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2 / 2)

江上舟輕笑道:“一百五十多年,挺久的了。最近是不是覺得老眼昏花了?”

常樂搖搖頭:“不不,小人耳聰目明。”

江上舟笑道:“不,我覺得你應該是眼花了,廚房裡麵這麼多老鼠都看不到。”

聽到江上舟這話,王貴他們的麵色一下就變了。

江上舟嘲諷道:“有野心和貪念能理解,可是當實力無法匹配的時候,就該仔細想一想自己比彆人差在哪裡,而不是背後使陰招。我說的對不對啊?王貴大廚?”

王貴麵色猶如死灰:“江長□□長老饒命啊!”

江上舟眉頭一皺:“說什麼胡話?我們神虛宮是那種取人性命的宗門?聽說采購的那幾個管事都和你沾親帶故啊?油水很足吧?下次記得不要送錯東西了,總膳堂的廚子可沒有辦法用發黃的菜做出讓金丹元嬰修士們滿意的膳食來。”

常樂腦門上冷汗潺潺,王貴的身子往地上一癱,完了!

太叔泓道:“杜衡的幾隻靈獸都已經在禦獸園登記過了,借著巡查的名義擄走他的靈獸,還將靈獸與普通牲畜混為一談。總膳堂確實該好好查一查了。”

太叔泓冷冷的瞟了一眼常樂,他衣袖一甩。等他看向杜衡他們的時候,他的眼神又變得很溫柔:“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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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的時候乘坐的是鳳歸的飛劍,回去的時候卻沿著山道往上走去,江上舟解釋道:“也虧你們運氣好,竟然在神化峰的地界上禦劍,也不怕觸碰了劍陣魂飛魄散。”

鳳歸頷首:“還好,我們幾人彆的不行,運氣一向不錯。比起這個,你沒有什麼要對我們說嗎?”

江上舟撓撓臉頰看向神化峰的天空,他幽幽的感歎道:“啊,神化峰這邊的天好藍啊。杜衡你快看是不是?”

結果杜衡並沒有回應他,江上舟以為杜衡還在發呆,說不定是被自己的真實身份給嚇到了。他回頭一看,隻見杜衡低著頭看著山道。

江上舟遲疑了一下,他從山道上折返站到杜衡旁邊小心翼翼的套話:“嘿,杜衡,你說話啊?那個……我也不是故意要隱瞞身份接近你的,你之前也沒問哪……”

杜衡猛然回過神來,他一臉懵逼的看向江上舟:“嗯?你說什麼?”

江上舟和杜衡四目相對,他鬆了一口氣:“我以為你生我氣了。”杜衡詫異的反問:“我生你氣做什麼?”

江上舟撓撓頭發,他愉快的說道:“沒生氣就好。我不是看你沒說話麼。你在想什麼呢?”

杜衡示意江上舟看向自己的懷裡:“看年年歲歲呢,它們竟然會自己脫毛!”

杜衡懷中窩著灰白色的兩隻半大的雞崽,往常杜衡都是抱著笑笑的。自從太叔泓出現之後,笑笑隻要看到他都會自動跑太叔泓懷裡去。

年年和歲歲兩抬頭看了看江上舟,它們的雙眼中清清楚楚的出現了兩隻瞳孔。乍一看過去讓人雙眼都發花了。

江上舟伸手想要摸年年的羽毛,年年伸出脖子就啄了他一口。

江上舟連忙縮手:“沒想到它們竟然是重明鳥,之前都沒注意。”他們隻知道杜衡的貓和小雞捉老鼠特彆厲害,可是也怕人得很。

杜衡唏噓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我總覺得它們的衣服沒穿好。小玉你看,年年和歲歲看起來是不是比之前禿?”

玄禦懷裡抱著糍粑,他看了看兩隻雞道:“沒禿吧?和以前差不多。”

杜衡示意玄禦往年年的翅膀上看去:“你看翅膀這裡,之前明明沒有露出這麼多的肉!是不是打完架之後漏了幾朵羽絨沒穿回去?”

景楠都快笑死了:“哪裡禿了?這不是好好的麼?你要是覺得它們毛不夠豐厚,回頭拿藥回去給它們抹一抹。”

笑笑啾啾的發聲,是的,景楠的藥生毛效果可好了,他腦門上的毛早就長好了。

太叔泓溫柔的摸了摸笑笑:“幸虧今天你和杜衡他們一起去了山門外,要是你也在總膳堂中,事情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善了。”

笑笑咻咻的安慰太叔泓,他要是和餛飩他們一起被抓走,總膳堂都會被他一把火燒了。

杜衡這時才想起一件事,他對江上舟和太叔泓說道:“還沒謝謝兩位幫忙解圍,話說你們真的是長老和代長老嗎?”

江上舟有些驕傲的說道:“一般般吧,不過我是神骨峰的長老。”

杜衡回味了一下:“啊!原來你管著煉器房啊!”黑,真的太黑了!一個二手破陣法都要了他們三千八的靈石,虧他之前還為江上舟擔憂他沒飯吃,杜衡覺得自己真是太傻了。

太叔泓道:“我是神造峰的代長老,蘇展不在時,我就幫忙處理一下神造峰的事情。”江上舟補充道:“不過老蘇經常不在家,神造峰做主的還是太叔。”

杜衡感激道:“不管怎麼說,真的多虧你們了。”尤其是太叔泓,他已經是第二次為杜衡他們解圍了。

太叔泓道:“不用謝,你們能在一膳堂,我覺得挺好。”太叔泓這幾日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去一膳堂一起吃個飯,有時候天色晚了,他就留宿在一膳堂。

玄禦問道:“神秀峰的太上長老是誰?我們認識嗎?”

