的體魄很強健,翻山越嶺不在話下。快到正午的時候,他們翻過了一座大山,眼前橫著一條湍急的河流。
河流寬一百多丈,鳳歸放出了隨身靈劍,靈劍在河流上轉了一圈回到了鳳歸的腰上:“有禁製,看來要涉水了。”
在山中可千萬彆覺得自己修為高傻乎乎的禦劍,要是遇到個不講理的大能把洞府布置在東極山,可能飛劍撞上禁製,就撿回人亡了。
曾經人修這邊就出過一件事,劍宗的十八名內門弟子進東極山遺跡中曆練,結果帶隊的沒經驗圖省事就禦劍飛行了,十八個劍修哐哐哐撞到了禁製上血濺當場。
撞到禁製當場殞命也就罷了,要是半死不活的遇到了山中妖獸,那可比死還要慘。
就在鳳歸準備涉水的時候,水中出現了巨大的旋渦。景楠一把拉住了鳳歸:“等一等,水裡有妖獸,修為還不低。”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玄禦,玄禦上前一步:“我去處理了。”
然而鳳歸低聲提醒了一句:“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山中妖獸千千萬,難免會有耳目。現在已經出了雲諍他們的範圍了,彆多事,不行我們就退回去。”
聽到要退回去,杜衡心中升起了一種無奈。辛辛苦苦大半日跋山涉水的,現在又要走回頭路?杜衡不太願意。
他遲疑著:“有沒有彆的辦法能過河?”
這時眾人聽到一道男音傳入耳中:“道友們可是要渡河?”
杜衡他們循聲看去,隻見在他們站立的河岸向南三十丈的蘆葦從中站著一個身背銀槍的青年,青年身穿黑色的鎧甲,他對著杜衡他們拱拱手:“在下鎮皇山修士石俊。”
看到石俊,景楠麵露驚訝之色:“哎呀,竟然有人,方才我神識查探並沒發現這附近有人。”一聽景楠這個腔調就知道他又在瞎咧咧了,雖然封了修為,周圍有沒有人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石俊爽朗的說道:“我身上有不妖璧,道友沒有發現也是正常的。道友可是想要渡河?”
鳳歸揣著手笑吟吟的:“是呀。隻是這水裡好像不太平,給我的感覺不太好。”
石俊道:“水中有一頭元嬰期的惡鮫,以你們現在的修為是過不去的。繞路的話北方生門道上有一株四根藤的嗜血藤擋道,更南邊也好不到哪裡去。”
景楠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道友莫非也是被惡鮫攔在此處?”
石俊道:“正是如此,若是諸位道友有渡河的想法,我們可以一起想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