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燃挑眉:“怎麼,年紀大了,還天天往哪跑?”
嶽文文跟紀燃一樣,以前每晚都在酒吧待著,後來喝傷了才消停,次數也變成了一周兩三次。
“我昨天在酒吧看到個男的……特彆合我口味。”嶽文文毫不掩飾地說,“可惜昨晚人太多,我沒能跟他搭上話。這幾天我得在那守著。”
紀燃無話可說,倒是秦滿笑了聲:“很有毅力。”
“那是,好不容易遇到個喜歡的,誰慫誰傻逼。”
紀燃涼涼道:“希望你這回眼神能好一點。”
嶽文文吃了個中午飯才準備離開,因為卡全被凍結了,紀燃借他的都是現金。離開之前,他把紀燃拉到了門外。
驟然離開空調氣,紀燃有些煩躁:“怎麼,難道還要老子送你到大門。”
嶽文文把背包挪到前頭,在裡麵掏啊掏:“不是,我給你點東西。”
光天化日之下,嶽文文像個叮當貓,從背包掏出了一堆成/人/用/品。
紀燃驚呆了。
“我爸把我趕出來之前,還把這些也丟出來了。”嶽文文當做寶貝似的捧到紀燃麵前,“彆的就算了,這幾個都是我的珍藏品,我背著它們走在大街上也不合適……乾脆給你吧。秦滿不是傷了嗎,你看,這個飛/機/杯,我網絡上看評價都是幾百字的大好評,我還沒用過,乾淨的。這個套子牛逼了,螺旋凸點,草莓味,非常棒!用過的都說好!”
嶽文文舉起那瓶潤滑劑,“還有這個效果賊好,特彆適合0上位……”
紀燃:“滾蛋。”
嶽文文極力推銷:“真不要啊?彆的就算了,這飛/機/杯都停產了……”
“要我丟你出去?”
嶽文文把東西收回去,悻悻:“行吧,那我走了。”
他才走了兩步,背包就被人拽住了。
紀燃黑著臉猶豫了一會兒,然後低聲說:“……那個潤滑劑,給我一瓶。”
送走嶽文文,紀燃轉身回屋,發現飯桌上的碗筷已經被人丟進了洗碗機裡,秦滿正坐在沙發上,聽見動靜,施施然抬起眼來。
紀燃穿的是睡褲,沒有口袋。他麵不改色地把手上的東西放到花瓶後麵,也是秦滿的視角盲區。
秦滿沒想太多,他問:“送走了?”
“嗯。”
“我之前租的那個房子還剩些時間,如果他不介意,我可以把鑰匙給他。”秦滿一頓,補充道,“那些討債的也不會再來了。”
“不用,那些錢夠他住的了……”
紀燃話剛說完,門鈴又響了。
嶽文文落東西了?
紀燃打開電子貓眼,看清裡麵的人後,他微微一怔。
見他臉色變了,秦滿起身:“誰?”
“我奶奶的司機。”紀燃回過神來,他抓起秦滿的手,“你先躲躲。”
秦滿失笑:“有什麼好躲的,我來借住都不行?”
萬一紀老夫人看到秦滿,指不定又要叨叨旺興那塊地的事。而且這老人家眼神一向毒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紀燃堅持:“不行。”
秦滿無奈,不過好歹這次不是把他趕到客房了。紀燃把人推到臥室裡:“在這呆著,彆出聲。”
去開門路上,紀燃一直在沉思。
往常,紀老夫人一年最多就在過年時會回國一次,現在卻突然回來了,還一聲不吭找上門來……
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車子駛進車庫,紀老夫人下車之後一言未發,見到紀燃也隻是不輕不重地掃了他一眼,然後擦著他的肩,徑直進屋。
她不說,紀燃也懶得猜。終於,兩人在沙發上靜坐半分鐘後,紀老夫人先開了口。
“這段時間,我在國外聽說了不少事。”她拿起自己的保暖杯,輕抿了一口,“你最近可真沒閒著。”
“我說了不讓你去祭拜那個女人,你怎麼又去了?”
紀燃嗤笑:“做都做了,您現在再提,晚了。”
“罷了。”她也確實不想糾纏在這些無法挽回的事情上,“我今天來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
紀燃還未開口,紀老夫人的助理就先有了動作。他從西裝內襯的口袋裡,掏出一摞照片來。
“你挑一個中意的。”
紀燃看著照片上的女生:“什麼意思?”
紀老夫人道:“紀家下周三會有一場婚禮。”
紀燃算了算,應該是紀惟和他未婚妻的婚禮。
他最煩這種說不明白的對話:“所以?”
紀老夫人麵不改色,沉聲道:“你是那場婚禮的新郎官。”