江上舟樂了:“當然認識啊!”

杜衡了然道:“哦~他應該來一膳堂用過膳吧?下次他來的時候,你指給我看看,我好當麵感謝他。”

他們是神秀峰的人,若是沒有太上長老發話,他們也不能從雜役變成任務弟子,更不可能繼續呆在一膳堂繼續做飯。杜衡已經將經常去他膳堂吃飯的幾個老者的臉從自己的腦海中過了一遍,真是難啊,老劍修們一個個都仙風道骨,他根本分不出哪個是太上長老。

江上舟笑道:“行啊。你回頭多炸一些酥肉,老葉愛吃那個。”

杜衡又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哪個劍修愛吃酥肉來著?

景楠輕笑道:“神虛宮真有趣,竟然還有太上長老。我隻聽說過凡間有些國家的君王傳位給自己的孩子之後安心做太上皇的,倒是第一次聽到太上長老這個說辭的。”

太叔泓緩聲道:“他是個很好的人,嚴於律己道心堅定。本來神虛宮的掌門應當是他來做,隻是他覺得自己不夠資格,便將掌門之位傳給了他的弟子。”

鳳歸嘴角抽抽:“師父覺得自己不夠格,弟子竟然能夠格?這不是在開玩笑?”

江上舟笑道:“還真不是開玩笑,你們是沒見過我們神虛宮的掌門,那可真是皎皎明月芝蘭玉樹一般的人物。他天資聰慧天生劍骨,即便是我們這些人,也要自認不如。傳位給他是我們幾個人的共同決定,直到現在我們也覺得這個決定無比正確。”

話音一落,杜衡他們表情都變得非常微妙。

講真,若是沒有驚鴻盜取混天珠給神虛宮掌門這事,他們現在聽江上舟說起神虛宮掌門,可能心裡還有幾分信服。然而有驚鴻的事情在前,任憑江上舟把他們的宮主誇成一朵花,這幾人心裡還是鄙視他的。

江上舟頭上垂著黑線:“你們……這是什麼眼神?不信我是不是?我帶你們去看一看你們就知道了。我那師侄可是高嶺之花,修的是無情道,你們看一眼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無情道?就是那個傳說中對任何人都不會多瞟一眼的道義嗎?這種人無欲無求清心寡欲,據說修無情道的修士最終隻有兩個下場,一個是飛升上界,一個是道心崩壞直接隕落。

無情道和彆的道義不同,彆的修士若是道心崩壞了,大不了作為凡人湊合過一輩子。無情道修士沒有這個選擇,他們的世界除了生就是死。

杜衡腹誹著,難怪驚鴻為他付出這麼多他都能無動於衷,原來他是修無情道的。呸!

江上舟看到杜衡的眼神,他豔麗的桃花眼中竟然出現了嚴肅。他說道:“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你都沒見過他本人,怎麼就能靠自己的臆斷就猜想他的為人呢?”

江上舟這話一落,杜衡他們麵麵相覷。對啊,事到如今,他們都沒見過驚鴻故事中的另一個主人公。反正靠的這麼近,不妨去看一看。

說話間,神化峰的主殿正陽殿就出現在了眼前。神化峰很高,主殿立於山巔甚至超過了護山大陣的籠罩範圍。出了大陣之後,山道上覆蓋著皚皚白雪。轉頭一看,山道下有一道淡金色的結界虛虛的浮在半空中,仿佛一伸手就能觸碰到這個結界。

這個場麵太美了,金色結界中青山綠水,神虛宮美麗得就像是一塊瑰寶。而神虛宮的主殿霸氣的立在青山綠水上,它古老又滄桑,像是一位睿智又內斂的老者。

江上舟介紹道:“這就是我們神虛宮的主殿。”

主殿巍峨,令人不敢直視,還沒走到主殿前,杜衡雙腿都在發軟。正陽殿上散發出的強烈的金靈氣讓他不適。明明主殿的房頂上還蓋著白雪,金靈氣竟然還這麼強烈,這宮殿一定是用富含金靈氣的材料建造成的。

玄禦在杜衡後背上拍了一下,杜衡才覺得腿能站直了。

然而最吸引大家注意的不是主殿,而是另一樣東西。

主殿前有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上刻著一個直徑有三十多丈的金色的繁複陣法,陣法整體呈現圓形,隻是邊緣的符文看著像是爆裂開了一般。陣法不知是刻在石板上還是鑲嵌在了石板中間,組成陣法的線條上閃爍著星星點點的靈光。

廣場周圍覆蓋著厚厚的積雪,而陣法上卻連一點水珠都沒有。它靜靜的躺在積雪中,比覆蓋著宗門的結界還要炫目。這個陣法太華麗了,看一眼都覺得心魂都要被吸引進去了。

江上舟介紹道:“這是我們神虛宮的鎮宗陣法屠妖陣,現在屠妖陣還處於封印的狀態,若是開啟的話,能覆蓋大半個人修界哦。不過我也是聽說的,自從我到了神虛宮,這個陣法就沒有開啟過。但願它永遠都不要開啟。”

太叔泓緩聲道:“一旦開啟,陣法覆蓋中的妖修全部都會遭殃,誰想看到這世上生靈塗炭呢?”

江上舟點點頭:“可不是。世人都以為我們神虛宮擁有了對付妖修的最大利器,卻不知我們最不想麵對的就是屠妖陣發動。從我進山門那一天,我師尊就對我說過,這輩子除非我身死,不然我就要用全部修為保護這個陣法,讓它永遠都沉睡。”

杜衡他們不由得看向了江上舟,這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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