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又問:“聽見了嗎?”
短短幾秒,紀燃便恢複往日那個吊兒郎當的模樣,抬頭催促她:“你快走吧,我還趕著回去打遊戲。”
紀老夫人頷首:“那奶奶走了。”
紀燃看著車子駛出他家門,拐彎,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許久後,紀燃低頭一笑。
他這奶奶可真是一點兒都不了解娛樂圈的事。
一個去世十多年的小女星,活著時就沒多少影迷,死後又有誰會記得她?
沒人會去祭拜,也沒人會在那天因為她有一點點傷心難過的情緒。
至於媒體,也隻有在聊到豪門恩怨時,才會把她拖到字裡行間,好讓人們在到她這兒時產生憤怒的情緒,繼而增加他們的評論量。
誰會記得她呢。
——
紀燃在原地站了大半會才轉身回屋。
他走到客房,打開衣櫃。
秦滿側身坐在裡麵,兩邊手肘隨意地搭在膝蓋上,兩條長腿無措地抵在另一頭。他長得高,這坐姿一眼望過去都讓人覺得難受。
“她走了?”秦滿問。
秦滿起初沒躲在衣櫃裡,誰知老胡還真要來開側臥的門,他沒辦法,隻得鑽到衣櫃裡。
他還從來沒做過這種事,無奈中還帶了些新奇。
上邊的人沉默了會,才悶悶地“嗯”了聲。
秦滿抬眼,看到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怎麼了?”他站起身來,趁機揉了一把紀燃的頭發,“老夫人罵你了?”
秦滿本以為會挨一頓罵。在他們做/愛時,紀燃就不愛他碰他的頭發,說像是在逗孩子。緊跟著就發散思維,最後把他歸結為變態。
但紀燃沒有。
他低頭盯著秦滿的拖鞋,突然問:“秦滿,你爸媽平時對你好不好?”
秦滿一怔,而後道:“好啊。怎麼了?”
“你爺爺奶奶呢?”
“爺爺去世了。”秦滿想了想,“奶奶在海南養老,一個人也過得不錯。”
“哦。”
秦滿覺得他有些奇怪,又問:“怎麼了。”
“怪不得會教出你這樣的孩子。”紀燃罵他,“原來是被寵壞的。”
秦滿失笑:“我是什麼樣的孩子?”
“清高,傲慢,冷漠,自大。”紀燃道,“活該破產後隻能被我這種人欺負。”
秦滿原本還笑著,聽完忍不住皺了皺眉:“你是哪種人?”
他的缺點那可太多了,他數不過來。他也不樂意在秦滿麵前數。
他反問:“你覺得呢?”
“大方,直率,嘴硬心軟。”秦滿笑,“是個好孩子。”
這或許就是付了錢的好處,至少在他們合約期間,秦滿都會順著他。
“我數了你四個,你隻數了我三個。”紀燃冷著臉,命令道,“你再想一個,快點。”
秦滿一看就知道,他在紀老夫人那受委屈了。
“你長得很帥氣。”秦滿多送了他一個,“也很堅強。”
紀燃沉默半晌,才轉身向外走去,留下一句:“……馬屁精。”
當晚,秦滿才躺上床沒多久,就覺得一隻溫熱的腳丫子蹭到了他的大腿內側。
他還沒反應過來,腳丫子就先輕輕踹了踹他:“你睡了沒?”
“還沒。”他壓著嗓子問,“怎麼了?”
“我睡不著。”紀燃道。
“那你想做什麼?”秦滿問。
紀燃坐起身來,幾下把上衣脫了,丟到地毯上,腿一張,直接坐到了秦滿的跨上。
“乾你。”他嚇唬道。
秦滿卻異常冷靜,他雙手一攤,道:“你來。”
“……”
紀燃頓時就失了興致,“算了。”
他正準備走,誰想秦滿突然坐起身來,一把梏住他的腰,不由分說地吻了上來。
秦滿的吻很激烈,也很溫柔,帶著些安撫的意味,吻得紀燃頭昏腦漲,特彆舒服。
一吻結束,紀燃覺得自己嘴唇應該已經腫起來了。
他拍了拍秦滿的肩:“放我下去。”
“你不是睡不著嗎?”秦滿仍抱著他。
紀燃:“是啊。”
“做嗎。”秦滿蹭了蹭他的嘴角,“做累了你就困了。”
紀燃盯著他。
“嗯?”
紀燃很少被人抱。他此時兩條腿掛在秦滿大腿上,貼在他的腰間。秦滿一雙手摟著他的腰,力道十足。
因為在被窩時間久了,秦滿身上都暖洋洋的,貼得他很舒服。
紀燃覺得自己瘋了,他此時居然覺得麵前這人可靠且安全。
見他沉默,秦滿笑了笑:“不然算了……”
沒等他說完,紀燃先一步伸手抱住了他脖子,又吻了上去。
“做久一點。”黑暗中,紀燃的聲音特彆啞,他說,“我不想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