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燃不止知道秦滿高中穿什麼襪子,他還知道秦滿喜歡穿什麼樣的內/褲。
住校那一會兒, 他曾經想使壞去偷秦滿的衣服, 卻連續幾天在陽台看到了一模一樣的衣褲, 使他無從下手, 後來才知道秦滿班裡有個模仿怪,天天照著秦滿穿。
他一頓, 避重就輕道:“……我記性好,不行?”
兩人回到座位, 發現蛋糕和甜點都撤了, 桌上隻剩嶽文文一個人。
見到紀燃, 嶽文文忙道:“剛剛陳安接了個電話,說是有急事就走了,程鵬怎麼說都留不住。”
紀燃有些意外:“程鵬居然攔不住?”
“估計看陳安生日,也不想發脾氣吧。反正兩人小吵了一架。”嶽文文道,“陳安走後, 程鵬就說工作上有事, 也走了。哦,賬倒是結了。”
紀燃:“……程鵬花錢買了個祖宗回來?”
“誰知道呢。”嶽文文撐著下巴, “程鵬臨走前說他這幾天都有事情要處理, 讓我們先自己玩兒幾天。小燃燃,你說他這是不是被陳安傷著了, 要自己療傷去啊。”
“應該不是。”秦滿落座, “他應該是忙拍賣會的事去了。”
紀燃看向他:“拍賣會?”
“嗯。最近有塊好地的使用權空出來了,程鵬的公司也在爭取。”
紀燃:“你怎麼知道?”
秦滿笑得無害:“我聽朋友說的, 據說爭那塊地的公司不少,永世原本也有些想法,但不在公司今年的開發區域內,所以沒有參與。”
紀燃點點頭,沒多想。
程鵬確實也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再說,他經驗豐富,真想治陳安,辦法多得是,輪不到他和嶽文文操心。
跟嶽文文道彆後,他們直接回了家。
紀燃拿衣服進了浴室,沒幾秒,秦滿就聽見裡麵傳來了清脆的反鎖聲。
想起之前浴室裡的情景,秦滿喉結微動,仿佛還能感受到那兩條長腿纏著他腰的力度,當時滿室都是沐浴露的味道,就像是從紀燃身上發出來的,催/情又甜膩。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秦滿斂眼看了看來電顯示,拿起手機走到陽台,才慢悠悠接起來。
“爸。”
“嗯。”秦父的聲音十分溫和從容,“吃飯了沒?”
“剛吃完,你們呢。”
“我和你媽剛從餐廳回來。”秦父頓了頓,試探道,“你公司怎麼樣了?流程都走完了嗎,有沒有什麼需要爸爸幫忙的?”
“還沒有,我目前正在處理一些私事。”
秦父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想問的話丟了出來:“可我怎麼聽說,你到永世去了?”
“隻是暫時待在永世,我有個朋友在裡麵上班,他剛接觸這方麵的事,沒什麼經驗,我去幫幫他。”
秦父更覺得奇怪了。他這兒子生性淡薄,從來不是個熱心腸的人。
“是不是爸爸的事連累你了?”秦父問,“那邊的債務我已經繳清了,他們該不會還纏著你吧?”
“沒有,你彆多想。”秦滿岔開話題,“媽呢?”
“在旁邊,我開著免提。”
秦父語氣裡仍是擔憂。
他兒子跟他不同,秦滿自出生到現在,幾乎沒讓父母擔心過,也從沒嘗過失敗的滋味。還遺傳了他爺爺的經商頭腦,目光長遠,手段高超,也正是因為這樣,老人留給兒子的東西比留給他還多得多。
對此秦父倒沒覺得什麼,在工作這方麵,他一直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沒他兒子這麼遠大的抱負。所以他破產後唯一的擔憂,就是怕影響到秦滿。
“嗯,你們注意身體,我有空了再過去看你們。”聽見身後水聲停了下來,秦滿道,“我這還有點事,先掛了。”
秦父叫住他:“等會,你現在住在哪?”
“朋友家裡。”
“法院那邊傳出消息,說是家裡的封條要拆了。我們打算把房子買回來,到時候你就搬回去住吧,總不能一直打擾彆人。”秦父問,“哪個朋友?”
“以前一個關係很好的學弟。”秦滿道,“我住得挺好的,暫時還不考慮回去。你們不用擔心。”
“學弟?”秦父愣了愣,他就沒見秦滿畢業後跟哪個同學聯係過,這會怎麼還冒出個學弟來了,“會不會太麻煩人家了?”
“不會。”
秦滿轉了個身,倚在欄杆上,看著剛從浴室走出來的人。
紀燃隻穿了條短褲,身上水珠子未乾,若隱若現的人魚線往褲腰裡蔓延,手上正在用浴巾擦拭頭發。察覺到不對,他抬頭對上了秦滿的視線,眼底帶著疑問。
秦滿嘴唇一勾,心情頓好,把後麵的話說完,“學弟很照顧我……也不舍得我走。放心。”
——
上班雖說沒什麼事要乾,但每天駐紮在辦公室裡,紀燃仍是覺得煩。
尤其是某個日子快到了,他的脾氣也一天比一天暴躁。
終於又挨到周末,紀燃正琢磨著睡個好覺,誰想大清早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他手機調了靜音,所以響的自然是……
“秦滿。”紀燃把頭埋在枕頭裡,“把你手機丟出去。”
秦滿翻身起來,看了眼手機:“……是嶽文文的電話。”
嶽文文給紀燃打了N個電話都沒人接,這才想起秦滿來。
從秦滿手中接過手機,紀燃的聲音冷得不能再冷:“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